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缤先还觉着无故夺人防身护体之物,不是正经修道人的行径。谢山却力说无妨,道:“这位道友藏真海底,当时必是防有仇人伤害。事隔千馀年,冤怨已满,不愿永沦水底,更防怀宝伤身,受别的妖邪水怪侵害,需求将他法体移埋妥当。至於所设禁制和佛灯神焰,我俱能够抵御。此时踪迹已现,速去勿延。”
叶缤不便过於拦阻,只得同往原地洼处,想不到事情极其顺利。谢山喃喃默念,手又掐决。叶缤看不出他是在念咒,还是通诚祝告。谢山手指处,水便分开,下面禁制全失灵效,便令叶缤收取。叶缤一动,灯上佛火就快要飞起,吃谢山掐诀制住,枯僧双手忽然下垂,落向双膝盖上,玉灯檠也不再生异状。一点没费事,便连佛龛摄起,移向武夷绝顶千石帆谢山仙居左近,叱开石壁,埋入壁内藏封固密。叶缤看谢山有成竹在,事若预定,好生奇怪,再四问。谢山也是从古旧黄麻布中所知不多。
古麻布是佛龛中寒月大师所留。因忍神尼被欲火困厄小寒山,必须毁了寒月大师才能脱身,尽力招惹妖物攻击寒月大师遗体。寒月大师元灵亦在禁制全破後,指挥古旧黄麻布现形,促使谢山救援。可是谢山前因尽昧,迷惑不解。幸好叶缤怯於一击,不敢与寒月大师遗体同归於尽,更招了对头前来,致忍神尼功败垂成,终於惨成植物人。
谢山亦只在古麻布中得知收藏佛龛之法,及道出叶缤受有法结使命,包藏祸心。为防佛龛受害,秘而不宣,终是饰词遮掩,不肯道出真相,仅说:“那枯僧和我二人必有前因,无如事隔千馀年,毫无端绪。我此时法力尚算不出,待齐道友峨眉开府,到时转托探询到会的神僧、神尼吧。”
因玉灯檠用法不明,暂时只好各按本身法力一同练习。等到二人悟出玄妙,可以随意应用时,才知此宝内藏前古神油,始能发生佛火妙用。檠柱藏油本来不多,又经二人练习时糟践了一半,因此互相珍惜,轻易不肯妄用。此宝有伏魔之功,法力不可思议,二人仅悟出了一半,已有绝大威力。因玉灯檠属火,而叶缤的小南极金钟岛寒冻属水,水火相克,遂留在谢山手中。
叶缤知九烈神君夫妇讯息万里,寻仇即至,急於讨回至宝护身,道声:“行再相见。”
便化一片彩霞,腾空而去,颠仙随即行法将水洞封闭。
第九十二节戏胞姐
众人恭送叶缤後,在殿外石台上对月畅饮,忽听庵外风雷之声大作,忙纵起遁光,飞身出外探看。庵外风雷已住,只见祥光万道,瑞霭千重,似波涛一般向四方八面散去,彩毅冰纨,映着皓月清辉,奇丽眩目,是神驼乙休伏魔旗门妙用。晃眼之间,光霞尽,月光之下,疏林平岗依旧清澈,玉清大师也已现身,身下倒着一个矮胖道人,只有一条右臂,一双碧眼直凶光,衬得相貌愈加狞厉,正是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的爱徒碧眼神佛罗枭,左臂就是劫夺芝仙时,给金蝉砍掉。
罗枭奉妖师及妖尸谷辰之命前来,自恃妖法高强,又与妖师心灵相感,千里无阻,自信极深。及至误入旗门,方欲解体逃遁,便吃玉清大师擒住,所用白骨箭叉和幽灵妖火俱为玉清大师所破,身背的一个大蓝葫芦,却震裂为两半。妖人师徒惯用新近死人的白骨和魂馀气祭炼各种恶毒法宝,葫芦倾出好些绿色沙子,遍地皆是。有的犹是鬼火荧荧,妖焰馀光未尽,萤火一般略闪即灭,转瞬俱都灭尽。
玉清大师难得生擒到二老妖的手下死党,意图拷问机密,因妖尸长於地听之术,恐被惊觉,故意说不愿污这庵前净土,特地送到颠仙那里用太乙火炼,使其形神俱灭,让妖尸听去。罗枭更默运心灵告急。二妖闻警,知这厮已落敌手,万无生路,与其任他泄露机密,还受无边痛苦,倒不如由他自行处死好得多,便在洞中运用妖法,静俟时机,自行杀害。
玉清大师朝罗枭当虚划了一下,罗枭上身衣服立即分裂自解,前果有一道形如骷髅的妖符隐映里。玉清大师和郑颠仙只料定罗枭身有妖符,可以乘机逃遁,或是抗刑不招。哪知妖符具有多重妙用:如不为人识破,无论仙剑、法宝、五行禁制,只一沾身,立可借以兵解;即使当地防备周密,元神遁逃不出,也可施展本门妖法,隐去形迹,或附在别的人物之上,稍有空隙,立即遁去;如被看出,不等对方破法,被擒人心神一动,立即自焚而死。
