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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八十七节焚噬艳屍

待情绪平复了下来,圣姑才发现自己被抱在怀里,加上方才的真情流露,白腻的俏脸上升起一片红晕,神情颇为忸怩。魔端详著这样一张俏脸,心中柔情泛起,眼中慢慢发出了一股醉人的光芒,似圣洁,又似邪异,让人深深地迷失进去。圣姑被魔看得心中狂跳,娇羞不胜地垂下头,随即又抬起头来,妩媚地白了他一眼。那是一种成熟女人独有的风情揉合清纯少女那特有的娇柔,结合成美完的梦幻诗韵。魔被这一眼看得心中一颤,看到两泓不见底的深潭,充满了梦幻的色彩,满载著诉不完的柔情,及道不尽的思恋。圣姑又伸出娇柔玉掌在魔身上轻打了几下,娇嗔道:“讨厌啊!哪有这样看人家的?”

魔看著这个曾共患难的美丽女人,心中涌起了无限惆怅。锦上添花是难以体会到有多少真诚,雪中送炭,还更是平生的唯一温情,可就不是言语所能表达,情不自禁的目光就盯在圣姑的脸上,迷失在这幽幽的梦里。圣姑被他这样看著,神情有些不自然,一抹桃红又飞上了粉嫩双颊,更增妩媚。瞥了魔一眼,把头转了开去。那凑上去的热唇就吻在她的脖子上,并轻轻地把她脖子上细嫩的含在嘴里吸吮舔弄。对他这种极亲热的举动,圣姑虽然无法抗拒,但仍因羞涩而本能地向後仰起俏脸,躲避他的嘴唇。

每舔一下圣姑的身体便一阵战栗,全身一下子瘫软下来,同时也闭上了眼睛,一行泪珠也顺著脸颊向下直淌下来,使得俏丽的面庞益显凄美。魔缓缓吻向她鲜红诱人的饱满香唇,圣姑略微娇羞地挣扎了几下,就只有认命地任他含住小嘴儿。魔含住她香软的小玉舌一阵狂吮浪吸,两只手也没空下来,一手搂上她如柳的纤纤细腰,一手在她间抚搓揉弄。

每当揉捏一下,圣姑就喘一下气,更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瑶鼻娇哼连连,丽靥晕红如火,最後更是全身颤抖,显得冲动非常。那本来就紧顶在屄里输诚的一硬梆梆东西更弄得圣姑芳心荡漾,浑身触电的颤动不止。颤声的娇呼声中,浑身酥软,只是大口大口地哼喘,果真是多年没接触过男人了,立时瘫在魔的怀内。

充满柔情蜜意的爱,可就不是狂风暴雨的激情。每一下抽,都是适当的缓速,容许屄膣唇的血气流转配合得来。过急则令女如坐过山车,一下就抛上浪顶,那是高度磨擦引致气血过急,做成脑缺氧的失重状态。血气过份涌入屄膣唇做成静脉的樽颈,回流就有冷散作用,如堕入深海。这种过强的磨擦,令侣又爱又怕。也不是每个妇女都喜欢或受得住,更不是弱屌所能供应。

亏佬所能听到的就只有是女的高叫用力,皆因磨擦Σ蛔悖缴u窖鳎?

屌不是软如粉肠,就是残屄空松虚浮,知觉迟钝,所以红杏出墙。那些卖笑娘子或讨厌对方的怨偶多是封闭了知觉,使气血不畅,自无趣可言,只会如冷感症的叫痛。

磨擦适当就是气血涌流得畅顺,有如海浪中滑翔,享受著飘浮,却没有危险的影。表情可不是惶恐或辛苦,而是多采多姿的变幻,喜悦中带著娇羞。魔望著这个以神秘闻名的艳女表现出陶醉情怀,更是心中泛起了极大的满足感。当年在毒中的发洩是无知觉的,有的只是胀逼的压力,机械式的,莫说情趣,连意识也无。

自愿的奉献就享受到那强劲的大头屌在慢慢的刮著膣壁及唇,更轻柔细致的在屄内滑动,一寸寸地抚爱著她那敏感的屄肤,脑海闪过一个意念:“它好~好~涨~涨得好~好满~”

