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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心口的朱砂(2 / 2)

此时已经慢慢苏醒的太子南炫夜,看着四周普通的桌椅板凳,一张简单的木床,一个老式的屏风挡住了内侧卧室,外面依稀可以听到来回走动的人群。

“牛儿!你这次输了一两银子!还不敢回家!跑来这里住客栈,瞧瞧你这点出息!”

“你呢,你不一样输了不少银两,害怕你家的母老虎撕了你!大家都板件八两,你少拿我开涮!”

门外走过几个男人,说过的话也一句不拉的落在了太子南炫夜的耳朵里,他微微皱眉,打量四周简单的房间,此时的桌椅上还睡着一名将士,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人,将士也是坐的普通百姓的装扮,一身麻衣,草鞋,长发使用方巾绑了起来,看起来也非常疲惫,睡得十分昏沉。

“水!水!……”南炫夜此时的胸口依然可以感觉到有东西在缓缓的蠕动,就像小虫子再爬,十分的瘙痒,不时地传来阵阵的剧痛,他感觉自己胸口左半部分完全是死的,右半边的胸口似乎是活了一样,皮肉缓缓的蠕动,一点一点的来回蠕动,瘙痒,疼痛,一直不断的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难受的想要崩溃。

南炫夜看着对面的将士一直在昏睡,咬紧牙关,手肘撑在床上,忍着心口的撕裂传来的疼痛,眼角不断有冷汗冒出来,他尝试了两三次均以失败告终!心口似乎有伤口被撕裂了一点,痛的他难受的想死。

就在南炫夜想要再尝试的时候,忽然门口发生了轻微的响动,一阵风一样,一个人影来到了南炫夜面前,直接将躺在椅子上沉睡的将士拍晕,利落的拿出茶碗,端着茶壶到了一杯凉茶送到了南炫夜的嘴边。

“喝水!不想死,你就喝下去!”南炫夜的身子被人给托了起来,嘴巴被强制的掰开,冰凉的茶水被人强逼着灌到了南炫夜的嘴巴里,他没有一丝力气,双眸瞪着面前的人,似乎要把面前的人给杀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

“咳咳!……咳咳!”南炫夜最后还是不敌对方力量大,随着咕咚咕咚的声音,南炫夜喝完了一小茶碗的水,只是他还是一把推开了面前的茶碗,砰地一声,茶碗摔在地上,碎成十几块。

“滚!……”咬紧牙关,终于说出一个字,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再也推不开面前来人的双手,一只冰凉白皙的手,滑到了他的眉眼处,有温热的红唇落到了他的眉心处,让南炫夜的心微微的抽痛,右手使劲一扯,扯开了对方青色的裙衫,露出了微微隆起来的小腹,和胸口纵横交错的刀疤剑伤,数十道,早就把好看光滑的皮肤变成了难看的疤痕遍布的皱纹一样的皮肤,看起来沧桑居多,没有任何美丽可言。

南炫夜闭上了眸子,微微开启双唇,一口咬住了对方的心口,青色的身子微微一冲动,抱紧了面前的南炫夜,低眸剧烈的吻了起来,只是这吻,冰凉多过温情,冷酷多过想念,恨意多过思念,南炫夜的朱唇被人咬破,混合着血液,空气中弥漫着恨意和苍凉。

远处渐渐传来一阵阵的脚步,青色的裙摆剧烈的后退,扯开面前抓着夏银冰不放的双手,来人重新裹紧自己的裙摆,戴上了风衣帽子,来开窗口翻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南炫夜的眸子里。

南炫夜双手狠狠的砸在了被褥上,就像砸在棉花上一样,没有任何用处,无法衬托出他强烈的恨意和不解,只是越加显示了他此时的无助和孱弱,身子受了重伤,消息却还是封闭关锁,被人抛弃在无名简陋的客栈,生死不明,照顾的将士也睡的像死猪,他已经连续两三天没有进口一滴水,更不要说换药吃饭,这样的屈辱,快要三十年的太子生涯当中,第一次感觉活着如此屈辱,如此无助,无助到喝一口水,都做不到,喊人都没有力气。

无论你多富贵,多强大,当病痛来袭,你会卑微的不如一颗野草,野草被人割断,被人踩扁,被火烧,被牛羊啃,就算被连根拔起,只要还有种子在,只要还有来年的春天,他们依然会重新焕发强烈的生计,凭着一股强韧,生机勃勃的活着,可是人呢,一旦被重创,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和后期的保养,就算是小病也能把人生生的拖死!

