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婶走后第十天,金山叔就病倒了,不能吃饭,不能起床。儿、媳、女、婿要送他上医院,他说这是不治之症,治不好的,无论如何不肯去。到了第十八天,金山叔就jg神恍惚,滴水不进,手脚活动都很困难了。那天下午,几个本家来看过金山叔后,喊出守护在旁边的儿、媳、女、婿一起到客厅商量后事。前后不到半个钟头,待人们再进去看时,金山叔已两腿长伸,闭上了眼睛。人们惊奇地发现:刚才明明是盖在金山叔身上的那件毛衣,竟熨熨贴贴穿到了他身上。金山叔手上捏着一张纸,上面歪歪斜斜写着极简单的遗嘱:此毛衣不得脱下。
满婶到儿子志辉那里去后,总是郁郁闷闷,时常长嘘短叹,渐渐地,原本健健康康的身体却三病二痛与ri俱增。金山叔死后不久,她也接着瑶池赴会去了。满婶归西时已是天气较热的五月,身上已穿着单薄的衣裳,但脚上却穿着金山叔给她买的那双毛皮鞋,那鞋擦得一尘不染,锃亮锃亮;那鞋带系得很紧,带子扭成了二个整齐、漂亮的“同心结”……
作者与地址:吴模定湖南省平江县畜牧水产局
邮编:4145oo
电话:133373o6398
送行老人
送行老人
正是炎天酷暑的七月,一个在广东打工的朋友出了点急事,打电话要我去帮助处理。电话是十二点半接到的,于是我决定坐下午二点县城直达广州的长途汽车赶过去。
那天的天气真是热极了,太阳象一个大火球,烤得水泥地面似是经过了火烧一样的滚烫,热得人连说话都很吃力,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么热的中午,不是有必要的事,谁也不愿意出来受罪,所以,今天来乘这趟车的人不很多。我于一点四十五分才赶到车站,急急忙忙上车找个位子坐了下来。过了一会,上来了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她有三个提包,是老伴帮着送上车来的。老婆婆的坐位就在我旁边,与我共一条凳子。我和老大爷一同把三个包塞到了坐凳底下后,老大爷便和我搭讪起来。通过交谈,我知道老大爷姓赵,老大娘姓李,他们的儿、媳同在广东打工,儿媳妇快生孩子,要李大娘去照顾一段。赵大爷因家中的农活走不开,且儿、媳那边租的房子狭窄住不下,所以只能由李大娘一人去。李大娘从没到过广州,赵大爷很不放心。得知我也和李大娘一样要到终点站才下车,赵大爷很高兴,千叮咛万拜托,请我一路上照顾李大娘。
转眼间二点钟快到,车子就要开了,赵大爷再三交待李大娘多注意安全,到了儿子那里要及时打电话过来,并又一次托付请我一路照顾好李大娘,然后,依依不舍地下了车。我发现,此时两位老人的眼睛都有点湿润。下车后,赵大爷并没有走开,而是站在靠李大娘坐的车窗外边,定定地望着车里,等着开车。
车子开始发动,大家都希望早点跑起来,开起空调凉快一些。可令人焦急的是,马达响了几声之后便骤然停了,司机怎么去弄也打不转,只得很抱歉地对大家说,车子需要抢修,请大家耐心等待。
司机打电话请来了几个师傅,他们开始了紧张地抢修。需要多少时间才能修好?师傅们没有一个定准的答复,所以,尽管车里热得象蒸笼,也只有几个行李少的年轻旅客下了车,其他的仍坐在车里一边埋怨,一边拿出随身带的手扇或书报不停地挥动扇风。
李大娘见赵大爷还站在车窗外热得满头大汗,便从窗口伸出头对他挥着手说:看把你热得,车不知还要好久才能修好,你赶紧回去吧,莫在这里受罪了。赵大爷说:没有什么,还受得了,再等一会儿吧。并再一次不厌其烦地叮嘱李大娘路上小心,到了那边马上打电话回来。
时间过得真慢,大家的心情都很烦,不停地看表,好不容易才熬过了一个小时,但车子仍没修好。
我望着车窗外,原来站着好几个送亲友的人,现在全都走了,只有满头白发的赵大爷还立在那里向车里张望。李大娘几次催他快回去,他总是说:没事,再等等吧。
