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了解高文军这个人,很喜欢别人的阿谀奉承,张河山在食品厂任劳任怨、技术过硬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升职,就是因为张河山那过于刚直的个性,张一鸣则不然,投其所好,这是谈生意最起码应该具备的能力。
;;;;果然,高文军的眼底浮出了一丝笑意。
;;;;“你是谁家孩子?”
;;;;高文军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也不是完全靠运气,他微微一思索,就猜出了张一鸣肯定是食品厂员工的家属。
;;;;“高厂长,我是谁家的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食品厂的收购,高厂长不用担心我的实力,我既然能出现在这儿,背后自然是有人支持的,钱,不是问题。”
;;;;张一鸣暂时不能让张河山知道这件事,当然,他是有办法能够让高文军保密的。
;;;;“哈哈,你也就十六七岁吧,话说的还挺大,你知道收购食品厂的费用得多少钱吗?”
;;;;“多少钱应该是高厂长您说的算吧?”
;;;;张一鸣早知道,谈判不会太顺利,高文军这个人,一定是早就布置好了退路,甚至可能有好几个备胎方案,刚才的那个中年人会出现,一定是高文军通过某种渠道联络的。
;;;;此时的食品厂是属于国企,在审批手续上很麻烦,但却很好钻漏洞,食品厂已经连续好几年亏损,在这种情况下,破产手续一旦启动,进行下去是非常快的,高文军想要尽快脱手,动作就必须要快,要抢在手续审批结束之前就将接盘侠确定好。
;;;;他知道高文军这些年在食品厂里面动的手脚,自然也清楚高文军此时的需求和顾虑,所以,他才跳过食品厂的一把手赵长安,越是有欲望的人就越是好掌握和突破。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能够直接接手食品厂,不审计、不追责,直接公正接手,高厂长如果怕落人口实,可以公开竞拍,除此之外,为了感谢高厂长这么多年对食品厂的付出,我还会额外给高厂长一份感恩金,不知道高厂长觉得我的这个建议怎么样?”
;;;;高文军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收敛,之前的轻视也逐渐的消失。
;;;;他当然知道,能够说出这番话来的人,必定是对食品厂的情况十分了解,对企业申报破产手续和转移经营权等方面也极为熟悉,不审计、不追责这六个字,像是一把匕首,直接刺中了高文军的心脏,当然,不是扎心,而是动心,简直是激动人心。
;;;;他现在每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摆弄这些天文一样的报表,就是怕审计的时候出问题,他再有三年就退休了,如果在这个当口出问题,那他不仅晚节不保,最重要的是,可能连退休金都拿不到,所以,张一鸣的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他完全可以不必再这么忐忑、这么小心谨慎。
;;;;“你背后是什么人?”
;;;;高文军没有直接答应,心动归心动,这些话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出来的,他凭什么能肯定他说的是真的,这件事不是儿戏,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是绝对不敢点头的。
;;;;“我说了,这个不重要,高厂长之所以不相信我的话,归根结底还是怕我没有这个经济能力,或者临时改了主意让高厂长的立场受到影响,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也给高厂长吃一颗定心丸,我先给高厂长提交一笔保证金,怎么样?”
;;;;张一鸣的地位在整个谈判的过程中一直是处于主动的,几乎能够一眼看穿高文军的心思,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正中高文军下怀,包括刚刚的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