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被放下了地,谢淮安这才端起了饭碗,准备吃上一些东西,谁知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看了眼桌面上的菜色,若有所思的道“我先前还点了一道拨霞供,冬天就该吃一些暖呼呼的东西,想来应该是小厮拿的东西太多,不好开门,才会敲门的,你先吃着,我去给他开门。”
阿蘅却放下了碗,将毛毛给拉到了身边。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拨霞供是需要用到木炭的,酒楼里的小厮上这道菜时,哪次不是两个人一起的,他们从来都是敲过门,得到应答之后,就自己推门进来的,哪里会一直敲着门,却连话都不说上一句的。
果不其然,谢淮安打开门后,没有瞧见送菜的小厮,却见到了温桓与温杭,这两人中间还站着一位锦衣少年,他是觉得这位锦衣少年长相很是眼熟,却又说不清是在何处见过的。
谢淮安让出了一条路,他站在门框边,看着对面的温桓与温杭,笑着说道“温三哥和温四哥是来找阿蘅的吗?我们才刚开始吃饭,你们吃过了吗?要不要坐下来再吃一些……”至于他们中间那个有些眼熟的人,他就不特地招呼了。
温桓愣了下神,他以为阿蘅是不会在元宵节这一日出门的。
他一时间思绪万千,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温杭咳嗽两声后,见温桓还是一言不发,便开口道“那个,我们是来找你的。”
谢淮安顿了顿,有些疑惑这几人怎么就找上了他。
阿蘅在包厢里面已经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她领着毛毛走上前去,看着还站在包厢门口的一行人,不由得皱了下眉,说“谢淮安,你先让我阿兄他们进来再说话,这样堵在门口想什么样子!”
明明在她刚来的时候,阿蘅还听到谢淮安在抱怨,说是今天有太多人来找他说安和桥的事情,怎么现在来人换成了她阿兄,他的脑子就转不过弯来了。
晋玉宸他们走进包厢的时候,隔壁包厢里恰好有人走出来,瞧见了这一幕。
那人站在门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要出门做些什么,转而又进了包厢,同包厢里的其他人说着他刚刚瞧见的那一幕。
“玉宸他们去了隔壁的包厢,他们去那里做什么?”晋晟睿看了眼自己的侍从,摆摆手,让他们下去查探旁边包厢里的人。
他的人很快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晋晟睿好奇的看向温老太爷“先生家的那个小姑娘不是一向喜欢跟在段家的孩子身后,什么时候和谢家小子玩到一块儿去了?”
温老太爷捋着自己的胡须,并不是很放在心上的说“小孩子家家的喜好,都是一天一个样的,我们做长辈的,也只是任由她们高兴罢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晋晟睿对隔壁包厢能够谈论到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
并不知道皇上就在她们隔壁的阿蘅,现在有些慌张。
她也没有想到晋玉宸会这么恰巧的又走到了安和桥的附近,还主动上门来追问谢淮安封路的动机,她握住毛毛肉嘟嘟的小手,感觉自己手心都在冒汗。
谢淮安用来解释的话,准备了不下数十个版本,这会儿正纠结着要说哪一个呢!
如果来人只有温桓的话,那他或许是会直接据实已告的,但对面的三人之中,还有一个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人,思考良久之后,他决定还是按照先前准备好的版本说。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们听了以后,或许会觉得那是天方夜谭,但我可以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谢淮安将安和桥会塌陷的事情盘托出,当然在说起消息来源的时候,他将事情都推到了外出游历的堂祖父身上。
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暂且还不好下结论。
晋玉宸将谢淮安的话仔细考虑了一番后,指着桌边的阿蘅,又问道“那她又是谁,为什么会和你在同一个包厢之中?”问这话的缘故,大约是他并不相信谢淮安所说的话吧!
然而最先做出解释的人却不是谢淮安。
温桓走到阿蘅身边,挡住了晋玉宸看向阿蘅的目光,解释道“她是我妹妹……”
紧接着谢淮安又开口说“她是我朋友,我请朋友出门吃顿饭,难道也有问题么!”
眼看着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倒塌似的。
阿蘅下意识的放开了怀里的小孩,起身直奔窗边,打开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安和桥,夜色中的桥梁与河道融为一体,远远看去并不能瞧见桥上的模样,然而这时候桥边人头涌动,时不时的就能听见有人惊呼的声音。
她颤抖着回头看向谢淮安等人“安和桥,塌了。”
虽然她并没有看见黑夜中的安和桥是否真的塌陷,但外面街道上的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讨论着那道被人围起来不许通过,又忽然无缘无故塌陷的安和桥。
竟然真的塌陷了!
晋玉宸怔住,他本来还想要指责谢淮安胡闹的,没成想安和桥居然真的塌陷了。
谢淮安心里是早有预料,但事情真的发生后,他也出现了片刻的愣神。
见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愣神,他不由得开口“我的那些侍卫拦着不许人从桥上经过,也不知道现在桥塌了,是个什么样子的,不如我们先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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