过了一会,赵大爷到底走了,但没多久又返回来了,拿着两瓶经过冷藏的冰茶从窗口递进来,给我和李大娘一人一瓶,说天太热了,快喝点冰茶解解热。然后又站在外面“监视”,“逼”着我们把茶喝下。
车还没有修好。赵大爷仍然在原地“站岗”,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李大娘见他那么“固执”,生气了,大声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想在这里热死呀!我现在又不会马上咽气,不要你给我送终,你总是死死地守着我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滚回去!见李大娘动了怒,赵大爷才极不情愿地离开了。
旅客们煎熬了二个小时后,车子总算修好开始走了。当车子驶出站门的时候,我又看见了赵大爷汗流浃背立在站门外的烈ri下,盯着车子,挥动着手向我们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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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喜还是该忧
该喜还是该忧
我生xg就是个树叶掉下来都怕砸着头的老实本份人,从记得事起,就一直没和任何人动过武。可是,童年时代的伙伴都称我为“打架王”。怎么回事呢?原来我所说的“打架”是另一种含义。
我原是农家子弟,童年是在老家的小山村度过的,那时常要和小伙伴们上山去砍柴。砍柴当然是一件很苦的差事,我们苦中作乐的游戏便是“打架”。
砍柴一般有个伙伴,每人都带一把钩刀和一根插杠。每次是大约砍了一捆柴后,大家便商议休息一下,选一块较平坦而又开阔的山坡,将三根插杠用野藤扎成一个三角叉形的架子,立在山坡的一头,人全部站在架子前一条用钩刀划出的线条上,向远方同一方向使劲扔各自的钩刀,然后再跑到钩刀落地处,拾起自己的钩刀对着架子往回扔,谁的钩刀将架子打倒了,谁就是胜利者。这种游戏就称为“打架”。这“打架”是有规矩和次序的,开初扔刀出去时,谁的钩刀扔得最远,谁便有资格第一个往回扔去“打架”,若是第一个人便将架子打倒了,那么这一轮“打架”便算完,这人就是胜利者,其余的都得“俯首称臣”。如果第一个没将架子打倒,后面便由远而近顺着次序一个一个接着打,谁打倒了架子谁就赢了。如果都没打倒,便要重新扔钩刀,再决雌雄。打架之后,赢者就成了人上之人,可以坐下玩耍,另一捆柴自有失败者尽义务,集体帮着砍好捆好。
我儿时比年龄相当的同伴要长得高,力气也大些,不但钩刀扔得比大家远,总是第一个取得“打架”的资格,而且往回扔的钩刀都是旋转着又快又准地向架子横扫过去,所以,除非故意放让,我次次都是稳cao胜券。但是,我砍柴的手脚很麻利,“打架”虽然赢了,也只是显显本事,jg神上自我陶醉一番而已,并不要大家的“物质奖励”,所以伙伴们都很佩服和敬重我,尊称我为“打架王”。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大学毕业后,我在城里工作并安了家。儿子已快十岁了,下班以后,我常给他讲童年趣事。他颇感兴趣和新鲜的就是“打架”,听我讲后,便伸起大拇指直夸我了不起,是英雄。
儿子很想去“打架”。暑假期间,我带他去老家住了几天。他和邻居的小伙伴强子、伟伟、坚坚等很快就玩熟了。他们去砍柴,他就跟着去耍,“醉翁之意”当然是为了“打架”。我想,让他到山上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体验体验劳动的艰辛也有好处,便同意了。
第一天太阳将落山时,儿子兴高采烈地回来了,蹦蹦跳跳跑到我面前眉飞sè舞地说:“爸爸,我今天‘打架’了,好有味哟!我一连赢了好几轮哩!”
