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墙头上的少年眯着眼睛看向树下的小姑娘,思考着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转身走人。
突然间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阿蘅吓了一跳。
她闻声望去,却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坐在不远处的院墙上。
“谢淮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京都里的世家来来去去的许多个,基本上都是互相认识的,但认识并不代表着交好,就比如说谢家与段家,这两家虽然同时与温家交好,可实际上两家的关系却如同井水不犯河水般,几乎从未有过交融。
段家从前也不是没有办过大宴,阿蘅也参加过不少,可从未在宴会上见过谢家的人。
忽然间看到了谢淮安,阿蘅一时间竟不知是因为谢淮安出现在段家而惊讶,还是该为他又坐在院墙上而震惊了。
阿蘅冷静下来,很快的跳过了上一个问题,转而追问谢淮安:“不对,你是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方才我同三姐姐的对话,你又听到了多少?”
果然还是警惕心太弱,刚才她同三姐姐说话时,居然连警惕四周都忘记了。
也不知道刚才她们说话的声音大不大,是不是全都被眼前的人给听见了。
谢淮安从院墙上跳下来,这一次跳的稳稳当当,很有高手风范。
他来回拍着手上不小心蹭到灰,在心里为自己此次的表现给了个高评价,也不枉他这些日子苦练跳墙的技术,总算是能够跳的风流潇洒。
可惜阿蘅是不大关注他有多潇洒的。
她只目不转睛的盯着谢淮安,等着他的回答。
少年抬了下眉毛,状似无意的道:“你们姐妹俩说话声音跟蚊子似的,我怎么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要不是看到你好像准备待在这儿哭,我才不会理你呢!”
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眼下就全当成真话好了。
阿蘅回想了一下方才的谈话,自觉就算全部泄露出去,也都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便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
只是在听到少年后半截的那些话,她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我只是不小心被刮到眼睛了,才没有哭。”
“刮到眼睛?”谢淮安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你的眼睛现在还疼吗?要不要我替你找个大夫过来,眼睛若是出了问题,那可不是好玩的!”
阿蘅的眼角还有些泛红,大约是因为刚才流过泪的缘故,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她眨了眨眼睛,感觉已经比先前要好上一些,看东西也并不模糊,又蹭了下眼角,才道:“应当是没关系的,我觉得现在还好。”
远处的花园小门边,青叶已经在焦急的打着转儿。
自家姑娘方才似是因为宴席之上太过沉闷,便临时离席到了小花园,没过多久,二房的三姑娘也过来了。
青叶想着姑娘们要说话,她也不好在一旁碍事,便没有跟上去。
现在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三姑娘也已经回去了,可她们姑娘怎么半天都不见人影呢?
她可是今日这宴席上的主角,要是姑娘没能按时到场,那可就糟了!
阿蘅估摸着时间,觉得宴席上的人差不多也快要来全了,便不打算再与谢淮安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