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就哭了,我听后也跟着哭了。我爹妈老了,生活困难,实在没有能力再抚养我的孩子,我便从卖菜的钱中拿了四百元寄给了我爹。是我不应该,做错了事,不该瞒着你,事到如今,要打要骂全由你,是留下还是走人,也全凭你发落,我决无半点怨言。
听林凤英说着,李平南走上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一顿猛摇,大声说:你呀!你呀!怎么不早说?!
接着,李平南转身走进房里,从柜中拿出一个存折,头也不回地往村委会走去。
林凤英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他是不是去叫当书记的堂叔来教训我?是不是要堂叔来出面撵我走?……
才一会儿,李平南就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的,手里拿着一扎整整齐齐的红票子,递给林凤英说:这是刚从信用站取来的一万元钱,你拿着,今天下午,你到镇上去选几样好一点贵一点的爹妈喜欢的东西。明天一早,我和你一道坐车去看看我们的爹妈,将我们的孩子强强接回来。
听李平南说了“我们的爹妈,我们的孩子强强”,林凤英感动得一下扑倒在李平南厚实的胸脯上哭了起来,眼中流出了一长串幸福的泪。
作者:28869889
称呼容易混淆
称呼容易混淆
宁江县农业局的局长姓傅,叫傅利平,因为这傅字与副字同音,所以,当人们喊他傅局长的时候,他听着感到很不舒服,但有什么办法呢?几十岁的人了,这姓是难以再更改的。傅利平常常这样想:现在不是有些人跟母亲姓吗,早知如此,生自己下来上户口那阵,如果父母有远见,让他随母亲姓郝就美了,人家见面就叫郝(好)局长,那多带劲呀!可是如今,这样的事只能想想而已。
碰巧的是,农业局有一位副局长却姓郑,叫郑新和,这郑字与正字同音,人们在称副职时,常常会将副字去掉,所以,都喊郑新和郑局长。傅局长听人们这样喊时,心中就很不是滋味,甚至还有点愤愤不平:怎么搞的?姓郑的竟成了(正)局长,我反而成了(副)局长,这不是乱了套吗?
傅局长越想越不开心,便大着胆向县委组织部请求,将自己或是郑新和二人,随便调走一个。组织部的领导问:是因为郑新和工作不行,你们配合得不好?傅局长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凭心而论,他的工作是很不错的,不但工作能力强,而且总是主动和我配合,问题是他姓郑,我姓傅,人们在称呼上常常造成混淆,引起误会,这不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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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破坏
故意破坏
妻子素萍身体不好,丈夫郑强又下岗了,他们的生活一下陷于窘境。好在此时郑强一个朋友经营的一家杂货店要打出,愿以货物比进价还低并且可以暂时只付一少半现金的优惠条件转让给了他。
郑强接手后,生意却不是很好,虽然ri夜守在那里,但每天晚上一算账,所得赢利只能勉强维持一家的基本生活。
生意不顺,郑强口里不说,心中却暗暗怪素萍这只“药罐子”拖累了自己,让他沾上了“霉气”而难以发财。所以,素萍每次到店里给他送中饭时,他都没给她好脸sè,总是大呼小叫地指责这菜咸了,那菜淡了。
一天中午,素萍给他送来的菜有炒肉片、荷包蛋、香干子,饭也很热,他吃得比较开心,吃完后竟一改往常的“沉默寡言”,问了妻子一句:“你吃了没有?”“我已吃了。”素萍小声回答着,提起空饭筒就回去了。
他想到账本上查看什么东西,突然想起账本昨晚带回家里没记得拿来,便急忙去家里拿。推门进屋,他看见妻子正坐在桌边就着一点咸菜在艰难地吃一碗炒过的现饭。见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素萍怔怔地望着郑强,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郑强却象是并没看见什么,拿起账本,一句话也没说就出了门。到了店里,他眼前不停地现出素萍消瘦的没有血sè的脸和她艰难地咽着咸菜现饭的镜头,心中便涌出了深深的愧疚,双眼也不由得红了起来:多么好的女人呀!身体如此羸弱还这么刻薄自己,医生说要她多吃点牛nai,可她连好点的菜都舍不得吃,还会吃牛nai吗?这样下去身体不是很快就会垮掉吗?我这个男人真是太没资格当丈夫了,竟然对她一点都不关心……郑强深深地自责起来。
那天晚上回家,郑强带回了一听牛nai,递给素萍说:“这听牛nai从货架上掉下来砸扁了铁筒,降价也没人要,你吃了吧!”“我不吃,你整天在外面忙碌,你的健康比我更重要,应当加强营养,你去吃吧!”“我呀,生xg就不喜欢吃牛nai,况且我的身体比你的要得多,不要再说了,你去吃!”素萍只得接下。
以后,每隔十多天时间,当她那听牛nai快吃完的时候,他又会拿回一听铁筒变了形的牛nai回来。
素萍接过后,不停地用手摸着那伤痕累累的铁筒,总会小声叨念:“多可惜呀,本来是可以卖出去赚一点钱的,现在却只能自己吃了。他呀,怎么这样不小心,老是让这么贵重的东西跌坏呢?”