罗枭那符本来深隐里,外观不见,衣解以後,见不俟敌人行法,先自现出,便知妖尸和魔师要他速死,偏又口张不得。玉清大师由怀中取出七金针,向罗枭前掷去,七丝金光闪处,钉在妖符上面。想要问话时,忽听罗枭厉声怒吼:“你们好┅”
底下“狠”字还未出口,倏地全身起火。连整话都未说出一句,便化劫灰惨死,形神俱灭。郑颠仙和玉清大师终是行家,知罗枭虽为妖法自焚,灵气未必全灭。此时全洞仙法封禁,遁逃不出,迟早有人开洞出进,稍有空隙,便被二妖将残馀灵气收去,仍可聚炼成形,重为人害。一见火发,双双不约而同,各将手一搓一放,便有雷火连珠发将出去。轰隆之声,震撼全洞,满地都是金光烈火流走。最後又用禁法将劫灰收集一处,叱开石地,深埋在内,方始停手。
妖尸和白骨神君虽然层层俱有防备,机诈百出,却料不到知识以外的事密,魔的先天真气。先天真气的血影神光步入骤化後,已能震入元灵,只是要那被拷问者在神智激荡下,才能触发思潮。罗枭厉声怒吼之际,已为魔套取了妖党的人手分配安排。敌未动,我先动,暗中分化,扰乱军心,是先天真气的专长,弭祸於无形,无需後天五行的击撞互伤。
魔离庵升上云端,却见一道朱红剑光,划空冲来。那道朱红与日争辉,透彻明亮,正是南明离火剑,但却摇摆不定,若雏鸟学飞。如此异宝神兵竟任由如此浅薄修为的弟子携来,何异奉送与老魅七指神魔。魔慧目透视剑光中,见余英男修为不足,御剑乏力,不禁惋叹。知道玄冰封体,能救活已是奇迹,身肌的伤残又岂是三朝两夕所能复原,更不说道力进了。可叹妙一真人竟会命她出来应劫,有死无生。看来必要替英男施行催生大法,只是可惜会揠苗助长,误她将来一生功业了。无奈下,魔泻入离火剑光内,附上英男身上。突然一阵非常熟识的体味贯入鼻腔,令魔震惊失神,现出原形,脑海中闪过转身後的十三年黑狱生涯,脱口狂呼道:“是你!”
原来魔前身饱受人海欺凌,无从出囚,残生已告绝望,哀伤痛恨,跳落舍身崖,自求了断。下堕中,陷入半昏迷,撞入一团浮云,被卸入一个黑洞。黑暗中,一名美妇人跨上身来,滚热的套入那半残的,其吸吮力并不比天魔吸髓差。阵阵喷,掏空了身心气血,连三魂七魄也陷入妇人子内。渐渐凝长成胎儿,竟能保留了平生记忆,一丝不漏。
以婴身落地後,就一直活在那漆黑洞中。估量是日间的时候,则陷入半眠状态,自我无聊中运行先天真气。夜间就进来一个小女孩,含弄那小小。魔但觉气量出入头,扯动血气,也运转先天真气配合,成就了奸力非凡的降雌金刚。就这样一同长大,谁也见不着对方,只那体味却深刻难忘。直至一日,洞崩塌,魔逃了出来,竟是峨嵋山脚,再也寻不到原来地方。印入连山大师意识後,才知黑洞中的女孩是代母之女,叙谊为异父姐姐。当日由风窟中救出英男时,因有玄冰封套,气味不泄,无从想像到那女孩就是英男。
这余英男祖上本是连山大师弟子。铁伞道人失踪後,巧手灵龙勾结嵩山二矮,由朱梅出面诬蔑铁伞道人,对其门下弟子彻底追杀。到魔转生时,师门也只剩下英男母女二人,虽改名易姓,隐入寻常百姓家。也是命多磨劫,英男才出世不满三朝,家庭便遭奇冤惨祸,逃亡到解脱坡右边的解脱庵,得当日庵主广明慧老尼收留。由庵内一个年老佛婆,解说其师门噩运,必虽由英男母亲舍身,育妊祖师爷血脉,才能报复血海深仇。
那时魔前身也由舍身崖跳下,由英男母亲祭出云团,接入黑洞,施离魂转身大法为魔作育灵胎,胎成时育母也血崩弃世。英男就此归入空门,夜夜入洞含弄魔,双修离合神功。不幸魔前身被残气海,转修先天真气,未能配合英男,致两造无成。直至广明圆寂後,庙产被她两个师偷卖与地方上一些痞棍。改建中破了黑洞封禁,放了魔出道。英男亦历经磨劫,才身拜峨嵋。虽有近接魔的鲧珠替身,但身成分不同,体味有异。至此才是原身接触,认出体味。这气味分辨的天赋是只有修为深厚的畜才能保留,再有就是此等刻骨铭心的骨至亲了。英男也嗅出魔原身的体味,羞红了面,低声怯道:“是弟弟你。”
今朝相见,英男也不知失望还是欣兴,以鲧珠替身在峨嵋的表现,要报那血海深仇,真怕要缘木求鱼了。魔与英男骨情深,灵慧相通,对此不由得意嘻嘻一笑,拥抱着英男笑道:“在峨嵋那呆头鹅只是替身,你不会张扬吧。你的离合神功,为我所误,今日就加倍补偿你的损失,如何?”
