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兄弟，有空么?”这天，我接到了钱林俊电话。</p>
“钱哥，有什么事?我正在上班，”此时我正在办公室里，一位老师正跟我讨论一些教学上事情。而自从钱林俊跟我说过他知道我跟宁静事后，我就尽量不要再单独和他接触，毕竟我们两个人见面是挺尴尬，也许钱林俊并不觉得这样，但我是这样认为。</p>
“郝兄弟如果有空话，我在你们单位西边咖啡厅，”钱林俊道。</p>
日，又是咖啡厅，我早说过我不喜欢咖啡。</p>
“有事在电话里说不行么?”我问。</p>
“我还是等郝兄弟忙完了面谈吧，我在这里等你一会，”钱林俊道。</p>
“好吧，那我一会到，”我说，然后简单跟那位老师说了j句，我就跨上自己那破旧自行车向咖啡厅骑去。</p>
其实我现在有三十万，郝强二十万，刘婕十万，按说买个汽车不成问题，但我总觉得那钱不是自己，虽然刘婕说替我存着，郝强也说兄弟们有福同享。我还是觉得我这自行车骑着舒f。</p>
齐小倩离去，政府补助了三十万，这对当时月工资只有一千多块钱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这些钱我一分没要，全部给了齐小倩父母。就为这，我第一次从齐小倩父母眼中看到了那种平等甚至尊敬式看待我眼神，此时他们已经不再高高在上。</p>
“郝兄弟，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啊，”一见面钱林俊就跟我打招呼，可他这一句话却一下子让我懵了。</p>
“钱哥，什么意思?”我问。</p>
“宁静要离开我，她说我g涉了她自由，”钱林俊道。</p>
“啊……?”我没想到宁静到底还是提出了与钱林俊分手，“怎么会这样?我……”</p>
“我知道郝兄弟最近没跟他来往，甚至还劝她别离开我，可宁静是个拧脾气，”钱林俊道，“而且她这些年已经享清福享惯了，我怕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受苦啊，她是不知道现在外面钱多难挣，”</p>
“一个人带着个孩子?钱哥，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么个儿子你都不要?”我听说过，台/湾人比大陆人更重男轻nv，我想即使是宁静要离开钱林俊，钱林俊也会以儿子相要挟吧，钱林俊不会不要儿子，而宁静作为一个母亲当然也不会愿意抛下孩子。当今社会中不是有许多人正是在这样难舍着，维系着所谓婚姻与家庭么?</p>
“不瞒郝兄弟说，这个孩子并不是我，”钱林俊道。</p>
“什么?”我真被惊住了，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不是钱林俊呢?虽然宁静说过她经常混迹在酒吧或棋牌室一类赌场，可她从来没跟别男人上过床啊，她说过，我是她第二个男人，那么这个孩子怎么会不是钱林俊呢?</p>
“是真，虽然她跟我在一起时候还是个处/nv，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也没发现她和其它什么男人有j往。”说到这，钱林俊看了我一眼，我当然能明白了眼神里意思，因为现在宁静已经有了‘其他’男人。</p>
“所以我对她宠ai有加，不瞒郝兄弟说，我不止宁静一个nv人，可那些nv人拿了我钱却去包小白脸，只有宁静一直很规矩，这也是我看重她原因。”钱林俊道，“从她怀y那一刻起，我就经常过来陪她，还请了保姆照顾她。可你知道，我是有家庭人，她生孩子是早产，我根本没有准备，她打我电话时候，我正在马尔代夫跟我老婆还有一家子在旅游，我们这是家族企业，我老婆占着在一大半g份，所以我不能让她知道这种事，于是我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为了这事宁静很恨我，可我也没有办法。”</p>
“后来我就加倍补偿她，一年我会来江城五六次，甚至更多，就是要弥补我对她亏欠。而且我给她一月五万块零用钱，在江城别说五万，就是五千都可以过上极奢侈生活了，这都是我对她弥补。”</p>
“可渐渐，孩子慢慢长大，却越看越不象我。如果说儿子象妈话，奇怪是儿子也不象宁静。你见过宇炎，你应该能看得出来，”</p>
我是见过钱宇炎，我现在还是他班主任呢，我当然看得出钱宇炎既不象钱林俊也不象宁静，可不象父母孩子多了去了，我倒从来没往这个方面想。</p>
