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长贵面颊抽搐了几下,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捧出了那个卷轴,就在茶几上慢慢的展了开来。
没错呀,就是这幅苏东坡的《戏子由》呀。
葛长贵虽然没有时间细细把玩这幅画,可是他在送到常威那儿去之前可是用相机拍了不少照片,大到整幅卷轴,小到每一个钤印,昨天晚上躺在被窝里他可是美滋滋的欣赏了一夜,连老婆子给他的暗示他都忽略了。
常威笑吟吟的望着放下放大镜的葛长贵问道:“葛老板,这幅字是你交给我的那幅吧?”
葛长贵不知道常威为什么会这样问,心中却已经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他懵懂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这幅。”
“你确定?”常威追问道。
葛长贵使劲的点了点头:“我确定。”
常威笑了:“你确定就好,我走了。”
说罢,常威站起了身,头也不回的向店门口走去。
“哎哎,常总,您这是啥意思?”葛长贵急眼了,急忙起身向常威追去。
“没啥意思,原物奉还。二子,把那张支票收回来。”常威头也不回的走了。
常威两个保镖其中的一个直接伸手掐住了葛长贵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常总那张支票呢,拿出来。”
葛长贵被掐得喘不上气来,急忙从自己身上摸出那张支票,二子一把抢了过去,使劲一推葛长贵,葛长贵一个趔趄险些没倒在地上。
看着常威已经走远,葛长贵不管不顾的冲出店门向常威追去,嘴里喊着:“常总,您这到底是为啥呀?”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不少人,有几家店铺掌柜的也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热闹。
眼看葛长贵追近,二子又一把掐住了葛长贵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姓葛的,你是不是不想在金陵混了,竟然敢拿着一幅苏东坡的假字画来蒙我们常总,我们常总不跟你计较也就算了。我警告你,你再敢向前追一步,我打折了你的腿。”
“什么?假的?不可能!我那幅字绝对是苏东坡的真迹。”葛长贵失态的尖叫了起来,不过他却不敢说常威有眼无珠,更不敢再向前迈一步。
听到两人的对话,古玩街上的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而在一旁观看动静的几个古玩街老板脸色则变得怪异了起来。
葛长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聚宝斋,坐在沙上拿着一把高倍放大镜从头到尾又仔细的把那幅苏东坡《戏子由》看了一遍,嘴里喃喃自语:“怎么是假的呢,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葛长贵正在懵懂之间,从店门外突然涌进来几个老板,当先一人正是孙老板。
孙老板见葛长贵正趴在茶几上观看字画,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葛老板,听说你打眼收了一幅字画,我们来长长眼,是什么字画竟然能够让葛老板也打了眼。”
葛长贵心头一惊,急忙伸手去卷那个卷轴,嘴里狡辩道:“胡说八道,谁说我收了一幅假字画,走走走,出去。”
孙老板笑呵呵的按住了葛长贵的手:“葛老板,我们可不是看笑话来的,我们真心是长学问来的,连你都能看走眼的东西,如果要是蒙我们那还不是一蒙一个准?大家长了见识,也能避免这种损失不是么?你可是古玩协会的理事,指导同行辨明真伪可是古玩协会的义务呀。”
我日呦,你们这是来长见识的么?你们这分明是来落井下石的。这幅字如果被你们公认是赝品了,那我还能卖给谁去?
葛长贵连哭的心都有了,可是孙老板拿着他古玩协会理事的名头说事,这让葛长贵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