英男当日只在漆黑中行事,今日竟在光天化日下道出来,不禁羞得面赤火热,又满怀希望下,由魔挟下元江水洞。
离合神功不像一般采补,虽然也是由花芯与头导引,但流向有异。头是玄气出处,但不是由纳入,那花芯也是出口,也不是收集地,只是共同贯入子,汇妊灵胎。离合神功顺导花芯为出处,由男方喉头化入下丹田,经阳化後,从头溢出对方喉头,再经下丹田化後泄出花芯,轮回不息。
英男只是不见魔经年,却惊见其长大越倍。当年已是塞满这樱桃小口,今日怕已无法纳入,更觉忐忑不安。魔知道这等心障非言语可解,也不打话,强行剥清英男衣着,看到那瘦伶伶的身子,可知她的童年并不好过。所谓落地喊三声,好丑命生成,这就是慎始的重要。一旦投错胎,就要承受上代的孽债;但若投入富贵人家,则风云际会,任意欺人;所以也无用假慈悲,滥叫「孺子无辜」了。
今日离合神功重聚阳,就是血债血偿的契机。能否猛虎翻身,就要看英男的夙了。魔也不理会英男的羞涩,迳自埋首英男脐孔,度入先天真气以探索英男基。那脐道就是先天胎气供应之处,直接流通百脉窍。英男被魔舌尖舐搅脐头,酸麻腾翻,蔓延窍脉,挤出熊熊欲火,烧烤每处神经支点。英男被欲火煎熬,却显示出苦难出身的外荏内坚的意志,不为欲火驱动,也不反抗,只口中喃喃哀唤道:“你在干甚麽。”
欲火流窜全身,展露出英男基坚牢,只是建筑在魔的先天真气上,用不出来,却能固本,所以才能身埋冰内,无所损伤。苟非离合神功无成,也不用陷入风窟;但神功早现,定被朱梅追杀。所以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本,缘机微妙,不是集体计划得来的,更随着个别人士的不同处境,外界反应各异,效果千变万化,如歧路忘羊。若非亲身经历,谁说的也不会是真相。苟有质素重出,即使刻照别人的经历,但时移势易,环境变迁,依样的画葫芦而行,也不会是相同後果。
魔以先天驱後天,点燃英男欲火,燎原焚心,若非是英男的坚强意识,必成植物人。但英男脑海中只有家门的血海深仇,比对这祖师爷的仅存血脉,荒不肖,也心哀欲绝,悲怆凄吟道:“你这小色鬼,就连姐姐也不放过。”
魔也不道破,任他悲愤自厉,更竟全功。到英男被烧得每个细胞都涨入饱和状态,血气丰盈肤外,丑小鸭也能腾化天鹅,何况英男并不丑,只是营养失调而消瘦矣。红透晶莹的娇躯带着荏弱的气质,本来就是极强的诱惑,魔真是亲生姐姐也不会放过的,只是英男正面临筑基,非其时矣。
英男被欲火薰醉,但眼神尚存冷冽,垂下两行珠泪,已泣不成声。魔无相无我,也不为哀伤影响,把英男体内欲火,聚拢球。经气催促後,瘦削的球已涨成竹笋,再经魔移首压上,那朱红的蒂,招摇贺庆,欣悦重生,引君同乐,迎候咀嚼。
魔双手各匝一,轮流舐吮。英男球经欲火鼓撑,已敏感非常,泣声渐变呻吟,何堪抽吸,蒂破欲爆,挤出少女初,快感硬碰天灵,穿出呵叫。魔弄出初,存置口腔,也不是吞咽,承英男张口号叫後回气时,包吻樱唇,由先天真气带动初,透体直贯英男下丹田,灌溉百脉,水火共济,调化离合真气的先天本质为後天原体,凝结成涌下花芯。
此时英男已盈满欲泻,魔转身埋首英男腿,口盖隙缝。经离合真气滋润的阜隼软柔适意,芬香扑鼻,连掩罅的毛也撩人春暖。魔伸长舌头,直抵花芯,觉到唇却是涨中带韧,匝束有力,引动心。犹幸魔无相不迷,不致功亏一篑,能化除欲念,勾出花芯内,索入下丹田,自行贯通百脉,和合阳。再入英男喉内,调加入自己玄内,一齐注入英男下丹田。气流经阳调合,九转循环,英男筑基功成。英男试催真气,已能恸山穿石,挥如意,可比英琼。狂喜之下,竟不忘埋怨道:“你就不会先通知人家一声,体贴一点。”
这就是女人本,魔也不解释,只殷殷嘱咐道:“灭门大敌尚在虎视眈眈,莫要露出锋芒,引来死劫。也不要附陪同冒险,埋伏在远处山头,待七指神魔出现,才给他闪电一击。”
言罢,也不理英男顾影自怜,初露绝艳,迳自出洞离去,依方玉柔遗识,回返群妖聚会处,以妖女方玉柔的外相会合群邪,进行釜底抽薪。妖党中有白首仙童任春、金峰山侯氏兄弟、姑苏穹窿山白禅师萧勉、前在杨瑾手下漏网的芙蓉行者孙福,本是纯为觊觎金门诸宝而来。路遇白骨神君门徒恶鬼师储晴、小夜叉汲占、乌风道长贯明扬、辽东二魔陶氏兄弟,说起妖尸谷辰和乃师正要破坏元江取宝。任春乃竹山教中长老朱柔的得意门徒,满头白发,形如幼童,年已百岁以上,生凶,又极刁猾,闻知境况,好生失望,暗忖:“妖尸如胜,金门诸宝决难出现,无法攫取;敌人得胜,妖尸和白骨师徒尚非其敌,去也无用,何苦淘这浑水?”