马上就被强烈至极的羞耻心震得惊骇欲绝,羞得赶快闭上美眸。可是一闭上眼睛,却即刻听到耳边传来另一种声音,一种「叽叽咕咕」的极轻微的音频,好像是在泥泞的沼泽中滑动。再一细听,骇然发现,那声音竟来自那紧密的〈交合〉处,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的屄内已变得这样湿、这样滑,秀丽清纯的娇靥上迅速泛起一抹诱人的羞红,芳心就更加清晰地感觉到那大头传来令人舒畅万分的紧胀、充实感:“怎~怎麽会~我怎~怎麽会~会感~感到这样舒服~”

她简直难以相信自己身体的这一个变化,芳心不知不觉地体味著「它」的大硬硕,和滚烫所带来的那种又紧又胀的完全充实感。虽然经历过毒的摧残,那屄径膣道仍是那麽娇小紧窄。大头的每次入都陷入那腔壁的重重沟内,圣洁幽深的道紧紧地箍住那缓缓迈入的壮屌,贴实异常地匝挤环摩。一双纤巧秀气的雪白玉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如葱如玉的指尖痉挛般的深掐在他肌里。

大头抽退时又被一叠叠的稜锁扣,勾勾刮刮带来销魂的诱惑,空虚的吸力难耐,芳心又羞又怕,却不知不觉地沉伦在那如火如荼的欲海中,蠕动著娇软雪白的玉体迎合著每一下的抽出、顶入。随著娇嫩膣壁的挤刮摩擦越来越清晰、撩人,缠卷也越来越鲜明刺激,道壁中越来越湿滑、越来越火热,圣姑只觉得浑身的神经都被难以形容的快感所包围,每一个细胞都是酸酸麻麻。

圣姑更是抛开一切,表现出了一个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有起有伏,有诉求,有迷失,有震颤。每一个媚姿都和她风情万种的眼波,曼妙甜腻的声音相配合。

娇媚婉转,又似叹气,又似呜咽,直叫得人筋骨酥软,当真动人心魄。外表圣洁无瑕的她,一旦动情起来,却是这般撩人。

内媚之道,本是丽质天成。竹意虽雅,并非每一株都可入书。那全是内心的显现,由内心去衡量,无何言传,更不是外表的迎合,而是移情悦,有著她的傲世芳姿,但却有著她的领域。春兰秋菊,各善胜场,这要当亲则近,当冷则冷,可不是勉强得来,更无可教,必有灵犀通达,才是乐土。要靠人工来造就,已难传其神韵,若靠端人意,择人而施,因人而异,已落下乘。既非其选,又要强自作态,而令人有东施效之感,益增其丑。

当然,能把内心表达出来的,必有其灵气,真诚中绝无陋态,只会是格格不入。圣姑的声音本来就柔美,哼哼起来更加的嘤咛悦耳,勾人心魂。欲仙欲死地呻吟听得魔逐渐进入疯狂。屌每抽一次都从的里发出「勃~勃」的声响,美得圣姑更是连两条小腿也弯曲起来了,十指也抓入了魔坚膀,被屄内疯狂的抽,弄得羞答答地娇啼婉转,脑海开始晕眩,莺声娇啼不绝:“啊~轻

~轻~一点~~啊~啊~~轻~轻~一点~唔~啊~~哎~~啊~再~再~轻~

轻~一点~唔~“

猛然,圣姑全身一阵哆嗦,被涮力奇猛的巨浪洗涤,把欢愉推向一个又一个,简直不可能攀登的高峰,高声嘶叫起来。温炙湿润的屄膣有节律地剧烈蠕动,大头被一个滑溜溜、圆滚滚的环吸吮,舒服得令人眩晕。圣姑已攀上欲海狂潮的极乐颠峰,可不是在浪顶,却是在浪里翻腾。

魔看著她的鼻翼在急促地扇动,感觉到那急促呼出的气息。气味使魔更亢奋,浑身一振,屌似乎又胀大些,更被紧紧的箍实,头被揉顶著的「花芯玉蕊」在研磨。圣姑只感到「它」越越深,令花芯一分一分的绽放开来。一颗芳心不断轻飘飘地盘旋高升,逐渐攀上男女交欢合的欲高潮,欲仙欲死,不能自制地一洩如注了好几次。

