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地把亦轩往床上一扔，萧凯祁冷着脸道：“你自己躺着吧！医生很快就来了。”语气冷淡，眼睛却不受控制地黏在对方红肿的鼻梁上。
那一拳……如果记得没错……应该是自己打的……
当年自己一怒之下打断了他的鼻梁，害他去做了微整手术，不知道刚才那一拳会不会有影响……
凯祁攥紧拳头，下颚线绷得死紧。
亦轩对他露出个苍白的笑，眼睛却晶晶亮。他伸手去接凯祁手里拎着的医药箱，另一只手拍拍身边的位置，柔声道：“坐下吧，你的脸伤得比我严重。”
凯祁愣了下，生硬道：“不用。”
亦轩原本要接医药箱的手往上移了些，试探着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往身边拉，仰着头对他笑的样子看起来纯良无害：“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来嘛，你脸上的伤不处理的话，后面会变得很麻烦的。”
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凯祁真的怀着复杂的心情在他身边坐下了。
亦轩高兴起来，拿过医药箱放在腿上，边在里面翻找东西边絮叨：“我先帮你简单清理下伤口，一会儿医生来了再看下怎么处理，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看看。辉哥也真是的，下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的，万一打出脑震荡可怎么办？你也是的，明知道辉哥是暴脾气，怎么还跟他硬碰硬……”
这样的温柔如此熟悉，凯祁贪婪地盯着对方絮叨个没完的侧脸，放在身侧的拳头捏得死紧，就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抱上去。
“淤青可能需要用鸡蛋敷一敷，我让张妈煮几个鸡蛋吧……算了，还是先给你洗洗伤口吧，你嘴角都出血了，很疼吧？嗯？”亦轩先用棉棒轻轻擦拭他破掉的嘴角，清掉血迹，再拿新的棉棒沾了碘酒沿着伤口边缘由里向外轻点。
即使这样，凯祁还是疼得往后缩了下。
亦轩急忙住手，心疼地看着他：“很疼是吗？对不起，我会再小心一点，忍一忍好不好？”
那张温柔的脸近在咫尺，因为帮自己上药的关系而贴得过分近了。是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他的脸了？凯祁两眼发直地盯着他，呼吸莫名有些短促。
四目相对，亦轩习惯性地露出温柔宠溺的笑。凯祁难得的乖顺让他觉得心情很好，两人太久没有单独相处了，像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更像是上辈子的事。
“你……”
凯祁忽然开口，亦轩下意识停止手中的动静，屏住呼吸静静地看他。
凯祁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干咳一声，道：“你的鼻子……没事吧？”
亦轩怔了怔，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高兴：“嗯，血已经止住了，别担心。”
“那什么，”凯祁更加不自在了，眼神乱飘，“你的鼻子……不是动过手术吗？没……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