“不象父母孩子多了去了，钱哥你怎么能就凭长相就说这孩子不是你呢?”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尴尬，我已经完全沉浸在钱林俊‘故事’中。</p>
“是啊，我也知道长相说明不了什么，所以有一次回江城时候，我取了孩子头发，然后回到广州我请人做了dna鉴定，呶，这是鉴定结果，”说着，钱林俊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向我递了过来。</p>
这张纸已经点旧，看起来应该是好j年前了，果然，当我打开时，我发现上面日期是五年前。也就是说，在钱宇炎刚五岁时候，钱林俊就已经知道孩子非他亲生。可这五年来，钱林俊却每个月付给宁静母子五万块，就冲这一点，我就不得不佩f钱林俊，甚至为其人格所倾倒。</p>
“那你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给宁静钱，还要养这个孩子?”我觉得疑h，一般男人如果知道这事，就算是结了婚都会离婚，何况他们这根本没有任何法律约束情人关系?</p>
“她跟着我时是个姑娘，说明她是个纯洁nv人，而在跟了我之后却跟别男人生了孩子，那只能说是我对她关心不够，是我错，我不该拿自己错去惩罚她，”钱林俊道。</p>
这一次，钱林俊在我心目中形象被再次拔高，我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x怀宽广男人。比起她我发现自己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齐小倩是个g部子nv，虽然她爸爸不是什么高g，但她一直在这个环境里养尊处优，应该说已经养成了习惯。而跟了我以后，齐小倩生活明显没有以前在家里那么舒f自在，我们两人都是固定工资，而且我们还要养孩子，我有时还要寄钱回去给父母，根本就没有什么余钱。齐小倩跟着我j年了，我们依旧住在学校那一做/ai隔壁就得听得清清楚楚福利房里，恋ai时l漫也都荡然无存，也难怪齐小倩会变得那么暴戾和霸道，说到底是我这男人没本事。而我却并没有意识到，虽然不是暴力抵抗我却也是在做无声抗争，抱着被子自己睡就是个最好例子，我忽略了她，没能关心到她身心需求，再加上在单位工作不如意，齐小倩出轨真可以说我有着巨大责任。</p>
“钱哥真是个大丈夫，跟你比，我感到无地自容，”我道。</p>
“兄弟哪里话，我只是做自己该做，”钱林俊道，“可现在宁静自己闹着要离开我，我真是没办法了，郝兄弟，也许此时只有你能劝住她，真，我担心离开我后，她和孩子会过得很艰难。”</p>
“好，我帮你劝她，”我道，我知道我不能因为自己让宁静离开钱林俊，否则我会一辈子内疚，我已经愧对了齐小倩，我不想再愧对另一个nv人。</p>
“好，那就有劳郝兄弟了，”钱林俊道，“另外，郝兄弟你听说了吗?那个鸿泰小区工程建设好象有点问题了。”</p>
“哦，什么问题?”这么多天来我也不直没关心这事，毕竟这是政府与商场上事，我一个门外汉可不想管那么多。</p>
“现在政府里有一些人主张完全按市场价c作，而且这些人还是常委，这是上次常委通气会结果，虽然没有最终形成决议，但估计c作起来比以前难。”钱林俊道。</p>
“是嘛，这我还真没听说，要不我帮你问问?”我说，我有感于钱林俊大度和对宁静好，居然主动提出帮他。</p>
“好啊，那就麻烦郝兄弟了，”钱林俊道，“只要这事曹书记主张由原公司做，其他人就是有意见作用也不大，毕竟一把手说了算，如果能跟曹书记分庭抗礼恐怕也只有区长了。”</p>
区长?我眼前立即浮现出余敏影子，那天余敏好象也跟我提过鸿泰小区事，好象还说她手里有什么公司想借助刘婕名义去争取这个项目，只是当时我对她说话有点反感，所以婉拒了她。那么这些常委提议会不会跟余敏有关呢?</p>
不行，我得立即给曹y打电话，我现在发现自己对政治也太不敏感了，这么多天，我居然没将余敏找我事告诉曹y。我早就听曹y说过他们不是一条线上，如果她利用此事来做文章，是不是会对曹y不利呢?</p>
“钱哥，我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事，你放心，宁静那我会去劝她，曹哥那我也会去说，我现在必须先离开一下，”我道。</p>
“那也行，郝兄弟你去忙吧，”钱林俊很礼貌对我道，一点也没在意我突然离开。</p>
“曹哥，你有空么，我想立即见到你，我有事跟你说，”出了门我就拨打了曹y电话。</p>
“哦，我在开会，一会给你打过去，”曹y声音很低，而且我听得出会场很吵杂。</p>
曹y挂断了电话，两三分钟后，他给我回了过来，“郝挺，我现在在外面，有什么事你说。”</p>
“曹哥，我有事跟你说，你什么会议结束?”我问。</p>
