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又出门了?”
她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在一起温习功课的吗?
夏怡雯满脸都写着不解。
她看书的时候,是真的可以做到目中无人的,刚才夏怡云和阿蘅说的那些话,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阿蘅拿起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又写下了一笔。
听见夏怡雯的疑问,她答道:“云云姐姐对端午节那天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但是我们两个都在温习功课,所以她就去隔壁找其他的小伙伴去了。”
夏怡雯点点头。
知道原因后,她就放下心来,继续看书去了。
良久之后,夏怡雯忽然从书本中抬起头,疑惑的看向阿蘅。
“我记得旁边院子里的姑娘都是寒门子弟。”她语气不是很坚定的说着。
阿蘅放下书,她对自己的‘邻居’都有哪些人,其实也不太了解。
不过听常嬷嬷说过,周围住着的人确实如同夏怡雯所说,都是寒门子弟。
阿蘅点头,反问夏怡雯:“确实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白马书院那么大。
招收的学生既有世家子弟,也有寒门子弟,甚至连商户家的孩子也是有的。
人多了,心思也就更加的杂乱。
总会有些学生自觉高人一等,可夏怡雯并不是那种人,又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那种话来?
夏怡雯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现在的天气已经变得很热,但书院是不提供冰盆的,若是有人想要冰盆,是需要自己掏钱去买的。”
夏怡雯缓缓的解释道:“旁边院子里的姑娘不是会花钱买冰盆的人,可是姐姐很怕热的,今年的端午节也没有很特别的样子,怎么姐姐宁愿被热到,也不愿意留下来温习功课呢?”
她和夏怡云同进同出,也知道白马书院有人夺得龙舟竞渡的头名,甚至为首的那人还与她的朋友阿蘅,是相熟的。
可对于夏怡雯来说,外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只要是与她或她的亲人无关的,那就真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既然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怎么夏怡云还会特地出门找人聊天呢!
夏怡雯很是不解。
阿蘅其实也有些不大理解。
她凝神细细思索了一会,也没能得出一个准备的结论。
只能不太确定说:“大概是因为云云姐姐,很不喜欢温习功课吧!”
“我从前也不喜欢读书,每次我爹爹要求我乖乖在书房读书的时候,我总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从书房偷偷溜出去。或许云云姐姐出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阿蘅不仅给出了一个结论,还用自己的经历来举例子。
夏怡雯顺着她的话,认真思索片刻,觉得很有道理。
姐姐性格开朗,确实是不大喜欢被拘在小小的房间里,看着一本又一本的功课。
认同了阿蘅的说法,夏怡雯也不再纠结。
两人继续低头看着书。
微风拂过叶梢头,没能给室内带来一丝清凉,反而将热意卷了进来。
屋内的冰盆中,已经积攒了大半盆的水,浮冰在水面上上下起伏,渐渐的消融在水中。
外出聊天的夏怡云听说了男子学堂那边的最新消息,她匆匆的和一起聊天的小伙伴告别,急急忙忙的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才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冰盆带来的凉意,在偌大的房间中,其实所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但是阿蘅她们温习功课的这个房间,是背阴的房间。冬日里或许会过于阴凉了些,但在夏日却是刚刚好。
屋内的热意本就比不上屋外,而夏怡云还是一路小跑着回来的,从燥热的环境中忽然到了一个不那么热的地方,两厢衬托之下,会生出冰火两重天的感受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夏怡云进了屋,坐到自己方才的位置上。
出门前倒的热茶,现在也已经凉透了。
她端起杯盏,咕咚咕咚两口,就将冷掉的茶水全都喝下了肚,旁边的两人才抬起手,阻拦的话语都还没能说出口。
夏怡雯憋了半天,对着姐姐说不出生气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喝凉水,对身体不好。”
“我这不是刚从外面回来,太热了么!”夏怡云对着夏怡雯笑笑。
妹妹总是太关心自己,实在是甜蜜的烦恼。
阿蘅回想着杨神医说过的话,很认真的对夏怡云说:“可是大夫说,喝凉水对身体不好,也不能让人马上凉快下来,如果换成温水的话,效果会好很多的。”
夏怡云愣了下。
喝凉水对身体不好,这个她确实是听人说过的。
但是后面那半句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疑问在脑海中又多转了两圈,夏怡云很干脆的将疑问给打散了。
这种算不上重要的事情,也不需要占据她太多的思考,反正人生在世,只要自己活得高兴就好,其他的东西都是虚妄的。
现在能让她高兴的,并不是喝凉水,或者喝温水。
她现在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夏怡云吸取了先前与阿蘅谈话的经验,这次没有凑的太近。
她挪动着椅子,坐到了阿蘅的对面,小声的说道:“阿蘅,你绝对不知道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消息!”
阿蘅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回了一声‘哦’,然后又低头去看书了。
咦!
反应这么平淡的吗?
夏怡云都已经想好了,阿蘅追问她时,她该用怎样的语气说出事情经过来,然而阿蘅却没有接她的话茬,那她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出来是好!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太纠结了。
她假装阿蘅对此也很感兴趣的模样,接着往下说:“我就知道阿蘅是猜不到的。”
“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你知道吗?就在刚才,谢淮安带着人去段瑜之的院子里炫耀自己得了龙舟竞渡的头名,气的段瑜之连书都给全撕了!”
妙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