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苍雨这几夜睡得还好,一早心情不错,便破例让灵儿再去寒山医馆。
可当灵儿开心地到达寒山医馆时,却发现齐阳所住的小诊室已人去楼空,床上的被褥也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齐阳哥呢?”灵儿十分担心,齐阳的伤还不能下床。
灵儿慌忙地找了个逸兴门人询问,才得知齐阳夜里就离开了寒山医馆,此时应该在京西分坛。
于是,灵儿忧心忡忡地赶去京西分坛。
灵儿快步走进春晓院,便看到徐大夫拿着空的药碗走出齐阳的卧房。
见徐大夫微微蹙眉,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灵儿心中的担心更甚。她走近徐大夫,担忧地问:“齐阳哥他怎么了?”
徐大夫轻轻叹了口气,才道:“没什么大碍。”
灵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看向徐大夫手中的空碗,不假思索地接过来闻了闻,惊讶地说:“怎么是调理内伤的汤药?”
徐大夫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拿回空碗便离开了。
灵儿心中着急,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齐阳此刻正盘腿坐在床上,微微闭着眼,似乎在调息。
灵儿轻轻地走到床边,尽管心中既担心又着急,却没有出声,生怕打扰到齐阳。
齐阳此时没什么内力,但他灵敏的听觉还在。当灵儿一走进春晓院,他便知道了。
齐阳见灵儿没有急于开口,便索性将内息稍稍调整好才睁开了眼睛。齐阳抬眸看着灵儿,淡淡地问道:“姑娘怎么来了?”
灵儿毫不介意齐阳冷淡的语气,只留意他透着无力的声音和略微不稳的气息。
灵儿已大致诊断出齐阳此时的身体情况,但她什么都没问,她想等齐阳哥自己说。
灵儿答道:“我适才去了寒山医馆,他们说你回京西分坛了。”
“嗯。伤好多了便回来了。”齐阳没有给出更多的解释。
“那你怎么又受内伤了?”灵儿在心中呐喊,她对齐阳哥仍旧对自己能瞒就瞒的态度感到沮丧。
齐阳并没有打算瞒着灵儿,因为他想瞒也瞒不住,灵儿应该早从徐大夫手里拿的空药碗猜到了他的伤势。但他仍没有解释,因为很多事他根本解释不了。
灵儿幽幽地看了齐阳一眼,说道:“昨晚没怎么休息吧?我也没什么事,在一旁看看医书,你想休息还是……练功,就随意吧!”灵儿故意把疗伤说成练功,既然齐阳想瞒着,灵儿便配合他。
齐阳见灵儿没有追问昨晚之事,松了口气,同时因灵儿的体贴心中泛起阵阵感动。
灵儿走到桌椅旁,还真从衣袋里取了一本医书出来。
在齐阳惊讶的目光中,灵儿说:“近来我对各种毒物的药性很感兴趣,打算好好地研究一番。”
齐阳倒不担心灵儿会像其他毒医一般因为研究了毒物而误入歧途。他知道灵儿心地善良,不管研究什么,都是为了救人。
就在这时,徐大夫走进屋子,又端来了一碗汤药。
“适才不是喝过汤药了?”齐阳心中不解。
灵儿忍下过去察看汤药的冲动,等徐大夫开口。
徐大夫正要说话,齐阳便伸手去接汤碗,用行动打断了徐大夫。
徐大夫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只见齐阳一仰头便把汤药一口喝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让灵儿不禁动容,因为经常喝药,便习惯了这种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