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湾山的后山,是高阳村的坟地,多少年了,村里的老人去了都往那儿葬。每到这个时候,清明,大伙儿从祭祖开始,一年忙活上了,清明之后,扯秧种田、高粱、玉米这些都要落土了。
而这一切,都是从大伙儿好酒好菜,仔仔细细的打理坟头开始,烧好纸钱、插上花纸,乞求老祖宗的保佑。保佑的理由也五花八门,求子求财,也有求官求媳妇的。
虽然高粱明白老祖宗早不知道往哪投胎去了,不过依然对这种事儿很积极,这是村里人的一种精神寄托,是一种信念。
“徐姑!忙活呢?”
高粱把车开进河滩,往河里醮醮水,暖了,不凉!要是自己小时候,可会耐不住的往河里钻!
徐凤音扭头一看,是高粱,还开着摩托车,不过神情并没有高粱想象中的那样热切,鼻子哼了一声,继续收拾东西。
高粱挺纳闷,好像没在哪儿得罪徐凤音,上回也是在桥头,徐凤音托自己给办户口,还有点想试试他的大鸟,不过那事高粱一直没太放在心上。
“徐姑,宰鸡呀?这么好的贡菜,你家老祖宗肯定保佑你,你想啥保佑你啥!”办户口的事儿毕竟是自己答应了的,结果没弄成,高粱还是有点儿底气不足,对徐凤音赔着好话。
“是啊!宰鸡,没用了就宰了呀!都不干活,整天焉焉的,留着有啥用。”徐凤音的话里好像吃了火药似得,而且听着特别让人恼!
什么鸡没用,不干活就得宰了。这还是求人的样么?高粱肚子里不由得憋了一股气,觉得徐凤音这女人有点儿不知道轻重,自己又没说不给弄办户口的事,虽然赵云霞现在靠不住,但总有法子不是!
还没过河呢,这徐凤音就忙着拆桥了,高粱哪有不生气的!
“徐姑!你这话啥意思?我可不爱听了。”
“呵!不爱听有啥用,自己掂量去。”徐凤音搬起剖鸡用的菜板,扭着腰转身就走了。
日不死的骚老娘们,高粱恨恨的盯着徐凤音的背影,觉得今日徐凤音的态度好像有点瞧不起他似得。不过高粱非常不理解,自己有啥让徐凤音瞧不起的,乱抽风吧!
算了!和一大老娘们计较干啥,以后就是求到自己头上来,也再不搭理了。还有,徐凤音还眼馋自己的大鸟呢,以前高粱还想搞一顿,现在说啥也不日她。
一进村就窝着气,这感觉挺不爽的,高粱觉得是刚才车沾了泥,上了霉运,洗干净霉运就没了,所以洗的特仔细,扯了把茅草,连缝里也抹干净。
过了大石桥,才算真正进了村,高粱记得自己刚开拖拉机那会很多娃子来瞧热闹,所以把喇叭拉的呼啦啦的响,没错儿,一帮娃子一会儿就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