任春本想中止,偏生芙蓉行者孙福受了许飞娘怂恿,力言:“双方恶斗,正好与妖尸等联合,浑水捞鱼。妖尸自从得了吴立的道书灵丹,神通益发广大,只凭郑颠一人,决非对手,何况又加白骨师徒多人。妖尸玄功变化已无须乎法宝,所忌者,只金船中的归化神音,馀俱不在心上。他和白骨原意,先期破坏,倒翻地肺,使金门诸宝永沦地底,不得出世。无如吴立被害时,死时元神未被禁住,终日与他为难,片刻不宁,非到当晚亥正不能制服。这还仗有白骨神君相助,否则一时也离开本洞不得。赶到已是子时,若敌人业已将金船吸出水面,便行抢夺。有他们在前,我们更无败理,乐得各做各事。再如谨慎一些,索由我赶去通知他们,联成一气,省得到时误事。你看可好?”
任春人虽凶险,心却疑忌。深知妖尸狠毒,不下於昔日绿袍老祖。吴立是他救命恩人,尚遭毒手,何况外人,自以少亲近为是。不去难舍,去又多虑,与虎谋皮,更难免於後患,方在举棋不定,偏生晦星照临,再听说叨利仙子赛阿环方玉柔到处寻找党羽相助。任春迷恋方玉柔已非朝夕,竟任孙福去向妖尸输诚,结为一党。
魔方玉柔意欲使众妖人疏於杀戮,特将迷人本领尽量施展出来。公开明约倡言:身是彩头,谁能得到金船中任何宝物,便可给以甜头,销魂真个,件数越多,次数也越多,弄得一般妖人只望金船出水。除白骨神君与妖尸心切金船中的生克法器外,连老妖的弟子也心神仿佛,受制於魔的颠倒迷仙五云法气。魔方玉柔也不敢下重手,怕那两老妖察觉。
第九十三节遗宝来由
依两老妖计划,群邪沿江埋伏,阻截采宝船队。颠仙得玉清大师传来魔谍讯,明了妖邪虚实,自知毒果种植不够年份,收成不足,今晚应用已恐不敷。知连日各异派妖邪虎视眈眈,大敌环伺,惟恐再受妖人暗中盗毁,特意运藏後洞,开了一条地下水道,直通江心。
到了亥初时分,玉清大师按照预计,先往阵地等候妖尸。颠仙留下辛青守洞,对云凤授了机宜,也同起身,径由地底直出水洞。自携大小金蛛和云凤、欧阳霜,同立当中主舟之上。慕容姊妹分驾左右二舟,满载蛛粮毒果。三舟先由江心水底,暗中逆流潜行,到了沉没金船的水眼地窍前面,由水底仰视星光。耳听上面尚无动静,料定妖邪当已早到,敌我引满待发,还未动手。木舟一出水面,必要来犯。
到了亥子之交,先将预置流水底下的暗号发动,由江心飞起一道光华,上冲霄汉,再将禁法发动,爆出一声雷震,江心波涛飞雪一般往四外散去,放出一片光霞将那一带江面笼罩在内,贴着两岸崖壁分布开来,将上下隔断,升展之际,疾如电掣,神速异常。同时三股金霞将三只木舟紧紧包围,升上水面,各舟相隔三四丈,作品字形排开。大小二金蛛各自离盒,飞向水面箕踞,目闪奇光,注定水底,各将口一张。亮晶晶如臂的珠丝银涛也似,直向江心水底去。
猛听西北遥空一声极尖锐刺耳的异啸,紧跟着明月光中现出一簇烟云,星飞电舞而来。烟中裹定一个火眼金睛,通身墨绿,瘦骨嶙峋,长臂长爪,形似僵尸,通身红绿火光黑气围绕的怪物,厉声嗥叫,晃眼飞近,乃妖尸谷辰。同时空中倏地又一片碧绿火花冒过,相继现出白骨神君,身高八尺,又瘦又长,一张狭长脸子,方目碧瞳,尖鼻尖嘴,道装赤足,脸和手足都是又瘦又白,通没一丝血色,通身都在烟雾之中。两老妖安排水道截击失败,狂扑以来。
才一露面,白骨神君将手中长幡一摆,夹以一声厉吼,立时发出一幢绿的邪火妖光,照得附近山石人物皆成碧色。光到处,隐身潜伏在两岸埋伏的刘泉、赵光斗、俞允中、魏青、岳雯诸人的隐身法立被破去。妖尸谷辰两条瘦长手臂一晃,立即暴长十馀丈,臂上碧焰火光乱爆如雨,身子往下一坐,朝着江面光霞举爪便抓。玉清大师将佛门离合神光发动,以飞剑拦截。妖尸本不畏飞剑,一面伸手抓剑,一面还待冲破下面光霞。
