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卫眯起眼睛,笑了笑,道:“三两句话把我的话套出来也不容易,不过你现在该知道,你命不由你了。”
;;;;或者该说,该明白回家无望了吧。
;;;;胡霁色盘好药材,然后撕下来,一巴掌排在他胸口上:“去买。”
;;;;靳卫顺手把她手上的笔也偷了去,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胡霁色在他身后喊道:“要还给我的!”
;;;;靳卫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还少得了你的。”
;;;;……
;;;;贴身伺候了这天下共主几天,胡霁色把他的饮食习惯整个给拗了过来。
;;;;他的眼睛并未有起色,身子也比较孱弱。
;;;;能看得出来效果的就是脚趾,正在慢慢愈合。
;;;;他偷偷跟靳卫说,他近日觉得身上舒服了些,不会像之前一样头昏眼花的难受了。
;;;;但他不告诉胡霁色,每天板着脸,仿佛胡霁色的工作做得很不好。
;;;;一言蔽之,这老伙计的脾气,似乎是他那几个儿子的综合体。
;;;;白傲天继承了他的傲娇,江月泓继承了他的硬脾气。
;;;;而江月白,则继承了他的城府和自律。
;;;;所以说,综合观之,还是小白最好了。
;;;;第五天,培养液养成,经过最后处理,被送到了宣仁帝面前。
;;;;按照规矩,这是新药,等胡霁色自己先尝一口,然后另抓阄选十名宫人分别试用,三天后不死,才能用。
;;;;胡霁色自己是没什么的,这是蘑菇培养液,而且温度控制得一直很好,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等他们试药完毕,宣仁帝突然道:“听说你捡了很多烂木头烂苞米去做药?”
;;;;胡霁色道:“烂木头催生的菌种……罢了,说这个也太复杂,你也听不懂。”
;;;;靳卫:“……”
;;;;然而宣仁帝不生气,他虽然目盲,却耳聪。他知道胡霁色吃药没有丝毫犹豫。
;;;;他道:“你去把旁边的书信拿来,念给朕听。”
;;;;胡霁色心想我是很忙的,做大夫的又不兼职做随从。
;;;;但后来想了想,还是去了。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自己拆了火漆,念道:“臣白圣儒恭请陛下圣安……”
;;;;宣仁帝勾了勾嘴角:“你的老熟人了。”
;;;;胡霁色道:“跟我倒不是很熟……但他的字有点草,我看不大懂。”
;;;;宣仁帝道:“看不懂就连蒙带猜地念吧。”
;;;;行吧。
;;;;这是一封普通的问安折子,阐述了一下老白多么关心宣仁帝的身体,然后说了白淑妃和清河王的身体都很好,自己的身体都很好,让宣仁帝不用担心。
;;;;“下一封。”
;;;;胡霁色又念。
;;;;这一封是带点政治色彩的了,说是京中主张为一个叫张启君的书生平反。
;;;;“张启君是宣仁十七年的考生,当年已入殿试,为了替江浩然喊冤,一头撞死在了金銮殿内。”宣仁帝淡淡道。
;;;;胡霁色收好信,道:“哦。”
;;;;“朕平生最恨这种以死博名的书生,命人将其挫骨扬灰,并诛三族。如今要为他平反,你说,是为了什么?”
;;;;靳卫听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胡霁色笑了笑,道:“不知道。”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