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小心翼翼的将纸折好放回怀里,然后走到茶馆台前,拿起一枝毛笔,然后在店家的账簿上写下了一段话。
然后从账簿上撕下回到桌前,将纸压在酒盅之下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当袁卢再回来的时候,看着空无一人的茶馆,袁卢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了。
他十分艰难的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拿起那刚温好的黄酒,没有倒进酒盅,一仰头将酒壶中的黄酒倒入嘴中,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夏剑,下辈子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要死在你前面,让你也尝尝我的感受!我悔啊!”
当他将空荡荡的酒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当他的眼朝陈凡之前的座位看去时。
他看到在那酒盅之下压着的纸,袁卢想也没想轻轻的拿起酒盅然后将下面的纸抽了出来,然后轻轻的打开,仔细的看着纸上所写的字。
那张写满忧愁的脸上挂上了灿烂的笑容,他仔仔细细的将拿着纸叠好,然后走向后堂。
在后堂,韩萧被捆的严严实实的,而且在韩萧的不远处,有几个死人面容十分难看的躺在在地上。
袁卢走到韩萧身边,将堵着他嘴的布条拿了下来。
被拿下布条的韩萧恶狠狠的看着袁卢。
“袁卢,你这是要做什么,你难道要背叛组织吗?你就不怕殃及袁家吗?”
袁卢想了想,点了点头。
“对哦,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组织的确会找我们袁家的麻烦!怎么办呢?真让人头疼!”
韩萧一见袁卢有些纠结,连忙开口道“袁卢,你只要把我放了,我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向任何人说,怎么样?”
袁卢煞有其事的看着韩萧“你说的是真的吗?”
韩萧如同哈巴狗一样点头,但下一刻,他的眼睛满是难以置信,因为袁卢的手一击打碎了他的心脏。
在他迷离之间听到袁卢说道“及时你这么说,我也不想把你留下,毕竟能够真正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你放心等我回到组织我就会上报,说我们受到了南朝的埋伏,韩萧拼死断后,我重伤逃回去!虽说你死了,但你的家族都会因为你受到组织的恩惠,我对你好吧!哈哈!”
韩萧想要开口,却发现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看着韩萧断气后,有确认了一下茶楼里没有活口,转身离去。
与袁卢分离后,陈凡就回到了监狱里,然后 进入自己的牢房,坐在牢房中等待天亮!
清晨的阳光洒进一家道观。
白启盘坐在其中,闭眼吐息,而一旁站着一名老者。
似乎是感觉到老者的存在,白启睁开眼睛,然后站起身来,朝着老者一拜“云镜先生,多有叨扰还望恕罪!”
“侯爷说笑了!你能来这里说明你我有缘!再说了,侯爷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帮我忙吗?”
被叫做云镜的老者摸着胡子笑道。
白启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侯爷这么多年,王朝起落,你累吗?”
白启摇了摇头“这是陛下交给我的,我必须要完成,而且他的血脉还在,我必须要保护好他!”
“他?他还有血脉吗?”
白启点了点头,但没有再告诉云镜先生任何消息!
云镜也没有在多问,他走到白启身边,从白启的身上取下几根银针然后放入包中。
“侯爷,你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你去作你应该做的是吧!”
事毕,白启辞了云镜先生,离开院落,白启没有多想也跟了出去。
没走几步,白启出声询问道“先生,你说的哪位高人是否还在蜀川?”
云镜先生摇了摇头,笑道。
“侯爷你的消息有些不准了,那位懂得勘测地势的高人,如今不在蜀川,而居于南朝。”
白启眉头一皱,然后开口细问了地方所在之后,眉宇便有思索之色。
“昔年那个王朝京都所在之处?说来可恶,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南朝的那些家伙也不会受到南天的庇护,不过实话实说南朝的那些家伙也正因此事,向来以正统自居。传闻那位曾经钦天监也设立于京城之中,那位高人是不是进入了钦天监的遗址了,倒不意外,只不过我要赶去……这耗费的时日……不知还来不来的急!”
他沉吟许久,加以思索,待仔细思忖过后,大约估算,这一去一返,应须得三个月的时日。
而那位道长也恰好是两三个月之后才能归来……
云镜先生说,那位道长归来之后,在道观之中还有要事,此后一年半载,必是住于道观之内,不会外出。
“倘若去往南朝之后,无法请动那位高人,或是中间出现什么变故,所求无果,那么到时折返……也可回来道观请教那位道长,其中算来,至多也就耽搁月余时日。”
白启微微沉吟,心底想道:“如若那位道长也不识得这图上的地方,那么便只好去找白继业了,但也不知他能否知晓?”
其实去源镜城,请教白继业,倒是最为直接且简便的道路。
源镜城白家,近在眼前,又不耽搁时日,可白继业太过精明,终究忌惮最多,只得放在最后。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一封信。
这信是云镜先生亲笔手书,如今只差启元手里的道观法印。
“云镜先生……实则也是一位眼睛锐利,洞察微妙的人物……”
白启想起云镜先生的神色,不禁感慨。
文人莫非都是这般精于算计?但凡见得事情,就都能猜出许多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