魔以第三元神主持方玉柔身,拖延馀下众妖人,再聚化法身寄入玉清大师剑光中,以先天真气助威。妖尸刚把长臂一振,发出满臂碧焰将金光抵住剑光,即痛彻心脾。虽然飞退迅速,手臂未被绞断,也重伤无力,气得妖尸满嘴獠牙乱错。没奈何,舍了下面,往上一纵,将全身倏隐,化为一团半亩方圆的碧绿光华,光中出万道黑丝,直向玉清大师扑去。玉清大师以离合神光护身,往左崖上空遁退。妖尸明知玉清大师有心诱敌,但恶气难消,一看还有片刻才到金船出水,正可先除敌人泄恨,兼敌人飞剑神光俱极厉害,除却先将敌人先行抓死,必难下手。自恃元神凝炼成形,玄功变化神妙无穷,竟然怒吼一声,飞身追去。
就这微一迟延之间,江面上已霞光已是密布,光闪耀,上彻云衢。陆地金龙魏青依令,独自冲上迎斗白骨神君。虽然法力相差太已悬殊,但仗持有五鬼天王尚和阳的白骨锁心锤,以毒攻毒。白骨锁心锤迎风一晃,锤上四恶鬼立即飞起,带着一大丛魔火黑烟,在魔火妖云簇拥中,飞扑过去。
白骨神君和五鬼天王尚和阳原有夙仇,所使妖法俱属污秽,白骨叉箭均附有不少凶魂厉魄。那柄白骨锁心锤恰是白骨神君的惟一克星,一切妖术邪氛俱敌不住鬼口中所喷魔火。白骨神君一见魏青施为,先虽失惊,因见锤上五鬼去掉一个,还疑不是原物,不知此宝已落人手,而且以此等多年妖法祭炼,与身心相应的法宝,外人不能使用。便将白骨箭取出,姑且放出一试。
不料魔重创妖尸谷辰後,转将先天真气转聚入白骨锁心锤内。四鬼得汇溶先天真气,威力倍增。才一出手,白骨神君便吃鬼头吞去了四白骨箭,怒发如雷,连声厉吼,知此宝还有极厉害的妙用,一经全力施为,自己除非拼损功行,法宝决难抵敌,不敢骤然施为。哪知怪叫花凌浑交此锤与魏青,不特用法没有全传,当中主魂又在事前摘去,伎俩仅此。也是魏青福大,白骨神君这一持重,却便宜了魏青,等到白骨神君发觉,敌人救援已到,来不及了。
魔法身也已回归方玉柔外相体内,领出众妖人,挥舞司空湛的列缺双钩罩下岳雯。那列缺双钩本是古仙人列缺的降魔防身至宝,到了摩诃尊者司空湛手里,炼得与身相合,横扫仙界。发时化为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大小分合,无不由心。尤其不畏邪污,差一点的道家飞剑和寻常法宝吃它联合钩住,一剪一挫,立即碎裂,失了灵效,端的厉害非常。苍虚老人与极乐真人联手也只能在钩下苟延残喘,幸得赤仗真人介入,与兀南公夹击,方能重创司空湛,苍虚老人与极乐真人才留得命。司空湛因重伤未愈,将列缺双钩藏入宝库,被妖女盗用。
魔方玉柔也不发挥双钩威力,只以此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为舞,在岳雯身外围绕轮转。薄纱似的衣绸,柔软贴,可见内无亵衣,展露出流滑曲线,形阜影,为风所妒,欲吹而去之,以展示原躯。衣袖宽松,玉臂挥动双钩时,双袖垂贴臂肩,阔大的袖夹露光,可见那沉甸甸的双如波涛般弹跳有致,蒂红闪划,於掩映之间,引人入。俯身冲刺,低广的领口难羁春光,双骄恣跃升,丰硕圆滚,蒂凸欲,若欠吸吮,募求勇夫。
如此妖情态,随双钩舞弄,於飞扑处,吹起宽敞的衣裙,展露出内无寸缕,粉腿玉股,萤光雪白,宛若凝脂,晕彩滟滟,尽入眼帘,却又流逝於瞬息间,诱导众妖人分神追注,极目于寻觅那芳草萋萋的桃园洞口,窥伺那消魂秘窟,魂寻幽径,蛙伸。刹那间毛丝茸茸如电光闪过,像有水光,附黏上浓稠骚,浆分毛发,露出迷人隙,红润惹火,使妖人暴怒的更滚烫火热,烈火在熊熊烧炙。
仰弯处,拱拗若挢,领上裸露半,荡的摇晃着,若幽哀求助,下摆蛇腰耸动,香臀挺扭,幻出被抽迫压时的蠕摇闪躲,配合着荡的呻吟,勾出若有若无的靡的异香,曼妙惹火。旁观群妖本已迷恋叨利仙子赛阿环方玉柔多年,就像馋猫一样,更被植下颠倒迷仙五云法气,哪环禁得起这许多妖情态的逗弄。看得心猿意马,按捺不住,只顾一眼接一眼偷觑妖艳,既心神不属,又分心宝船出水,丝毫无意於应战。