终於魔也觉得脊椎一阵麻痒,一声吼叫,头死死地抵住圣姑花芯,全身一抖,阳淋淋漓漓地激入那乾渴万分的子内。而同时,也觉得有一股汹涌的暖流涌遍了全身,不住地膨胀,如同龙卷风般地在体内流窜。两种感觉如同两道汹涌的浪潮,以超乎异常的速度在体内狂涌著。一种是实质经脉中的气流,适应著这个大地的贪婪;一种却是神上、灵觉上的真诚感受。这种感觉就象是体内同时有两个人存在,又或是突然有了两种不同思维,互相吞噬。一开始这两种感觉仅仅如同缓慢的涓涓细流,但很快地,这两种感觉便变得有如滔滔江河,变得不受控制。

突然,魔脑中一震,感到自己以惊人的速度跨越遥远的空间,不由己地往虚空某一深处推移。他想抗拒,但却不知如何抗拒,感觉自己的灵魂升到了九幽里,如同鬼魅一般在夜空下飞驰。茫然中,魔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个奇异炫丽的世界。念力化为一道极光,投入茫茫不可预知的《先天秘境》内,看著两道意力交融通汇,以阳补,以滋阳,使之龙虎交合,水火相济,突破血影神光的第八重,聚化境界。

最後,两人的欲望都全部发洩了出来,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剧烈地喘著气,沉浸在男女交欢高潮後的慵懒馀韵中。云收雨散,圣姑回过神来,看著魔的轻薄眼光,虽没有直接的体刺激,感觉上却远比方才那贴的玩更为强烈。

羞怯得的无地自容,嗔骂:“唔~~呜~~你这个坏蛋~~”

圣姑的粉拳雨点般捶打著魔的後背,脸上仍是酡红,激情尤未退去。好酸!

好麻!下半身好像要溶解了,如星的玉眸只好含羞紧闭,再也不敢睁开来。但却心有灵犀一点通。成道前被阮完摄了真形去。这魔头竟将自己的本命元神同附上,欲与共同存亡。如先破去元命牌,那魔头当是身死。佛家最重因果,难免再转一劫。牌中的元神不灭,死关出不得。魔依依惜别,摹拟圣姑外相出关。

玉室内,众人便见门内一个妙龄女尼,在一幢祥光环绕之下冉冉飞出,含笑朝著诸人略一点首,径往法体头上落去。一声轻雷震过,与幻身合而为一。随著魔李宁手指处,定珠光往上一升,重返原状,仍停当空,圣姑头上立有一圈道光现出。

圣姑相貌本是粉搓玉琢,丽绝人天。这时勘破死关,功行圆满,越发宝相庄严,仪态万方,神光照人。忽地四目同开,魔李宁笑道:“既然圣姑昔年预有安排,恕不远送了。”

一言甫毕,圣姑徐伸右手,往上一指,又是一声轻雷震过,当头洞顶忽然裂开,现出两丈方圆的一个天窗,宛如一口数百丈深井,直达幻波池外面上空。接著,圣姑含笑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外面和易、李诸人,然後起立,朝魔李宁合掌为礼。魔李宁笑道:“多谢圣姑预示先机,少时传示诸後辈,定照尊意行事便了。”

说罢,将手一招,定珠便飞了回来,英琼扬手接去。同时圣姑便在一片祥光彩霞簇拥之下,冉冉上升。魔李宁和易、谢诸人也分别礼拜,相送不迭。圣姑初起颇慢,渐上渐速,一会,快要升到顶上,倏地一道金光由圣姑身畔发出,直下来。隐闻一串连珠霹雳,自上而下,晃眼到底,金光忽隐。再看洞顶,业复原状,更不见有丝毫痕迹。这本是魔李宁造出的幻境,引阮完入甕.

