;;;;柴进起身,手执酒杯,道:“二郎勿要心急,林教头远来劳顿,且先吃些酒。”
;;;;五人边就着果子喝酒,边聊些江湖见闻。
;;;;两个公人自知身份尴尬,只管喝酒陪笑,都不插话。
;;;;武松出了清河,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沧州,平日里讲来讲去的,基本都是他在清河打人的事情,自己都烦了,也没啥好讲的。
;;;;林冲身为体系中人,原本对江湖琐事就不感兴趣,此时见柴进庄上的“贵客”武松都不怎么发话,更是有心藏拙。
;;;;只剩下柴进一个人高谈阔论,讲着讲着,就讲到了同舟社过沧州北行之事,林冲当然知道和自己岳父交往甚密的徐泽,只是以往全没在意,此刻听柴进讲起,才知道那人竟然如此奢遮。
;;;;貌似徐泽回京后得了恩赏,自己刺配离京那日,徐泽还陪着岳父张教头送过自己夫妇二人,自己当时并未注意,现在回想,才记起一干公人对徐泽甚是恭敬,林冲心底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随即接过柴进的话茬,讲了不少自己往日与徐泽的交情。
;;;;二人有了共同的聊天话题,聊得入巷,倒是把一旁原本兴致颇高的武松晾了起来,随后,庄客整治好了酒席,几人移座再饮,武松皆只顾独自喝闷酒。
;;;;不觉红日西沉,一桌酒菜吃得差不多了,柴进、林冲二人的话题已经转移各地名吃和好酒上。
;;;;“哐啷!”
;;;;忽地听到摔碗声,柴进和林冲扭头,发现不知何时,喝闷酒的武松已有了几分醉意。
;;;;“让你们装贵人拿腔作势。”
;;;;武松起身,一把掀翻酒桌,林冲反应快,及时闪到一边,两个公人和柴进反应慢了半拍,汤油酒水溅了一身。
;;;;“哈哈哈!”
;;;;武松指着柴进脸上的头上的菜叶狂笑。
;;;;又指着林冲:“你这厮,都刺配了,还如此拿捏身份,一口一个‘都教头’,朝廷啥时改的制——人犯刺配期间还可以做官么?今日就让我看看,你这‘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究竟有几斤几两!”
;;;;……
;;;;延安北,土门山。
;;;;小树林内,一名大胡子壮实军汉仰着头,焦急地问树上的人:“楚四,看到没有?”
;;;;“还没有,俺估摸着还得——苏格,你做甚?这树可受不住你这么大的个子,快下去,快下去!”
;;;;宋夏两国持续百年拉锯战,为了防止敌军匿踪潜入或伐木攻城,边境一些重要节点上的很多树木稍大就会被有组织地成批砍伐。土门山就是这样的节点,是以,找到一棵可供攀爬眺望的小树都难,也就是楚四身子敏捷个子小,这棵树才能勉强承受得住。
;;;;苏格爬了几下,树就晃得厉害,不得不放弃,骂道:“你他娘的,明知道马不行,还催那么快,怎不摔死你!害洒家也被绊倒,可怜洒家那匹大青骢!”
;;;;“不催快点?不催快点,吃屁都吃不到热乎的!就那十二个夏狗,都不够登哥和五哥热身出汗的。别可怜你那匹杂毛骡子了,等登哥和五哥砍了夏狗,还怕没好马?”
;;;;“你倒是说得轻巧!要是没得马,洒家下次就骑你出阵!”
;;;;“嘿!回来啦,回来啦!”
;;;;楚四在树上稍微一荡,就跃到地上,随即向山下狂奔。
;;;;“有马了,马来了,哈哈!”
;;;;王进和韩五浑身浴血,带着八匹马和一堆人头回来,苏格和楚四迎了上去。
;;;;王进丢给二人各一匹马,顺手摘下楚四的水囊,猛灌几口。
;;;;“跑了一个,是个好手,还顺带抢走走了两匹马,你们快走,狗子的大队很快就会来!”
;;;;“承局!为甚?”
;;;;韩五反应很快,没提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的西夏探子,而是追问道:“你不跟俺们一起回去了”
;;;;“不瞒三位兄弟,我真名王进,本是殿前司教头,只因恶了殿帅高俅,才躲到塞门寨避乱。前几日,我徒弟已经寻来,为我谋了一个好出处,此番要走了,承蒙诸位兄弟这些时日的款待,异日又缘再会!”
;;;;苏格、楚四愣住,王进这般有本事又低调随和的节级,简直是西军中的一汪清泉,起初众人还极不适应,待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