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白抚须点头道:“昔年小姐以二八之龄,学贯京城,技压群芳,以致先皇陛下听闻小姐之名,亲自召见入朝,亦传为盛世之佳话。这历历往事,便仿如昨日一般。二十年前京畿一别,如今却在这江南相见,怎能不叫人感慨。”
陈凡见夫人和孟凡白都是感叹万分,心中更是疑惑,怎么回事,如果先帝召见女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一点也没听说过这一号人啊!不对,听说过,但和眼前这个人一点也对不上啊!那娘们可是个狠人啊!一点和文雅搭不上边!
李夫人笑着道:“昔年我们京中的学子,对孟先生都无比敬仰,无不以先生为楷模,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先生的声名更已传遍天下,无人不晓,犹胜于当年,实在是可喜可贺。”
孟凡白摇摇头,脸上现起几分悲色:“莫提声名,都是这名利二字误人。文长活到如今这般年纪,方才知晓这个道理。名利二字便如天边的浮云,看着美妙,实则害人的紧,单这二字,也不知耽误了多少人的幸福姻缘。”
李夫人听着有些奇怪,陈凡却知道这老头是有感而发。他以一己之私,误了那位终身,到老来才明白,终还是晚了些,剩下的好日子却已不多了。
李夫人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便笑着道:“文长先生这些年来过的可好,嫂夫人和公子小姐都安好否?”
李夫人认为自己比孟凡白小上二十来岁,但怎么还称嫂夫人?他们这些读书人的事情,真的搞不懂。
孟凡白道:“内子早已去世多年,犬子业已成家,至于小女,唉,不提也罢。”
李夫人神色一阵李索:“嫂夫人竟已仙逝了?如此贤良淑德的女子,老天却也不长眼睛。对了,孟先生,你方才说芷儿她怎么了?”
李夫人脸上闪起一丝微笑道:“我记得昔年离京时,她还是个梳着羊角辫的十岁小丫头,如今也不知生成什么样子了?她许的夫君又是哪里人氏?”
孟凡白摇头苦笑:“芷儿这孩子,唉,不提也罢。你若是有空去了京里,帮我劝劝她吧,她年幼时便和你在一起,你的话她大概还能听得进去。”
孟老头的女儿?陈凡依稀记得提过一次。此时见孟凡白愁容满面的样子,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孟的这个丫头这么彪悍?就连老孟也搞不定她?
李夫人便和孟凡白谈起了昔年京城中的人和事,哪位公子致仕了,放了哪一省的大员;哪位小姐嫁给了谁,封了诰命;哪位仙师去世了,皇上封了什么谥号。
李夫人流露了陈凡从未见过的一面,与孟凡白这个当朝第一人说起话来也是从容不迫、不落下风,隐隐可见昔年的风采。
陈凡也懒得听下去了,拉了杨林出来道:“杨兄,告诉你个好消息。”
杨林笑着道:“什么好消息?公子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陈凡一竖大拇指道:“大哥爽快,没话说。小弟佩服。”他嘻嘻一笑,将陶东成的事情与杨林讲了。
杨林哈哈大笑道:“高,实在是高。这下那小子算是废了。永垂不朽四个字就专为他备着了,公子果然高招。”
陈凡摇头道:“我不高,你才是真的高。高大哥弄的那什么如来大佛棍,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淫药,陶东成那种小蚯蚓,都能威猛无比,这端的是一门好药啊。”
杨林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自然,这如来大佛棍炼制甚为不易,用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枸杞当归藏红花,虎鞭鹿鞭熊鞭,统统往里面加兑,就是太监吃了,也能长出三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