魔李宁随下禅座,向众说道:“圣姑只为当初一念抱不平,惹下许多魔孽,坐这百年死关。这百馀年死关中光,无一刻不是满布危机,比起异日道家四九天劫中诸位道友遇天魔威力,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从未入过歧途,看去今世修为容易,得天独厚。却不知由旁门中转归正果的,有多难呢!妖屍虽已就擒,但她元神凝炼,即用七宝金幢将她消灭,也须三日三夜。毒手摩什受伤遁走,那七煞玄天罗为乃师所传命相连之宝,现遭损毁,不敢回见轩辕老怪,此时正在大咎山顶,无日无夜祭炼还原。他与你们仇深刺骨,尤以璎、琳姊妹为甚,如不乘此时机将他除去,必留下後患。无如七宝金幢诛戮邪魅的威力太大,一经展动,方圆数百里内稍有丝毫邪毒之气的生灵全遭毁灭,山岳陵谷也不免於崩颓。

最好先把令尊的心灯取来,权代舍利子镇住金幢宝光,等擒到妖孽以後,再将他收入心灯之内,用佛火神燄炼化。“

魔李宁说罢,令易静癞姑先将里外各层禁制发动,以防万一。仍向莲花宝座上跌坐,以定珠祥光凌空定在头上。紫青双剑结成一团光网,包在身外。一切停当後,谢璎手指金幢,带了妖屍玉娘子崔盈移入光网以内。魔李宁将手一挥,谢璎手掐灵诀一指,把妖屍由宝幢金霞影里甩跌出来。妖屍见状似,知万无幸理,神态凄惶,凶燄尽去,在光网中缩伏成了一团黑影,鸣声哀厉。看去受创奇重,行即消亡之状,狼狈已极。魔李宁望著妖屍,微笑不语。

仙都二女收了七宝金幢,退出光外,向魔李宁和众人拜辞作别,由易静、癞姑、上官红师徒三女陪送出洞。魔李宁原与妖屍同在光网之中,英琼、轻云因双剑合壁,不能离开,未曾随送出去。

仙都二女刚走不多一会,忽听一声厉啸,妖屍突现原形,披发流血,咬牙切齿,满脸狞厉,摇伸双爪猛由地上飞身而起,电也似疾,往魔李宁头上扑去。

同时身上妖烟环绕中,随手发出大蓬碧萤般的妖火,向魔李宁当头罩下。

万法皆幻,妖火穿身过,为先天劫火汇收,更把妖屍拖入怀中。

先天劫火为体,妖火为用,光网之中金光彩霞忽然一齐焕发,定珠祥辉暴胀。

猛听一声断喝,魔李宁手掐印诀,由中指上飞起一股酒杯细的纯青色光燄,缕缕斜升,约有丈许,结成一朵斗大灵燄,把妖屍囚入青色的凤凰劫火灵燄之中。

另由定珠上发出一蓬花雨般的祥光,由上而下,将她罩压,以观音坐莲的外表拥抱著艳屍胴体,巨壮的魔屌已穿入艳屍屄内。

艳屍可就有苦难言,好比受著荡妇骑驴的酷刑。李宁外相只是一个硬壳以掩人耳目,火凤凰元胎已聚入头,其胀大之巨,绝非未出胎的婴头可比,撑入艳屍子内接应玄胎。妖屍鼻端闻到一股旃檀异香,急得连声厉啸,在凤凰劫火灵燄中狂摇乱摆,引致屄内的厉擦,更激入灵台。受妖火炙削内腑,更焚入元神,禁不住嗥出难耐的悲啸不已,形容惨厉。

始而厉啸连连,还连施邪法,强冲了两次,上面祥辉与下面道光灵燄随著妖屍叫啸腾颤而逐渐加盛。妖屍禁受不住内外交煎,由冲突抗拒,变成拼命挣扎。

不到盏茶光景,便由厉啸狂怒,变成极凄厉的惨嗥哀鸣。难於禁受,重又强行歛迹,不再发声。受著屄膣被强撑的痛楚,一味瑟缩战栗,已不能再似先前那等凶野。在凤凰劫火包围之中,欲逃未得。

实则她那妖法神通尚在,看她表现出元神重创,神情狼狈,还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妄图釜底抽薪,以退为进,故示不能支持,本是力竭术穷,再加上几分做作,神情也真万分惨厉。暗中却以全力运用玄功,蓄好势子,以为制她的佛门至宝已被仙都姊妹带走,少了一个致命的克星。只要稍微疏忽,便乘隙暴起,施展分化元神之法,保得一半残魂剩魄,逃往大咎山去。

