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画。正当女保育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悄悄地给她说了一句“他是单亲家庭”。她一脸惊讶。为了不让孩子察觉到女保育员的不平静,他立即和他谈了起来。
;;;;“画的真棒。他有名字吗?”
;;;;“嗯。叫佐拉吉。”
;;;;“佐……?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名字呢。”
;;;;他适当地笑了笑搪塞了过去,然后把画还给了真。
;;;;“那么,可以再画一张老师吗?”
;;;;贴在一起的画里面有怪兽的话,作为管理者来说这可不太好,所以他要求真这么做。
;;;;“好的。”
;;;;真立刻接受了老师的要求,重新画了一个所谓的普通人类。
;;;;就算发生了这种事,真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但是关于那家伙的事情,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说过。尤其是对母亲。对她说父亲是怪兽什么的,绝对会被训斥吧。
;;;;那只怪兽是不是父亲,说实话真自己也不太明白。虽然说了是在梦里看到的,但未必只有睡觉时有这种感觉。
;;;;比如和妈妈逛街时,突然在大楼与大楼的间隙间看到了巨大的身影,还有进入公寓里的咖啡厅坐在窗边时,明明距地面十几米却也会感到旁边有什么东西过去了。但是其他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会招来怀疑的目光,所以每次都欲言又止。
;;;;真给那家伙取名叫佐拉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总感觉那象征了一切恐怖的东西。恐怖之物一脸平静,拖着巨大的身体在周围游荡,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就是这种感觉。
;;;;在梦中那家伙是更加明目张胆地践踏城市。行人也好大楼也好工厂也好学习也好,都毫不留情地夷为平地。但是在梦里,即使被压扁了,人们也一样照旧平静地生活着。真十分清醒地看着这一切,并认为就是这样的。
;;;;
;;;;“唔、唔嗯……”
;;;;在不断摇晃的MoonTemple里,真抱着头蹲在地上。
;;;;佐拉吉一直在大楼周围徘徊,引起了如同大型地震一般的震动。
;;;;那个健太郎说了句“在这等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留下真一个人在这震动下不断战栗。
;;;;说起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那时候——真也知道那首歌叫《Custard;Pie》。母亲时常会听这首歌。虽然不明白英文歌词的含义,但听这首歌的时候她总是很悲伤。真感到很疑惑,明明这是一首欢快的歌曲。
;;;;可是那时跟着母亲进入MoonTemple后,一听到这首歌,就发生了异常现象。
;;;;周围的人突然都不见了。
;;;;妈妈也不见了,他独自一人在空旷死寂的MoonTemple里茫然失神。一个人都没有。他这里也没有出现那个眼睛如同毛玻璃、或是昆虫复眼的某人。
;;;;他本想放声大哭,但又想了想在这里哭没有什么用,因为没人能听到。总之他犹豫不决地走了出去。反正门也没关上。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四下无人,大楼矗立在一旁寂静之中。他唯一一次去寺庙和墓地,是参加妈妈亲戚的葬礼的时候。由于桥坂静香在家族里复杂的立场,他们平时不会去参加法会与扫墓。那一次,他所看见的黑色的物体与灰色的坚硬物体大量地排列着,数量多到作为孩子的他数不清。而现在这街道的情景看上去和那时一模一样。
;;;;如同成排的无法言语的巨大墓石一样。
;;;;“…………”
;;;;他开始前行。
;;;;不可思议地没有感觉到孤寂或是不安。恐惧源自“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会不会发生什么”这样的想法。而这里,仿佛这两者都不存在。
;;;;累了就睡在路边,没有谁会在意。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相当远的地方,变化发生了。
;;;;有人了。那看上去像是MoonTemple里的那些人。
;;;;不过他们都已经无法说话了。更准确地说,无法动弹了。
;;;;大家都如同模特儿一样凝固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他们杂乱无章地混在一起。
;;;;“真奇怪!”
;;;;真笑了。他用指尖戳了戳,也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这时。
;;;;响起了“咕噜噜噜”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让整个街区摇晃起来的巨大震动。
;;;;……他不断逃跑。佐拉吉一个接一个地踏扁了那些无法说话不能动弹的人们,逐渐向他逼近。虽然实际上并不是在追他,而是在游荡,但要是路线一不小心重合了,下场就会和那些被压扁的人一样。
;;;;路上遇到的健太郎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佐拉吉的出现有反应,但他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定是被佐拉吉吃掉了吧……)
;;;;真恐惧不已,抱着膝盖不断战栗。
;;;;MoonTemple受到了剧烈地撞击。
;;;;真猛然一惊抬起头,MoonTemple出现了一个大洞。佐拉吉前腿已经踏进,剥下了大楼的外壳。
;;;;“咕噜噜噜噜噜”
;;;;佐拉吉发出了既不是威吓也不是呼吸的怪异声音,那双赤眼盯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