奇怪,他从没打过架,在学校里的体育成绩也很不佳,怎么会赢呢?我以为他故意吹牛皮,便问:“你的柴呢?给了谁?”儿子颇为得意地说:“您呀,还拿老眼光看新事物,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切都在改革,如今‘打架’早就不给柴了,输了的赢了的,该出的该进的都是用钱计算,每轮下来输了的一人给胜利者一元钱,我今天赚了强子和伟伟十几元哩!”
“打架”出钱,这不成了赌博吗?我着实吃了一惊,严厉地对儿子说;“赶快把钱退还给他们,明天不许去了!”谁知第二天一早,趁我还没起床,几个小伙伴就偷偷邀儿子到自己家里吃完早饭,一溜烟跑了。
傍晚,儿子象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畏畏缩缩走到我面前,低着头怯生生地说:“爸爸,今天真是倒霉,强子他们说‘打架’要打二元钱一轮的,结果我全输了,共欠了强子、伟伟、坚坚九十四元钱,您快给我钱吧,他们催着我去付账哩!”听儿子这么一说,我又吃了一惊。
“打架”由给柴变为了出钱,而且小小年纪的山里娃子就学会了“yu擒故纵”“若yu取之,必先予之”的战略战术,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进步”,但是,对这种“进步”,我却不知道应该喜悦还是悲哀?
作者:28869889
采会气
采会气
我作为“老三届”,恢复高考时考进了北农大,到毕业已是三十开外了,开首分到了一个山区乡农技站,由于碰上了重用知识份子的年代,在乡下只呆了几个月,就提到县农业局当了副局长。
上任第二天,局长拿着一张“红头文件”对我说:“这个会议请你替我参加一下。”
我接过一看说:“通知上写明了要一把手出席,我去不太合适吧?”局长又拿出几个通知在我面前一晃,无可奈何地说:“现在个个通知都是这么强调的,你看这三个还不都是一样点名点将,可我没有孙悟空扯几根猴毛变替身的本事呀?”我只得答应,但仍感有压力,便说:“我带手带耳朵可以,表态的事却不好搞呀?”局长摆摆手说:“放心吧!只要你去应个卯就行了。”
吃了定心丸,我思想上轻松了,连忙夹着公文包急急匆匆赶赴会场,选择中间一片比较靠后的位子坐下来。过了足足四十分钟,人才6续到齐,会议总算开始了。主席台上的报告人神采飞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声音抑扬顿挫。我打开笔记本高度集中jg力不停记着,生怕漏掉了一丁点。本子很快就翻过了二十多页,我的手已酸胀得不行,由于太紧张,天气虽不热,脸上却早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幸好此时耳边传来鼓掌声,报告终于结束了。
散会后,我利用午休将记录整理了一下。下午,走进局长办公室准备详详细细规规矩矩向局长汇报。局长摆了摆手说:“不必谈了,我知道,第一点成绩,讲了什么什么;第二点问题,讲了什么什么;第三点措施,讲了什么什么。
奇怪,局长没去开会,怎么如此清楚,难道长有顺风耳?看来,到底是当局长的,水平就是高!今后可得留心多向人家学一点。我对局长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第三天,又是开会。在认真记录了一阵后,发现会议名称虽然迥异,但内容与昨天的相差不大,我想,既然不必汇报,又没有什么新jg神,就无须记那么多,便放下本子忙里偷闲环视一下前后左右的到会者。惊奇地发现:有的在悠闲自在地吞云吐雾;有的在很香很甜地打瞌睡;有的在专心致志看小说;有的妇女在旁若无人毫无顾忌地打毛衣;有的搓搓手、梳梳头、擦擦面、捏捏耳,在堂而皇之做头、手部保健按摩。我右邻座那位年纪比我大些,但气sè甚佳,面若施珠,正如老僧入定般眯缝着眼练一种我不知名称的功法。过了一会,那人停了功,朝我微笑点头致意。