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咋的给好多人诊了脉”,胡丰问也有些哭笑不得,道,“也不知咋地就耽误到现在了。”
;;;;“那家老爷子怎么样?”
;;;;胡丰年道:“诊过脉了,倒是还好。”
;;;;他给胡霁色讲了一下医理,大概的意思和胡霁色想得差不多,就是肾损伤。
;;;;但老爷子的情况不算严重,长期吃药调理的话,渐渐的也可以不用再卧床静养了。
;;;;只不过这个调养会是一个很长的过程,而且老爷子以后可以出来走动,却也不能再干什么力气活了。
;;;;虽然如此,但胡霁色也觉得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些事说完,父女俩又都沉默了一会儿。
;;;;胡霁色率先开口,道:“爹,您心里怎么想?”
;;;;“我就是想着……当时你把钱死死地把在手里,果然是对的。”
;;;;胡霁色:“……难道您先前不觉得吗?”
;;;;“也觉得对”,胡丰年笑了笑,道,“不过那时候是觉得是为了咱这个小家,咱们也确实需要把日子先过来。”
;;;;但现在看来,对老屋那老两口,果然不能有半点心软。
;;;;自己的四弟虽说被书院除名,但胡丰年反而松了口气。
;;;;这事儿听起来虽然闹心,可实际上,他一早就知道胡丰文是注定考不出去的。
;;;;若是他在城里只是糟蹋点银子下馆子倒罢了,如今竟连书都不读了,成日流连在青楼。
;;;;那可是个无底洞,就他们这样的人家,根本不够赔。
;;;;胡丰年也是个豁达的人,自己想了想,倒也想通了。
;;;;“这样挺好”,胡丰年道,“已经被书院除名了,他也就找不到借口再狂妄了。以后你爷也没话说,家里其实也就太平了。”
;;;;胡家之所以闹成这样的根源,其实主要的分歧是对待胡丰文的态度。
;;;;老爷子是认为胡丰文一定能有所成,所以才这样理直气壮。
;;;;胡丰文被书院除名,意味着他的信念也就崩塌了。
;;;;“你安心做你自己的事”,胡丰年长叹了一声,道,“家里这样,其实也算是大破大立了。”
;;;;和胡丰年有同样想法的,是李氏。
;;;;当天晚上,他们夫妻俩也在自家屋里商量这事儿。
;;;;李氏劝胡丰运继续回她娘家去学徒帮工,家里的事儿交给她就好。
;;;;“老四的事儿闹成这样,娘也直不起腰来了。大房现在搬出去了,不管家里的事儿了。在这个家里,谁还能给我气受?”李氏这样道。
;;;;胡丰运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娘不是个讲道理的人,还有宝珠,那丫头也……”
;;;;李氏冷笑道:“她还敢咋地?眼看年岁不小了,差不多也该打发出去了。”
;;;;说来,胡宝珠的年纪确实也差不多了。
;;;;胡丰运皱眉道:“还是把你和秀秀茂山放在身边安心些。”
;;;;李氏道:“难道真跟着你去要饭?”
;;;;胡丰运沉默了。
;;;;是……他现在真是没本事养活老婆孩子。
;;;;说服了胡丰运,李氏暗下了决心,这以后就在胡家安心呆下来。
;;;;以前孙氏和胡宝珠是怎么折腾他们母子几个的,她日后必定要加倍奉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