南炫夜没有哭,没有抱怨,只是呆呆的望着那扇轻轻晃动的被打开的窗子,门口的脚步越来越急促,哐当一声……。

客栈的房门被猛烈的推开,程昱,战鹰,战歌三个人一起闯了进来,程昱一把跑到昏睡的将士面前,提起了面前的将士的衣领,一拳头砸了上去,强顷刻间还在昏睡的将士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一脸的血,痛的哇哇大叫。

“哪个不长眼的打打老子……”小兵痛的哇哇大叫,拿着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只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看着面前的程昱,再看看自己被人家提着衣领,立刻感觉到了呼吸急促,看着面前的程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大爷,饶命啊!小的哪里惹您了,您要打我!饶命啊,大爷!”

“少废话!为何把我们和太子殿下分开,是谁下的命令,守将元木云呢,说话啊!你看什么看!说话!”程昱气的脸色铁青,挥起拳头作势又要打。

“大爷!饶命!大爷!我是真的不知道,元将军吩咐我们将太子殿下送到这里就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饶命啊!”

“少废话!……这都是圈套,你杀了他,也问不出什么,直接杀掉他!”此时的南炫夜刚刚被战鹰扶着坐了起来,看着面前虐待了他三天,不给他一口水喝,只是到睡大觉的小兵,南炫夜眸子一沉,直接下死命令。

“噗!”一口血喷在了程昱的脸上,他看着面前软软倒在地面上的小兵,后面是拿着手帕正在擦匕首的战歌。

“你可真是笨!你的老大都让你杀掉他,你怎么还在发愣,真的是急疯了,找不到南炫夜和,所以你疯了,脑子也迟钝了?笨!!”战歌摇摇头,利落的将面前碍眼的小兵推到了床底下,直接将地上的血迹,走到床帐边上,扯下来床帐,直接搽干净地上的血迹,直接仍在了那个死去的小兵的脸上。

“走,我们回京城,你们家的主子南炫夜现在真的需要好好养伤了,关在这里三天,还能撑着一口气没有死掉,说明他的命大,死不了,走,程昱,你背上南炫夜,我们上马车回京城!”战歌的沉稳,令面前有些心痛有些惊慌失措的程昱微微一愣。

“别愣着了!你真的是被南炫夜的伤口吓傻了!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的,就算你京城,也有抢食吃的野狗呢,南炫夜贵为太子,怎么可能总会一路顺风呢!有人惦记他,想要把他除掉,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只是这次我们大意了,被……”战歌说到这里的时候,愣住了,夏银冰是他难以放下的女子,他欣赏她的果决和清冷,就像一股寒流,紧紧的将面前的战歌冻住。

只是自从上次在南疆,南炫夜有因为战歌和夏银冰的暧昧关系,将战歌气走了以后,一气之下的战歌就回到了离恨天,直接把他老爹战天霸的位置给踢掉了,当然战天霸故意放水的成分居多,否则,诺大一个高手如云,随时半夜可以把离恨天得的主人的脑袋割下来的杀手如何能服气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战歌在离恨天呆了几个月,就打了几个月,经常是吃着饭,睡着觉,如厕的时候,都有人上来挑衅,战歌从有些软绵绵的性格,低迷的情绪变得果敢,干净梨落,做事说话不拖泥带水和这三个月的魔鬼训练分不开,魔鬼训练,主要是离恨天的几百个高手轮番挑战战歌,谁把战歌打趴下,成为离恨天第一杀手,谁就做离恨天主人这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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