后来我们悄声交谈起来,知道了他姓王,是卫生局“专职开会”的副局长。他悄悄告诉我:ri复一ri,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开会,他自创了一种特别的“采会气”练功法。他说,会场里人多,大家都释放能量,便产生出一种特殊的“会气”,会议规模越大,开的时间越长,“会气”也越浓、越强,通过练功,将这些“会气”采集到自己体内,将得益无穷。因为怕影响不好,这套功法他只是自己偷偷练,还从未向外人传授过。也许是我们有缘份,他看我人挺老实,决定教我。此后每次开会,我都紧靠着王局长,坐在人群中间学练功。开初,我还有点心不在焉,似乎台上作报告的及四周的与会者,众目睽睽都在监视我,生怕被“点了名”,慢慢偷看,各人都在搞各人的,哪个管你的闲事?便逐渐心安理得,凝神专注地练起来。练功头几天,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和反应。不久便渐入佳境,体会到会场中确实存在着一种妙不可言的“会气”。半个月后,练功时就真有一种无形的能量,透过皮肤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往五脏六腑聚集,然后通过血液、神经散布到周身运转不息,产生出荡气回肠之感,每一个关节,每一根血脉都象有妙龄女郎粉嫩柔软的手在轻轻抚摸,麻酥酥的舒服极了。冬天练,浑身暖烘烘,夏天练,通体凉沁沁,硬是比神仙还要快活。以前,我顶讨厌开会,自练“采会气”功后,竟与会议结下了不解之缘,一天不开会就因为采不到“会气”练不了功而jg神萎靡,怅然若失,惶惶不可终ri。好在后来我也成了“专职开会”的副局长,有各种名目繁多,总也开不完的会让我参加。于是我如鱼得水,不断“采集会气”,将功练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界。
转眼练“采会气”功二十多年了,原先黄皮寡瘦的我变得红光满面,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的活力。大家都缠着向我取经,问我吃了什么“丹”,怎么越活越jg健?
尽管我不显老,但档案年龄已逾半百。最近,要jg简机构,市里发了专门文件,五十岁以上的副科级实行“一刀切”退线。虽然我不恋栈,对这个决定没其他顾虑,却有一个最大的担心:退下来后,很少有会开了,我到哪里去练这种奇妙无比,其乐无穷,已使我获益匪浅,今后更须赖以保健养生,延年益寿的“采会气”功呢?
作者:28869889
不由你不信
不由你不信
李端和林强是可通财能交心的好朋友。
一天上午,李端匆匆忙忙来到林强家里说:快借五千元钱给我,我有急用。林强问作什么?李端说:我在镇上与别人做成一笔生意,绝对可以稳赚一大笔,现在三言二语讲不清,时间不等人,待回来后再与你详谈。明天,我请你上平安镇三发楼吃一顿,保证喝五粮液,抽芙蓉王。林强的儿子在外面打工,刚好寄回了五千元钱,便爽爽快快地拿给了他。李端接过钱兴冲冲地走了。
下午,李端唉声叹气,耷拉着脑袋回了家。熟人问他为什么?他悔恨交加,大骂一顿以后,讲了自己被骗的经过。他说:我在平安镇被一个陌生人撞了一下,我正要发作,那人满脸笑容掏出烟来连忙赔不是。我不抽烟,两人推来推去。我和他的手碰了几下后,人就昏昏糊糊起来,一下子对这个陌生人产生出无限的好感,总觉得他是一个最值得信赖的人。他邀我到强民小吃店喝酒,二人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交谈中他问我买不买码(地下彩),说他掌握了今晚要出的,百分之百可靠,因为我们已成朋友,他要帮我一夜暴富,并要我暂时保密,马上拿五千元钱给他,他到县城为我报单。于是,我借来五千元钱给了他,并约好明天上午到平安镇接他。他走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