江中波浪山立,两只金蛛所喷蛛丝已渐停止,将往回收。魏青贪功心盛,催促狰狞恶鬼,鬼口魔火邪焰呼呼乱喷,却暴露出白骨锁心锤又威力大减。白骨神君见三柄飞叉竟将四鬼敌住,毫无逊色,已渐发觉锁心锤不如预计厉害。先是一口妖气喷将出去,即见四恶鬼渐有不支之势,不由又气又忿,正在施展恶毒妖法,想连敌人带锁心锤一齐收去。
忽瞥见一道金光,宛如匹练横空电,是玉清大师驾遁光回飞。手扬处,先是连珠般的雷火金光直朝众妖党打去,同时金光先自飞出,宛如匹练横,电飞来,不特不畏火邪烟污秽,反将内中一道灰白光华截住,只一绞,立起一片鬼啸之声,化为流荧,四散如雨,再将白骨叉所化三道灰白色的光华截住。两个鬼头迎着一柄飞叉,力量刚刚扯直。白骨神君见势不佳,忙运玄功,张口一吸,乘隙收入。
魔方玉柔渐放的颠倒迷仙五云掌也大致上恐了群邪,即重注先天真气入白骨锁心锤。也不用魏青指挥,锤上四恶鬼被魔的先天真气带着,一大丛魔火黑烟,向白首仙童任春飞扑过去。这妖道所用飞剑只有尺许长短青光,三棱芒闪闪,仍是剑形,却千变万化,层出不穷,晃眼多到百馀口。俞、戴二人简直无法应付,若非妖道在颠倒迷仙五云掌下失神,三棱剑失却指挥,俞、戴二人的微未道行,简直不堪心如剑一击。任春色迷智昏,为魔方玉柔的艳舞引得心猿意马,颠倒迷仙五云掌更是按捺不住只顾一眼接一眼偷觑妖艳,直到魔火邪烟飞涌而至,四恶鬼口中邪毒之气已迎面喷到,才如梦初醒,魔火也已临身。忽闻奇腥刺鼻,即时翻倒在地,被森森白牙一咬一吸,立即了帐。百十口三棱青光小剑挨着魔火,立即坠落,纷纷化为顽铁坠落地上。
馀下七星真人赵光斗遭遇最苦,一上来便被白骨神君门下恶鬼师储晴、小夜叉汲占、乌风道长贯明扬等妖人围住,被困入碧焰黑雾之中,正在往来冲突。四恶鬼噬了任春,又往恶鬼师储晴、乌凤道长贯明扬二人面前飞去。锤上恶鬼火烟飞舞,贯明扬、储晴首先吃魔火将妖焰邪雾烧化。贯明扬刚要逃走,恶鬼头已咬上身来。湘英随後赶到,将手一指,剑光飞上前去,环身一绕,竟腰斩成了三截,尸横就地,跟着储晴也被四恶鬼咬吸了去。
魔亦功成身退,唤回恶鬼,故意让任列缺双钩露出罅隙,放魔火呼呼飞入,晃眼间妖女全身自燃,碧焰环绕不熄,烧的只是蜕出的一层外皮,幻出被震成粉碎,前次就这样连极乐真人也被瞒过。岳雯剑上金光突然大盛,直似惊虹电掣,灵蛇飞颤,反将青光缠绞了个紧紧。太乙神雷也已发出,四魔鬼连忙逃回。那蓝光无人主持,竟舍妖女飞起。魏青也看出便宜,知锁心锤无用,放飞剑上去一拦,却未拦住。霜角剑虽是神兵,却比有人工智能的前古异宝还是差上一级,加上魏青修为浅薄,剑光本应折断,幸好魔及是制止,停下来等岳雯收了雌钩赶到。岳雯一指金光,飞上前去,将雄钩也一同绞住,如法收去。
芙蓉行者孙福和白禅师萧勉被玉清大师飞遁回来时发出的雷火金光所伤,虽在应敌,势已不支,负伤苦斗。孙福吃刘泉法宝击毙;萧勉被岳雯用神雷轰死;小夜叉占见机飞起,化为一溜绿火,破空逃去。片刻之间,战场上形势骤变,只剩下最後赶来的辽东二魔陶昌、陶和,合战白侠孙南;侯显、侯曾敌住刘泉;白骨神君与玉清大师旗鼓相当。
侯显怯敌,被刘泉暗用法宝打死。侯曾见势不佳,不顾再报兄仇,不料刘泉几面下手,一面发那雷火,一面用飞剑敌住他的飞刀,又乘他心慌失神之际,暗用神雷金光錾当打去。侯曾立即穿炸裂,血纷飞,死於就地。白侠孙南独斗辽东二魔,俞允中、戴湘英、赵光斗三人得胜之际,相继赶来。赵光斗知道陶氏兄弟魔法厉害,诡诈百出,上来便施展玄功,连人带剑一齐隐去。
二魔虽见敌人添了帮手,并非知名之士,并未在意。见妖党全体惨败,又惊又愤,方欲施展最恶毒的魔法害人,拼舍一点血为妖党报仇。双双打一暗号,刚把法刀取出,待往前刺去。赵光斗猛施展玄功,七点星光罩住陶昌全身。陶昌心中发狠,将牙一错,拼舍一条右臂。刚运玄功一晃右臂,化为一条丈许长黑烟围绕的怪手,往上一挡,准备借那血光行使化血神魔箭,报仇雪恨。谁知赵光斗早防到此,先是扬手一团雷火打下。陶昌手臂业已化形扬起,骤出不意,雷火正中面门。仗着妖法高强,虽然未死,头焦额烂,已受重伤,心神大震,站立不住,身不由己,往後一仰。七点星光已分别照着他的玄关、天池等通身七个要透穿而过,立即惨死,连元神都未逃遁。陶和已用法刀将前刺破,刚由前飞出百十道血箭,锁心锤四鬼已直朝血箭丛中飞去,迎个对面,鬼口一张,血箭无影无踪。赵光斗那七点星光又是迎头罩下。一声惨叫,陶和被绞成泥,形神皆灭。