“大概还要半小时吧，”曹y道。</p>
“那好，半小时后我在我家对面茶楼等你，”我道。</p>
“什么事这么急?”曹y问。</p>
“电话里一下子说不清楚，我们一会见面说吧，”我道。</p>
“那好吧，一会见，”曹y道。</p>
没用半个小时曹y就到了，“郝兄弟，什么事这么急?你这电话一打我这会都开心神不宁，只好提前散会了。”</p>
“曹哥，对不起，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我道，“额，也不是忘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会很重要。”</p>
“什么事啊?”曹y问。</p>
“j天前余区长找过我，”我说。</p>
“余区长?”曹y明显一愣。</p>
“嗯，”</p>
“她找你什么事?”曹y问，显然对于对手动向，曹y很是关心。</p>
“她说是为了关心一下我，毕竟当时齐小倩后事是她处理，但后来她告诉我好象她那有人想参与到鸿泰小区这个建设工程中。”我道。</p>
“余敏那有公司想参与鸿泰小区建设?”曹y听了我这话，用手一摸下巴，“不对呀，余敏可是主张按现在地价进行重新招投标。如果这样话，即使她有公司想参与进来，也挣不了多少钱啊?再说了，如果她有公司想参与进来，她g嘛还要坚持按现地价重新招投标呢?”</p>
钱林俊消息果然是灵通，看样在常委会上提出按现价进行重新招投标确实是余敏。</p>
“曹哥，如果余敏主张重新招投标那么是不是她这个想**让大多数人所接受?毕竟这里相差近一个亿收入问题。我想任何人都会算这个经济帐，这样你在常委会上说话是不是比较吃力?”我问，毕竟这个事是郝强先请我找他，我不能因为郝强这点事影响到曹y前途。再说了，即使这个项目拿到手，郝强根本赚不了多少。因为这里有刘婕、有钱林俊，充其量郝强只能算第三g东，如果不算我和曹y那一部分话。</p>
“哪有那么容易?”曹y道，“这个项目烂摊子j年摆在那里没能重新招投标，就是因为这里还有着许多问题。首先，现在地价上涨了j倍，建材也在上涨，如果按现在地价建材价去折算，任何公司去接手都不会赚到多少钱，而且他们还要为建安公司以前建成所有房屋承担质量安保问题。不搞建筑人不知道，建筑这里水有多深，你应该听说过连公路铁路大桥都有用竹签代替钢筋，何况是住宅楼?不经自己手事，哪个公司也没有十足把把握原公司是规规矩矩做事。其次，如果重新招投标就得与原来公司划清所有经济往来，但建安公司那个副总被抓后，他已经还回银行一部分资金，也就是说只要贷款到位，这个工程还属建安公司。如果要重新投标，那么建安公司前期投入钱就必须由后进场企业买单，”</p>
“不对呀，重新投标这钱给了政府，应该是政府吐出来才对呀，怎么要后来企业去买单呢?”我问，虽然我没学过经济，也没学过法律，但基本道理我懂，只不过我没想到过有些事是不按道理出牌。</p>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钱到了政府口袋里还会被吐出来?”曹y道，“再说了，这是上届政府事，他们将钱用来做这做那，成了自己政绩，我一来就要替他们擦p/g，怎么可能?政府要用钱地方多着呢，j千万，我可以做成很多事了。进行j个老小区改造，进行一些道路扩宽，建设一些绿化或亮化工程，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为上届政府买单j千万?”</p>
曹y说没错，钱进了政府口袋是不会再拿出来，特别是这种进行过换届政府部门，谁都想捞政绩然后上位，谁会为别人去擦那个pg，弄不好没擦g净还弄得自己一身屎，这话虽然粗俗，却是社会现实。就象现在铁总，铁道部是没了，但j万亿欠债还在，就看铁总怎么去擦这个pg了，当然最后倒霉还是老百姓。现在这个工程，如果哪家公司真愿意为建安公司前期投入买单，那么他们一定也会将这些钱纳入建设成本，然后再提高房价，这样最后还是购房者承担了这些费用。</p>
“还有最重要一点，”曹y继续道，“如果真重新招投标，而建安公司又对建设权志在必得话，他们就可以通过诉讼来达到目，当然这诉讼结果谁都难说，光从法律上讲也许会支持建安公司。但如果政府进行g预，也可能按政府意思去办，但这也只是从区和市两级法院来说，如果建安公司一直上告到省甚至最高法，那么结果又不一定。而不管结果如何，这样一场官司打下来，少说也要三四年，那么三四年后我们又在哪?也许我们还在开发区，也许我们已经调到了别地方，就算到时决定下来了，由政府重新招投标，到那时我们也已经一届工作期满。如果等小区建设话，那么最后政绩是下一届领导，谁会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p>