由于吃了不少“废品牛nai”,素萍那骨瘦如柴弱不禁风的身体渐渐丰满了,脸sè也变得红润起来,人也更漂亮了。
奋斗了二年,由于郑强诚信经营,童叟无欺,经过口碑相传,熟人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已经走出困境,进入了小康。
一天傍晚快要收店的时候,天突然y暗起来,刮起了风,象是快要下大雨。素萍担心郑强回家时会淋湿,连忙给他送伞去。
店里没见人,正打算喊时,突然听到里间“嘭”的响了一声,透过半掩的门,素萍看见郑强捡起地上一听滚动的牛nai,又使劲在地上摔了一下。此刻,她终于知道了,那些卖不出去的“废品牛nai”,原来是他故意破坏的“杰作”。
素萍的眼睛湿润了,眼泪开始往下掉。这一发现,比二年前那天中午,赵强看见她用咸菜咽现饭时还要震惊,心里更加感动,也更觉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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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高人一等好
还是高人一等好
我升处长好几年了,虽然有机会换上好一点的房子,但我在“青年楼”住惯了,那房子也不是很差劲,所以一直没有挪窝。
我儿子暑假进了一个音乐班学习拉小提琴,通过老师的指点和他自己的苦练,虽然不能说已拉得很好,但听着也不十分刺耳,所以,我就让他多练练。
一天,我去上班时,在楼梯间碰到了小赵。他满脸堆笑对我说:“吴处长,令公子的小提琴可真拉得好呀,昨晚我特意关掉电视,静静地欣赏了好久。他这么年轻,拉琴的水平就这么高,依我看哪,如果报名晚,绝对不会有问题。我儿子也喜欢拉小提琴,所以尤其听得入了迷,想拜令公子为师,请他指教指教,不知是否可行?”
“他呀,自己还刚学着拉哩,哪里就能晚,就能当师傅?当然与令郎互相学习切磋一下还是可以的。不过以后我们隔远了,来往可就不太方便了。”我沾沾自喜打着哈哈得意地说。
“怎么啦?是不是您要搬走?”
“是的,我们明天就要搬家。”
“搬到哪里?”
“东风小区”
“东风小区?那地方可真不错,住的全是师级以上干部,恭喜您又荣升了,您怎么把这么好的消息都封锁着,我们一点都不知道,没能及时向您道贺,真是对不起。”
“我并没有升职哩,只是市领导关心,有一位副书记调走,他那套房子空出来了,让我补上了那个缺。”
“住进那里,身份就不同了,同样得恭喜您。好,明天我来帮您搬东西,为您送行。”
第二天,我家便离开青年楼,搬到了东风小区。
住进官邸,全家都很开心,这里不但房子宽阔漂亮,而且风景非常优美,到处绿化得很好,有花园、假山,还有人工湖。
儿子看到这里的条件如此好,比红楼梦中所写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还要激动,便兴致勃勃地在宽阔的阳台上拉起了小提琴。
他一曲“梁祝”刚刚拉完,我家的电话响了,是老市长打来的,带着明显责备的口气说:“小吴呀,恕我直言,你儿子拉的小提琴实在难听死了,快告诉他别再用这种噪音来sao扰其他住户。你应当知道,市委市zhèng fu特意选了远离马路和街道的地方,花巨资建了这个东风小区,这里一直是个清静的世界,住在这里的都是有身份有威望的领导干部,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你可得注意影响啊!”我连忙唯唯诺诺地答复:“好好好,谢谢您,请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制止。”
老市长下了“圣旨”,我敢不听吗?于是,受了一点气的我将儿子训斥了几句。
儿子噘着嘴没敢出声。妻子却不满地小声发起了牢sao:“不就是拉了一下小提琴吗,好象是犯了法似的,这东风区的老爷们呀,怎就这么难以相处呢?早知如此,我们宁愿住原先环境差一点的面积小一点的房子,不该住到这‘官邸’里来。”我叹了口气说:“长子住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忍耐一点吧,新搬一个地方,得有一个适应过程,慢慢地就会习惯的。”
