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冷静了片刻,对谢淮安说:“呐,你跟我说实话,我保证不会嘲笑你,你是不是不认识路啊?”
她想到在段府的时候,谢淮安离开都不走门,而是直接翻墙的。
谢淮安立刻反驳道:“谁说我不认识路的,你上次跟我说白马书院有许多个密室,我现在都已经找到五个了,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路!”
有些人越是心虚,就越是理直气壮。
阿蘅瞥了一眼理直气壮的谢淮安,反问道:“你找到的那五个密室,真的不是因为你总是在迷路吗?”
谢淮安的气势在阿蘅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他低下头,像是打架打输了的小狗狗,垂头丧气的说:“是,我承认,我就是不认识路。”
阿蘅捂着脸,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喝了假酒,才会如此的头脑不清。
她苦笑着说:“怎么办?我也不认识路呀,现在改怎么做,才能回去啊?”
情况很快演变成了两人面面相觑,双双束手无策。
沉默良久,阿蘅依旧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太快,她拒绝了谢淮安让她回车厢休息的建议,将视线放到了面前悠闲的吃着小草的黑马上,扭头看向一旁对月感伤的谢淮安,小声问道:“谢淮安,你知道有种说法叫老马识途吗?”
谢淮安在阿蘅的声音中回过神,他看着拉车的黑马,摇了摇头:“老马识途,我是知道的,可你家拉车的这个马,我觉得它还是太年轻了。”
他没敢说,他们之所以会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小树林边,就是因为这匹马带的路。
就算知道这个主意很不靠谱,阿蘅还想再尝试一下。
毕竟他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阿蘅跳下马车,围着黑马与马车转了好几圈,单手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对谢淮安言之凿凿的说:“我认得这匹马,它好像是我阿兄养的。我觉得它之所以停在这里不走,肯定是因为后面的马车太重了,如果把后面的马车给卸了,它肯定就会往回走啦!”
谢淮安并不这么觉得。
不过试一下,也不妨事,所以他也没拒绝。
两人一起合力将黑马从马车的束缚下给解脱开来,看着黑马迈开蹄子,朝着黑暗之中奔去的流畅身影,他们两人欣慰的笑了。
尤其谢淮安,他感叹的道:“老马识途,古人诚不欺我!”
阿蘅看了眼黑马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眼散落的马车,再看看还傻傻的站在她旁边的谢淮安,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都已经做好了骑在马上会很颠簸的准备,可她没想到的是,她连马都骑不上。
谢淮安这时才想到,他们卸马车之前,忘记将黑马的缰绳系到树上去了。
所以现在没了马,他们得靠着双腿走回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