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见他神秘模样,忍不住道:“哪里要你随便给别人许些好处了,你这人越来越自以为是了。”
她见陈炎安排妥当,心里平静了许多,她嘴硬心软,不肯拉下面子来,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陈凡与大小姐来到陶家店铺地时候,却见门口围着许多百姓看热闹。表少爷郭无常被陶家的几个家人使劲绑住,正在骂骂咧咧。
陈凡眼神搜索一圈,没看见陶东成与陶婉盈兄妹二人。
倒见正中处站着一个身着官服的胖子,与陶东成有些相像,很有些官威,想来应该就是苏州织造陶宇了。陶家的下人不断的来来往往,将店铺中地布匹搬往门外的马车上。
“无耻。”大小姐轻轻骂道,李家还未来得及与陶家进行交接,陶家搬走多少布匹,李家就损失多少。
“他们将这布匹转移,就是想让我李家得个空壳,实在是无耻之极。”大小姐恨恨道。
陈凡点点头:“他们采取的方法虽然无耻,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布匹固然是一笔收入,但还不是最紧要地,更值钱的是店铺房产这些不动产。这些是固定资产,也是他们的销售渠道,没了渠道,他们就是有再多的布匹,也要烂在家里。”
大小姐知道他说的有理,点头嗯了一声,看见郭无良的惨样,忍不住叹口气道:“表哥行事,确实莽撞了些,这次吃了亏,下次看他还不学聪明些。”
“我看未必就是坏事,说不定还是好事。我们要接收陶家的店铺,有些小冲突总是难免的。经过表少爷这么一闹,人尽皆知,典论对李家十分有利,坏事也能变成好事。”陈凡冷静分析道。
大小姐想了一下,确实也有些道理,便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陈凡正等的不耐烦,背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爽朗地声音道:“陈公子,我来了。”他回头看去,便见杨森、杨林兄弟二人站在自己身后微笑。
陈凡嘿嘿一笑:“辛苦两位杨大哥了。眼前的事情,两位大哥已经清楚了吧。”
杨陈点头道:“陈公子请放心,我临走前孟大人已经交待过了,陶东成立有字据,又有孟大人亲自作证,那陶家想抵赖也是不行。如果真的想要抵赖,到时候陶宇回到江苏,孟大人会亲自找他,而且到时候叶浮生将军也会插手!”
“这样说来,我们的行为岂不正义之极?正当之极?”陈凡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戏虐,杨家兄弟二人一起大笑。
但是心里也不由得打起了鼓,孟凡白这个老头帮自己可能是因为惜才,可是浮生这个小家伙可是出了名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次怎么这么身先士卒了?
陈凡跟在大小姐后面走了出去,表少爷一见他二人出现,立即高声叫道:“表妹,表妹,快来救我。陈炎,快来救我——”
大小姐走上前去,对着陶宇盈盈一礼道:“民女李允儿,见过陶大人。”
陶宇嘿嘿冷笑道:“李大小姐好大的气派啊,竟然派了人来拿我陶家店铺,哪里还把本官放在眼里?你这一礼,本官可当不起。”
狗东西,拿着手里的权力做生意,还有脸皮要人家把你放在眼里?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陈凡望着肥肥胖胖的陶宇,心里冷笑道。
李大小姐正色道:“大人何出此言?允儿经商多年,一向克己守法,所言所行皆是依我大华律例办事,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陶宇冷声道:“李大小姐,你今日派了人来,口口声声说要接管我陶家再武陵郡的基业,却不知道是何道理?本官贵为苏州织造,掌管一省纺织之事,事务何等繁忙,哪里能容你如此放肆?”
李允儿哼道:“陶大人,我李家接手陶家布庄的事情,在武陵商界乃是人尽皆知,大人莫非真的不知道?此次杭州武陵两地年会之上,陶公子与我李家立下了赌约,赌了这陶家的布匹店铺,可惜陶公子连输两局,便依照约定将陶家店铺输给了我李家,有陶公子的文书为证,有武陵杭州两地数百客商在场亲见,还有孟凡白大人亲自公证,此事作假不得。从陶公子立下文书那一刻起,这陶家的店铺便已属于我李家了,我李家按照约定来接收财产,合情合法,有何不对?大人虽是贵为苏州织造,却也无权随意抓人,我表哥并无罪责也无过错,大人因何无故殴打、擒拿我表哥?”
李允儿语气虽是温婉,话音却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围观众人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李大小姐,见她不畏权贵,又生得如此风姿,便直觉的对她产生了好感。自古民不与官斗,今日李大小姐当街据理力争,这种胆识气魄,让普通百姓心里畅快,待到大小姐讲完,人群中便猛地爆出几声“好”来。
陶宇眼珠一转,面色一整道:“李大小姐,那杭州赌约之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儿东成,此事还待彻查,我已经报启了江苏都指挥使程德程大人,程大人即将亲自派人查问此事,还我陶家清白。你那赌约,做不得数。”
不出来还真是不知道,民间已经乱成这样了,狗官就是狗官,沆壑一气也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果我的权利还在,小爷绝对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李大小姐听这陶宇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气得俏脸通红,怒声道:“陶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是怀疑江浙两地数百客商的眼力与智慧?抑或是怀疑孟凡白孟大人的公正?那就请陶大人将令公子请出来,我李允儿愿当着在场所有武陵父老的面,与他辩上一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