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桓接过信,有些不解:“我与祖父直接说便是,何必这般麻烦?”
阿蘅却道:“因为这本来就是阿蘅的事啊,是阿蘅不想再去族学,而不是阿兄不想阿蘅不再去族学,所以应当是阿蘅去同祖父说。只是祖父先前有说他这几次沐休都不回府,我才让阿兄帮忙代为传话呀。”
小姑娘前半句话说的颇为绕口,可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很清楚了。
她暂且见不到的祖父便由温桓代为传话,而家中的父亲与娘亲,则是她亲自去开口了。
父亲那边尚且好说,可娘亲那边就不一定了。
温三夫人是个特别喜欢宠溺孩子的娘亲,于她而言,她的儿女就没有不好的地方。若是阿蘅贸贸然的前去说自己不愿去族学,那她定然会以为有人在族学中欺负了阿蘅。
她是真的会拖着病体冲到族学里去的。
为了族学中人,也为了娘亲着想,阿蘅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委婉一些。
比如说先确定好能去白马书院,再同娘亲说,比起族学,她觉得白马书院更有意思,这样一来,娘亲应该能更好接受一些。
阿蘅看向温桓:“阿兄莫不是以为我会连父亲娘亲那里,都要阿兄帮忙吧?”
她说完自己又笑了,“父亲一早便说过,让我们自己的事情须得自己去做,我找了阿兄帮忙,也无不可,但若是全都让阿兄去做,那就是大大的不妥了呀!阿兄放心好了,这点事,我还是明白的。”
温桓收好了信,忽然上前去拍了下阿蘅的脑袋,在阿蘅满是不解的眼神中,略带失落的道:“我们阿蘅果然是长大了,考虑事情都已经这么全面……”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他到底没有说。
温桓走后,阿蘅的手放在温桓刚刚拍过的地方,转头问青叶:“阿兄方才是想再与我说些什么吗?”
青叶迟疑了一下,右手掐着左手的指尖,低声道:“许是少爷觉得姑娘能独当一面,在欣慰呢!”
是欣慰吗?
好像有些不太像呢!
阿蘅看向青叶的指尖,松开后仍然留下了浅浅的印记,又想到青叶这几日说的话都变少了。她问:“你为何要自己掐自己,不疼吗?”
青叶忙道:“这是奴婢的习惯,一想事情便不自觉的掐指尖了。”
阿蘅却记得青叶以前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她自己不愿意说,阿蘅也没勉强她,只暗想等一会儿同常嬷嬷说说,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学什么不好,非得学自虐呢!
多不好,得趁发现得早,早些改正了。
她这边刚想到常嬷嬷,常嬷嬷便过来了。
“姑娘前几日不是说在府中待得久了,便觉得闷了么!这不段夫人遣人上门来,说要请姑娘去小住几日呢!”常嬷嬷笑眯眯的看着阿蘅,她们姑娘确实已经许久不曾出去玩,这次有段夫人来接人,姑娘应该会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