却在那同时,突然觉得有灼热的火燄在自己体内扩张,由点而面,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带进了大量的燥热,屄道内火热得有如熔炉,并且抽缩,就像要吸噬那残魂碎魄,才知三尸元神也遭啄削,逃得出凤凰劫火,也摆不脱那妖火焚髓。

只得哀声恳求略留一缕残魂,使得堕入普生道中,说是天高地厚之恩,百世难忘。

魔李宁知她仍在妄想运用谋,以图逃免,微笑说道:“我佛慈悲,回头是岸。

可是漩涡已深,回头就是乾坤逆转,几见金乌西起?便我想放你,也办不到。能否保全残魂,在你自己,求我何益?“

妖屍闻言,若有所悟。人生到处都是交差点,动与不动都可能阻碍了别人的自由。拥有的任何一件事物,都可以是别人的争取对象。势不两立,有敌无我,只看力量相较是否悬殊。求得宽容也必只是更毒凶险的诡计在後,其陷溺必更惨。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也百年身。

何以失足成恨?必是太信这仙凡两界的善良外表。善者因善心付出,堕入伪善者的圈套,倾家荡产有之,粉身碎骨也有之,信其善,才招灾惹祸。恶者以为可欺以方,不是料错敌情,就是被出卖,信其善,才会行差踏错。信妖屍能悔过向善,那必百死莫赎。魔李宁饱嚐人生的丑恶幽暗面,哪敢轻信,更对此砧板上的袒,也无施展诡计的价直,就赤裸裸的切割由心。

妖屍蓦见紫电横闪,浑身如受雷击,体内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楚。劫火侵入体内,与她元神相合,内火外火,里煎外燃之下,重又嚣叫喝骂起来。魔李宁也端坐蒲团之上,安祥入定,不再理会。妖屍全身已被束紧,口眼以外,再也不能动转。全身骤间虚虚荡荡,血消失得一滴不剩,任由无俦劲道的一头火龙在体内游旋盘转,狂卷出的电流令到周围的空气都发出了焦臭味,魂魄也顿感到突然被抽离体。玄胎已控制了艳屍。

凤凰劫火中的妖屍仍是原样,神态反更凶恶狞厉。重创之馀,实则元神真气耗损大半,已被凤凰劫火神光束紧,全身瘫痪,口眼以外,再也不能动弹。不动还稍好些,微一挣扎,苦孽更甚。因是邪法高强,神气坚凝,所受罪孽也是最烈,常人还可求死,她连求死都所不能。连眉眼都不能闪动一下。固然她就放老实些,也是一样形神俱灭,凤凰劫火神光往上一合,仍是形神齐化乌有,但痛苦终要减去好些,还可多延半日。此时元神真气已被凤凰劫火熔化将尽,以她多年苦功所炼,不特知觉俱在,且较常人受苦,感觉更敏,其苦甚千百死。

众人早看出妖屍虽然相貌惨厉,凶晴怒突,手舞足蹈,似要扑人之状,但和泥人一样,就这麽一个姿态,休说手足,果连眉眼都未见分毫动转。乍看不觉得,还以为她凶,双眼迸出异采,有如狼眼闪炽耀人。身上逐渐演化成了微微透蓝的鬼魅形状,由一幅青蓝色火焰的薄纱笼罩著。内里所有的血形成了血丝茧膜,裹著黏稠淡红色体,十分柔软,体内再也没友任何一骨头,只等噬尽艳屍的体华及修为。

魔李宁双目垂帘,装作入定,即转念去那留在小寒山二女体内的先天真气,了解其追勦毒手魔什的进程。

第百八十八节波涛暗涌

小寒山二女刚入武夷,便见李洪才进洞府。谢琳开口便问:“我爹爹呢?”