江面之上彩霞灿烂,玉清大师由一片金霞托住,膝坐定,通身金光围绕,正在施展佛法妙用,炼化妖人躯体。白骨神君那些白骨炼成的诸般邪宝俱已无存,只通体被一片惨绿妖光围绕簇拥,人却双手据地,头下脚上,旋风般倒转翻飞急旋,毫不停歇。妖光之外,只有薄薄一层金霞闪闪不停,似有若无,被玉清大师用离合神光困住。
护江光层下,大小两只金蛛相对,箕踞水上,水底宝光上烛霄汉,蛛粮毒果由左右木舟内,长蛇般飞起直投二蛛口中。二蛛所喷蛛丝如人臂,每蛛不下百十,银索也似,又劲又直,分注水内,却似乎气力不足,一面厉声怒啸,一面奋力运气,吸那金船。当中木舟上,郑颠仙披发赤足,仗剑而立,全神贯注水内。左立欧阳霜,也是仗剑赤足,披发侍立,周身都有灵符神光护体。看神气,好似少时要作颠仙替身,代师主持行法之状。右立凌云凤,手持着神禹令指定二蛛。但都无法看到魔化,穿入水下金船。
那金船通体长约一丈六七,横里也有一丈多宽,略微带点长方形,首尾两头作半月形向上翘起。船舱特高,像是一座宝塔,通体有六七丈高下,玲珑剔透,上下共是七层,下六层俱是六角形。每层各有六个门户,塔门俱有禁制,由外往里好似每层都是空的,细看却又灰蒙蒙,仿佛很深,相对两门不能透视。顶上一层形如圆球,上有塔尖。
下层藏有前古的宝器仙兵,俱有元灵附驻,具备人工智能,应变迅速,威力强大,非是基因复制的人种的弱智元灵,连道者也只能注重外表,徒呼口号,弄得有形无神。中层是收集当年截、阐二教火拼中阵亡修士所遗下的法宝。最上层的圆球藏着归化神音,形如一个透明圆卵,内发阳两仪妙用,非金非石,似刚似柔,一共三颗,旁列两颗刻有“灭魔至宝归化神音”八个篆文。魔提起当中无字那颗,即传来广成子存下的讯息。
原来混沌初开,身妊成,万物有馀,民无所争,凭志同道合而交结,本是无极。经岁月累积,孳生者众,才知天威莫测,地上资源有限,世人得为五斗米而折腰,养成巧言令色。强者以并吞而成三王之盛;五帝以连横倡议结盟,酿造太极。天道循环,合久必分,是为二仪,标志着脑部的发育。
人为万物之灵,是脑袋发达,透视社会的需要,调配组合资源,所得比光凭劳力的多。但自由竞争虽能各尽其力,寻光探水,各出奇谋,却必流於枝叶蔓乱,陷阱如恒河星数。丛叶盘缠如盖,只是在外表上光辉灿烂,被遮掩的土地却藏污纳垢,幽暗屈人,却又非有此陋土不可。青莲出於污泥,越污越洁,无污不生,非大伪无以盗权威。
世人都是崇尚外表,所以有曲突徙薪亡恩泽,焦头烂额坐上客。别有用心之共工氏、蚩尤,倡行共工共有,如树的只有干而无枝,赶尽杀绝中产阶层,不再有开枝散叶,与轩辕黄帝的由由社会对立着。共工氏尽收四海的资源,标榜着财宝公拥,甚至公妻,聚权于中央,定一尊为三个代表,代表着治下愚民,把囊括到手的一切资源据为己有,作集体策划。说是先富一小撮,实是只富自己友,握杀资源调配人才,及人民的自由的选择。动辄公营,做成雇主独霸,层苗基远隔云霄,滋润不到。
依天经地济的相对式规律:越稀越贵,越泛越贱。主少劳多,民间九成九的绝大多数所得,都是微薄得连裤子也没得穿。上层官权营商,公营为患,专利是尚。从属唯命是从,脑筋枯萎,致零乱不堪。多年後,妖徒再无有脑者,全成畜,善信任凭极度剥削。上行下效,养成刁民庸懒贪婪,以抢掠为生存要素,不识生产,也不屑生产,致上下交煎,成一穷二白。善信陷於毒绝困境,视死如归,虽对严刑峻法,也亡命抗冲,自残基。