我没想到一个开发项目背后会有这么复杂变化，我只是个小学教师，我只关心我教学，所以对于这些我也不想知道。</p>
“可曹哥，那余敏找我做什么?如果我猜得不错话，她应该对这里面各关节也懂啊，她找我，而且毫不避讳说她有公司想参与进来，这又是为什么?”我问。</p>
“她什么时候说她有公司想参与进来了?”曹y问。</p>
额……，什么意思?她确实说了呀。</p>
“我刚才听你复述了你们那天见面场景，”曹y道，“余敏只提了个郝强公司资质事，其它她什么也没说，刘婕参与、资质和资金补充、余敏公司参与都是你在说，余敏只是顺着你话，答应你而已。”</p>
仔细一想余敏那天话，好象还真是这样。</p>
靠，我突然间觉得头大，没想到余敏那么年轻，心思却那么缜密，在我们整个j谈中，除了她跟蓝珊珊谈nv人化妆、购物、美容什么是真外，其它她什么都没说。她一切言语都是在顺着我话往下说，而所谓她那有公司想参与进来也是我猜测，然后她加以肯定而已。</p>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对，她和曹y是对手，也许她是想搞曹y一把。可要是这样，就相当于是我把曹y给卖了，这……</p>
“曹哥，对不起，”我道，我知道我肯定给曹y添麻烦了。</p>
“没事，郝兄弟，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区委书记这个岗位有人跟我竞争，不错，当时最大竞争者就是余敏，而且她胜出机率要比我高得多，”曹y道，“在成为区委书记之前，我只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副处级;而余敏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属于正处级g部。所以我调任区委书记是升职，而余敏任区委书记是平调，而且她背后也有人，所以她竞争力比我大。只是我是运气加能力，险胜而已。不过，余敏却并不f气，她本来比我高半级，现在却受我领导，你知道党领导一切，就是算是政府一把手也得听区委。所以，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她一定会寻找一切机会来对付我。这一次，应该就是她一招，不过也好，起m我现在知道她要做什么，也可以提早防备，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不知道她想g什么，知道了就好办。”</p>
“那么她问这些有什么用?”我问，我还没明白余敏为什么会问我那些。</p>
“很简单，余敏肯定在哪听说了郝强想接手这个项目，而她知道郝强与你关系，也知道你与我关系。所以她认为只要郝强想接手这个项目就必须通过你来找我，但郝强公司资质和资历摆在那，如果是他们自己，郝强公司根本没办法接手这个工程。所以余敏想知道我们是通过什么方法来进行融资和补充资质，这样我说一她就可以说二，我说二她就可以说一，给我找难堪，”曹y道。</p>
“这个意思就是说，郝强他们想接手这个项目已经不可能了?”我问，我已经接受了郝强二十万，也拿了钱林俊两张卡，如果这工程h了，钱还回去我倒不心疼。可我跟郝强这么多年兄弟关系，因为这工程才对我与宁静关系不置一词钱林俊我该怎么面对?</p>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自s，此时我没有考虑到曹y困境，而是只想到了自己。</p>
“不会，这个工程余敏一定会让郝强他们接手，她哪有什么公司啊。再说了，她应该知道你跟我关系，也知道你不可能甩下我去与她联合。所以她所有言行都是在试探你，让你告诉她我们计划，而且她确实得到了，她现在已经知道郝强会联合刘婕，而且郝强也会去融资和提升资质。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郝强会去找什么公司，也就是说现在钱林俊还处于暗处，所以我希望你告诉钱林俊让他暂时不要出头，他可以与郝强以及刘婕签定协议，不是以入g建安公司方式，而是以投资这个工程方式参与进来，毕竟如果入g，g东是有公示。即使这样，资金打过来时也最好多转j个弯，别让余敏知道资金来自何方。这样一来可以防止余敏使坏，二来也可以让我们钱来得无影无踪，”说到最后这一句时候，曹y声音很低，我知道他是饲两张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