李洪说道:“我也刚回。”

李洪由珠灵涧别了凌浑,起身往武夷山赶去。暗忖:“谢氏姊妹乃师父前生爱女,来借心灯诛邪,为何不与,还要自己相助?自己是门人,也无相助世姊偷盗之理。”

当然想也想不出是甚缘故。魔之替入谢山庐舍,只芬陀大师知情。妙一夫人心系小奸夫,全神贯注,灵欲互通,才觉到气机变幻,此外更无知之者。魔舐犊情深,费上三百六十五昼夜工夫,以玄门妙法使其成长,可以不虞失堕,要是一意修为,循序渐进,其上乘功果直是无可比拟。行法说难不难,但却非寻常神仙可施,只魔拥有连山大师留下的亿万无上功德,付诸信托,才可平步登天。

苟有犯误,也只减损所托,无害自身修为。失堕也只损及所信托的功德矣,无修道者的人头落地,也无须效天仙的问责。真是亲生子女也罕见如此殊宠。

谩藏诲盗。现之於仙凡则成死,谋诡计就从弱点埋手。霹雳飞虎两个蠢子就是给素棠那毒妇弄得元气尽失。当然有克绍箕裘者,示弱而不弱,就是请君入甕.

李洪归途遇见藏灵子,被喝住。藏灵子见李洪年少好事,先对夸奖了一阵,後说起毒手魔什事,并保证事情是他怂恿,由他担待。另外又赠出一道灵符,说是一经施为,不论对方法力多高,也算不出来人心意行动,尤其不可对师父说。

冷不防在李洪头上拍了一下,加了禁制,说是一见师父便想不起。

这当头一掌竟是将元神分化,附在李洪身上。李洪因见对方父执之交,没有防备,事出意外,心灵竟受遥制。不过藏灵子也小看了李洪,要借小辈出头弄翻毒手魔什,就是怕轩辕老怪追究,不知此子修为已臻至自控心灵的境界,控人的反被抓著痕迹。翻了出来可就由他独自面对轩辕老怪的寻仇。李洪给藏灵子阻了不少时光,路上还在盘算。

见到小寒山二女,忽想起身畔灵符,连忙取出,说道:“来时途遇藏灵子世叔,交我一道灵符,命转交世姊,说有大用。世姊请看。”

谢琳刚一接过,一片红霞闪过,符上现出两行字迹,也是一闪即隐。心中大喜,忙即收好。李洪随即撤禁,同入仙府内。谢琳先将灵符取出,朝入门处一扬,又是一片红霞飞起,连闪几闪隐去,符已不见。然後落座,说道:“我爹爹少时即回。我们是想借那心灯,去除毒手摩什。照著爹爹本意,惟恐由此生出枝节,本不肯借。须洪弟相助,你却不许推辞呢。”

李洪道:“只不叫我欺骗师父去偷,哪怕受顿责罚,也必照办。”

谢琳嗔道:“洪弟忒小看人。莫非我所求不遂,便作偷儿麽?就说自己父亲,事後可以涎脸请罪,也断无逼你伙同行窃之理。”

李洪见她生气,慌道:“我不过一句笑话,如何认起真来?”

谢琳笑道:“你说话气人麽。其实不过事有凑巧,仗著爹爹不曾明令禁止而已。我只问你,灯在你手,你肯不肯借呢?”

李洪道:“如在我手,拼受责罚,也无不借之理。”

谢璎接口道:“我看还是一面向恩师、叶姑通诚求告,等爹爹回来,明言借用吧。”

谢琳道:“姊姊真迂。适求恩师、叶姑,均无回音,当有原因。偏生不知爹爹为何不允?万一坚执成见,说明更糟。好在是诛邪除害之事,异日有甚麽难,我自当之。难得有此除他良机。豁出爹爹见怪,便做小偷,也所不计,何况无须作贼呢。”

李洪还想问既不暗取,如何到手?蝟丹谢山已然走进。随对李洪道:“心灯所存万年神油,所馀只几滴。叶姑将来诛戮小南极四十七岛妖邪时也甚需要。此宝神妙无穷,无油也能应用,威力终差得多。这类神油本极珍贵难得,也是邪魔将亡,机缘凑巧,杨瑾道友在白阳山古妖屍无华氏墓中,无意之中得有甚多,已用佛法将油炼成,可取来应用。特地回山一行,命你持此心灯,去向杨仙子求取神油。神油必须在十四天内取到,仍放原处。此外尚有一事,须我亲往。乘我未归以前,三个月内许你自在游行。”

谢、李三人闻言大喜。蝟丹谢山手朝洞壁一指,一片金霞闪过,壁间现一尺许高的小洞,心灯便在其内。随将灯交李洪,传以存放启闭之法。二女笑道:“爹爹的心灯,原来藏在这里。将来女儿想要借用,爹爹不肯,便可偷了。”

蝟丹谢山笑道:“你们还像以前一样顽皮。暂用何妨,说甚偷字?”