私藏私有,自力更生,分出优胜劣败。共工氏、蚩尤垂死挣扎,把持军队作一党独霸,内则残杀异见份子,外则卑躬屈膝,乞求外资,作齐人之回乡土傲其妻妾,把万物之灵改造回畜牲之脑,以人海战术挑战炎黄二帝。人退化为兽终是敌不过真兽,终於败亡于黄帝驱使的虎豹熊罴之爪下。
道者痛定思痛,提倡独善修身,却是误入歧途。太上老君倡**犬相闻也不通往来,则无所争;通天教主行有教无类;元始天尊导向法治,但释法之歧见多如牛毛,随司法者私欲作弄,歪七扭八,实是司法人治。此师兄弟三祖以小师弟通天教主修为最高,悟透身短暂,需依赖有限之物资作新陈代谢,成万恶之源。邀请两位师兄,聚截、阐、道三教之力在灵空界下创建仙界,导乾天罡气为风,筑成仙凡二天交界之处,保护仙界灵胎不被红尘秽气所毁。金仙神在仙界分工合作,授权于凡间门下修士纠察政权。当红尘中修士成道时,气透灵空,冲开仙凡二天间的罡风,惹来仙界执事天仙感应气合,聚为天火、风雷、拷心三劫,以督促监察三教弟子紧随规范。
元始天尊要占玉皇大帝宝座,通天教主不服。太上老君忌通天教主功高难制,而阐教弟子出类拨萃,故选其弱者以便得渔翁之利,调解之以教力定尊位,共议封神榜,由劫後元神领受三教竭尽法力所塑就的元胎,为神界执事。
比拼下,通天教主的有教无类,收的全是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类,有件数,无质素。无奈故意任凭门下弟子遭劫,聚众成党,广占仙界的权责实力。畜多势众,联群结党,架空天庭,乘执法、司法之便,滥用职权,歪曲天理。顺者生、逆者亡,非奴即敌,形成犬儒邀宠,以龙种为荣,成蛇狗当道,狐鼠横行。豺狼善砌生猪,更恶奴欺主,践踏炎黄子孙,由天潢贵胄负担那千秋骂名。
广成子凑巧三入截教总坛碧游,得窥谋,却已大错铸成,回天乏术。阐教弟子多有改奉释教,於灵鹫峰建雷音寺,保养身,叁修轮回,以逃避仙界蛇狗歪扭法制,利用三劫诛锄异己。广成子则滞留凡间,积九千万功德,在崆峒绝顶,用九百年之功以穷叁造化,集灵空、仙界二天相接之处之乾天罡气而炼成归化神音,内贮前古太虚气,轻清上浮,升空绝速,其去如电。一旦飞入灵空、仙界二天相接之处,遇上乾天罡气,立即消散,爆破二天交界之处的罡风护层,彻底扫荡仙界。
广成子炼成此宝,尚未用过一次,专为未来数千年後的四九重劫而设。特另铸副宝两颗,作惑天之用。副宝用後,即与所诛妖邪同灭。除非真有高深法力金仙一流,当其用时守候一旁,将那爆炸的灵气用宝物摄去,还可略备下次再用,功效虽差,似妖尸这类妖邪,仍是不堪一击,但也只再用一次,即化乌有。
魔取其一正一副後,见层内另有一方三角形玉牌,一只玉虎,及一块顽铁并列。那块黑铁,长不及尺,约有二指来宽,一指来厚,谛视并无光华,上面满布密鳞,腹有古篆,形似穿山甲,腹下却倒拳着十八只九爪钩,刻制极为细诡异,通体乌黑。魔触及铁身,体内离合五云圭即生反应,才知是离合五云阳圭。魔收下三件盘古异宝,还想巡视各层,忽听轰隆一声巨响,即知金船已出水面,老魅七指神魔即将发难,匆匆聚化法身,透出金船,经过中层,顺手牵走了截教的混元金斗。此物育养秽中之极秽:血污池,为奉信”女子难养也〔迂法的截教神最大克星,合「狩袋党」作内渗透倾覆之用。
江面上,颠仙倏地手一扬,一道红光随手飞下,随听一片轻雷之声,二金蛛怒叫越厉。晃眼之间,轰隆一声巨响,当中数百银链,网起一条数丈长短,形状奇古的金船,发出霞光万道,金芒目。那条藏有前古金门诸至宝的金船,已由江波中飞舞而上。金光耀眼生花,在江面上逼起雪涛千丈,骇浪壁立如山。二蛛已不住喘息,大有力竭之势。左右木舟上蛛粮、毒果去势反缓,急得二蛛厉声怒嗥,十分刺耳,目闪凶光,血口开合之间,白牙森森,不住颤动,迥不似先前宁静专一。凌云凤发动神禹令,映出青蒙蒙的一片光华,照向二蛛身上,强之竭力。颠仙命弟子欧阳霜代为主持,自己向金船宝塔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