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成家,你可有心上人?”盛舒媛问。
第一次被催婚·李思岑脸一红,语气竟然有些磕磕绊绊“有,有的。”
盛舒媛微微瞪大眼睛,“我怎么没听说?谁啊?”
李思岑这个闷葫芦居然有心上人?
“师姐见过的。”李思岑并不扭扭捏捏“就是……一诺。”
盛舒媛这下更惊讶了“是她。你可同她说过?”
李思岑面上端着一副正经端庄样,可耳朵却悄悄红了“我本以为她对我有意,但……”
难道不是吗?
一禾可是亲口和我说过!
李思岑你脑子在想什么?
盛舒媛道“这可不像你啊,你一向找到目标就奋力直追。”
李思岑“我本要与她挑明。恰巧那天,她与胡衣一起,她同胡衣说,城主会给她许配未来的城主,一诺是注定要当城主夫人的。让胡衣不要再喜欢她。”
这一听就是骗人的,李思岑你个大傻子居然信了?
就是知道心上人虚荣,李思岑依然不改初心。
盛舒媛忽然有一个想法,试探道“所以,你不同我回去,想继续留在稼穑城也是因为这个……”
李思岑没说话,只是脖颈红了。
行,她知道了。
盛舒媛叹气“去试试看,总是好处多于坏处的。要是一诺的心跑去别的地方去,你到时候就是当上城主了,早样追不到美人心。”
李思岑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师姐还不知你的那位大师兄做了些什么吧。”
盛舒媛抬头“怎么?他被发现了?”
李思岑笑道“他去偷人员出入册,还被发现,逮了个正着。”
盛舒媛一愣“被抓住了?”
李思岑点头“按道理来说,身为盛仙宗的大师兄,他不该这么蠢啊!这册子能放在光明正大的地方,就说明它根本没有用,他居然大大方方去拿了。”
盛舒媛“然后呢?”
李思岑纳闷道“然后就被发现了,他说是方丈吩咐的,还有首座鸦雏师傅看着,端着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连我的内应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若不是我的人看见他们从未交流,说不准还真被他给骗了。莫非我们盛仙宗就看唬人的技术来评的大师兄?”
若真是这样,他怕是进不了前三强。
“他只能在那里待几天,自然挑最切实的话说,等那些人去方丈,说不定他早走了。”盛舒媛被他逗笑“他有自己的道理,管他是引蛇出洞还是兵出险招,我总觉得,他能推动你的城主之位。”
李思岑冷不防地听到这么一句,有些惊了“师姐居然这么相信他,若是按照以前,师姐肯定会把主动权放在自己身上。”
对啊。
她连父亲都不依靠。居然会很相信一个男人说的话。
盛舒媛一顿,仿佛若无其事一般,解释道“事情根源在你,他就是把和尚庙的主谋找出来,最多也起个锦上添花的作用。主要,还是看城主怎么想?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李思岑也没执着于那个问题,“我打算去自请下位。”
“以退为进?”盛舒媛挑眉“你不怕他接机送你回家?让你跟着我就直接回去了。”
李思岑摇头“不,我觉得他不会。”
“你知道稼穑城那么多事情,他怎么可能放你回去。再加上他答应我,不会取你的性命,你大可放心。”盛舒媛浅笑“若是成了,还能得到城主几丝愧疚之心。”
李思岑也是这么想的“我若退出,那下面必定要有可以接手的人。由于我的主动退出,我就没有任何威胁了,城主也就不会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一旦事情全部交给元彦博,只要他有几丝差错,在城主眼里也会放大无数倍,他定会成为下一个我。到时候我再做一点贡献,城主说不定还会重新考虑我。”
很有道理。
——另一边——
初晓与温景行立了那个赌约,便一直不甘心。
他翻了许久的册子,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
正要拍案证明自己正确时,忽然神情一顿。
不对啊,人员出入表来得最多的是——李思岑?
这要拿出来,还救什么师兄?这不是在师兄痔疮的屁股上再踹上一脚吗?
温景行怎么也不同他说?
他忽然又有点心虚,温景行是有同他说,只是他并不相信。
不对!
想到温景行那个狡黠地笑!
他分明就是知道了!
他就是在耍猴!
呸呸呸。什么猴不猴的!反正,归根结底,就是温景行耍了他!
初晓正怒气冲冲回头要寻他,却见他正躺着,似是睡着了。柔软的黑发倾洒,侧脸泛着白玉般莹亮光泽,长长的眼帘垂下,眼底还有淡淡的乌青,雪白的脊梁弓着,若是只猫,怕早已经缩成一团了。
心理学上,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他手里还捏着一块玉佩,似还喃喃道“夫人……别走……”
初晓猛然一震,喉咙竟有些泛酸,但还能止得住。
是呀,温景行也很累啊。费尽心思才有了心上人,因为旁的原因没了,表面上还得给一个不认识的师兄找证据。
是他自己无理取闹吧。
初晓默默谴责了自己的一番,正要给他盖被子,却见他刹那睁了眼,就看他那一眼,毫无感情,让初晓的心猛然一颤。
可能是意识到来人是谁,温景行又恢复了之前那个人畜无害,似乎再勾几分唇就会笑的模样。
初晓那瞬间竟觉得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冷漠又无情,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温景行打断了他的头脑风暴,淡淡道“怎么,算出来了?”
初晓晃了晃脑袋,把那些都晃掉,连连点头“出入最多的是李思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