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死死盯着采掘场的出入口,尖尖的耳朵不断地抖动着,握着铲子的手指因为太用力,稍微有些泛白。
;;;;「怎么了?」
;;;;「……唐纳尔多来了。」
;;;;唐纳尔多?继人陷入了疑惑。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继人便发现自己的大脑会自动翻译未知的语言。可唐纳尔多这个词自己却无法理解。
;;;;到底什么情况?什么要来了?继人也看向出入口——
;;;;出现在那的是三名男性人类。
;;;;「哈?那就是唐纳尔多?」
;;;;「……嗯,中间那个就是。」
;;;;看来唐纳尔多是个人名。原来如此,人名是不会被翻译的。
;;;;「所以,那家伙怎么了?」
;;;;「……坏家伙。」
;;;;听完少女的描述,继人重新审视起那个名为唐纳尔多的男人。
;;;;那个人,应该说那群人,手里拎着木桶,乍一看像是矿工,但并没有带镐子或是铲子。反倒腰间都有佩剑。继人本以为是冒险者,但他们周身的气场和今天白天见到的冒险者们又截然不同。
;;;;白天的那个四人小队,穿着打扮给人留下一种靠战斗为生的气势感。而眼前的三人则完全相反。身上的衣服邋里邋遢,只有腰上别着剑,一点不像正要去战斗或是战斗归来的勇士。
;;;;三人组进了采掘场,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奸笑着走向附近的矿工们。
;;;;(……什么情况?)
;;;;简而言之,继人正处在一个大型恐吓现场。唐纳尔多三人正在索要矿工们的石头。
;;;;「原来如此,大恶人么。」
;;;;「……嗯。」
;;;;不是一次性全部夺走,而是每次只抢一点,然后换下一个猎物。循环往复,直到他们的木桶被装满。
;;;;继人惊讶地看着这一系列的事情。;
;;;;那些被抢夺的矿工,脸上多多少少露出了不满,但没有一个人敢反抗,全都老实地上交矿石。
;;;;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啊?——继人的内心忍不住开始责怪起他们。然后他意识到了什么——
;;;;哈哈,我是在怪我自己吗?
;;;;他们不反抗的理由,我不是最清楚吗?
;;;;因为那最为安全,最为稳妥。可以把损害降到最低。这些继人都知道的,应该说再知道不过了。上辈子自己就是像他们这样,屈服于金发男的淫威才凄惨死去的——
;;;;没错,就是死了。虽然现在还活着,但自己很确定那时绝对死了。
;;;;由于某种原因,自己重生到了这个世界,被迫操心着今后的生活。但继人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人生本应在那时就结束掉的。
;;;;对恶势力趋炎附势的结果,就是沦为笑柄,抱憾而终。
;;;;这样的自己怎么有脸责怪别人?
;;;;这样的自己到底凭什么瞧不起别人?
;;;;继人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万分的奇怪。
;;;;以至于现在都忍不住想要大笑出声。
;;;;可继人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笑意。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那样的继人。
;;;;刚刚那锐利但无害的眼神,现在却变得黑暗,浑浊。
;;;;少女变得不安起来。她注意到那双眼睛深处,仿佛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在不断翻涌,那是年幼的她所无法理解的。
;;;;可当唐纳尔多看向继人这边时,少女的这份不安便烟消云散。她紧紧握住铲子,狠狠盯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