在东风小区才住二个月,妻子就受不了啦,不满地对我说:“我们还是搬回青年楼去吧,听说那房子至今还空着没调给别人住。这里我确实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在青年楼,就你的职务最高,人们都恭恭敬敬地叫你吴处长,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我们高人一等,有一种受到尊重的感觉。这里的人全都叫你小吴,好象我们明显要低人一等,应受到歧视似的。在青年楼,一般的人上下班都是骑自行车挤班车骑摩托,只有你坐桑塔纳小车,大家看了好羡慕,而这里,他们出出进进都是奔駞、宝马,你那桑塔纳简直“土”得掉渣了,连大门口的保安见了都现出不屑的神情来”
我听了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有同感,原以为住到这里来会一下身价百倍,非常风光,受人艳羡,心情舒畅,讵料得到的却是压抑和自卑,我也想搬回青年楼去住。”
妻子听了高兴地说:“明天你去和事务局的领导谈谈,说是住在这里孩子上学太远了不方便,我们是要求回到低级点的房去,相信会同意的。”
我去说过后,果然如愿以偿。于是,我们又回归“故里”了。
见我们“上天”之后又掉到了“地上”,青年楼的住户们非但没有热烈欢迎的表示,反而想方设法躲开我们,就象避瘟疫一样。一天傍晚,我坐在河边公园树丛后面的石凳上看报,小赵和楼上的小李在环行道上一边散步一边交谈,没注意到我。我听见小赵对小李说:“你知道我们楼那个姓吴的为什么住在东风小区好好的又搬回来了吗?我听内部消息说他是犯了错误被赶出来的,原来还以为他会升迁哩,看来这下子是那个处长也保不住了……”
我装作没有听见,没去和他们理论。我相信,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知道我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在这栋楼,我还是高人一等的大家心目中的尊者,他们依然会对我恭敬,客气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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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万能钥匙
我不是万能钥匙
我还算是个有点文化的人,喜欢百~万\小!说,钻钻乡党应酬,也练了一段毛笔字,地方上有红白喜事,要写对子,写輓联什么的便常有人找我帮忙。就因为这点“雕虫小技”,人们有时候还用得着我,但我体力不行,没其它特长,也不会削尖脑壳去赚钱,家境比不上一般的同龄人,所以,人们对我的总体印象并不是很好,认为我仅仅够得上一个书呆子。
除地方应酬外,我也喜欢写点新闻、短诗、小小说之类的东西玩玩,在报刊上发表了一些“豆腐块”之后,镇上的领导竟认为我是田墈脚下的秀才,是笔杆子,便将我弄到镇上去帮着写材料。我认为这一下是“伯乐”相中了我这“千里马”,自己有出头ri子了。谁知搞了二三年,歌颂领导办实事,总结领导辉煌政绩的材料写了几尺高,许多领导都因之荣升了,而我却仍然是个低人一等被人呼来唤去的临时工,待遇与镇上的正式国家干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我知道,自己在镇上是不可能混出个样子的,经过朋友的介绍,便来到了běi jg打工。
也许是时来运转,老板见我能写会讲,办事踏实,对我十分器重,才一年半就将我提升作了部门经理,年薪达到了二十多万元,这可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自己扬眉吐气了,手头也宽裕了,已有三年多没回去的我便想“锦衣荣归”,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
那一年年底,我开着小车回家,给大家敬中华烟,给一些长辈送点心和红包,给小孩发压岁钱和糖果。大家看我的眼神便和过去有了迥然的不同,都认为我在京城当了不小的官,已经发了财,并且是那种得势却不忘乡情的好人。
那几天,我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于是我深深地体会到,混出个模样来,受到人们的羡慕和尊重是何等的惬意啊!那一次,好多以前和我并无多少交往的人也常来与我套近乎,走时,人们还给我送了不少茶叶、绿豆、芝麻等土特产。
回到běi jg后,我6续接到一些乡亲打来的电话,话题都是请我帮忙办事的:或是要买一种当地没有买的药品;或是在县城医院住院动手术想找个好点的医师;或是小孩初中毕业了想进县一中的重点高中;或是批宅基地“关卡”打不通;或是做房子少了钱钱想找我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