谢琳闻言,首先跪谢。蝟丹谢山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莫得意。习了灭魔宝籙,魔障也随之而生。你如一遇事便来借用,并不一定开启如意呢。”

谢琳故意把樱口一呀,笑道:“习那宝籙,原为仰体爹爹心意,如今说了话又不算。女儿日後不用此灯便罢,如用此灯,不问明偷暗盗,一定到手才算哩。

“谢璎知道父亲法力甚高,口道:”琳妹说话全没检点,幸而洪弟不是外人,否则,和爹爹这等放肆,岂不被人见笑?“

其实蝟丹元神又岂是所能遮蔽,只是藏诲,一为助长李洪,二为卸避诛杀毒手魔什的後患。谢琳知谢璎用意,故作负气,走向一旁不理。谢璎又对蝟丹谢山道:“女儿久已不见叶姑,杨仙子对女儿们也极期爱。洪弟终是年幼,持此至宝远行,也觉可虑。意欲与他同往龙象庵,拜见杨仙子,就便看望叶姑。等取来神油,再返小寒山,不知可否?”

蝟丹谢山笑道:“你看他年小麽,稍差一点的妖邪,真没奈他何呢。同往无妨,叶姑却见不到。双杉坪无须去了。杨道友如无甚使命,回山去吧。”

李洪把珠灵涧所得莲花形法宝取出,蝟丹谢山笑道:“此是观音大士昔年降魔至宝金莲神座,与你心灵合一,动念即发。我等一人来此,你们去吧。”

二女巴不得早走,忙催李洪,一同拜别上路。谢琳心急,刚同驾遁光飞出不远,便和李洪商量说:“火炼毒手就在日内,等油取到,便先借用。”

李洪笑道:“心灯虽可借用,你不要我同去,却是不行。”

谢璎道:“洪弟你太胆大。毒手摩什这妖孽实是厉害,这次并有好些能手相助,便我们也只试试,并无必成之望,如何可以视如儿戏呢?”

李洪急道:“那乌头婆鬼手抓魂何等厉害,照样吃我大亏。我有三宝护身,怎去不得?何况还有你们七宝金幢呢。你们多大乱子都敢惹,怎一有我在内,就胆小了?”

这就是交代的问题。这小子太娇贵了,要有甚事,责怪可受不起,心理上形成压力,行事自然因而偏差,往往做成遏制,无公道可言,更自认为神圣,杀人也可说成开刀手术。所以受照顾也不是甚麽好事。力所不逮,不如不托。

谢琳接口道:“如论小世弟的法宝功力,去是可去。不然,爹爹早就禁止,也不是那等口气了。我只恨他狡猾,始而说他不肯背师偷盗,但又愿受责罚,暗助我们。既不背师,如何暗助?话已矛盾。本心喜事,想趁热闹,却不先说。直到心灯到手,才坚执同行。分明先前怕有碍难,预留地步。如不是答应借灯,还有一点情分,我再和他好才怪。”

李洪忙分辩道:“师父法力高强,念动即知,你近来心急计快,我惟恐师父查知,不但去不成,还误你事,到了地头再说,不是一样?你偏路上先说,我正担心师父这时离洞,查知就里。我也知二位世姊爱我,恐有闪失。真不令去,我将心灯交与世姊,自己一样能去。你们不放心我,我还不放心你们,恐怕功败垂成,失落心灯呢。这心灯,师父便传过我用法,你们虽能以佛法应用,终是初试。

妖邪人多势众,你们要炼毒手,难於分神对付别的妖党。有我同行,既可为你们护法,遇事还可代为应付。这等自送上门的好帮手,该有多好?“

谢琳笑骂道:“小猴儿,爹爹连心灯用法都传给了你,比对女儿更好,有得你逞能吹大气了。到时如稍误事,看你日後拿甚面目见人?”

李洪笑道:“这个只管放心。真要丢人,两位世姊也在一起,大家一样,有何可笑?”

谢璎伏魔法力不如谢琳,禅功却较高深,近来益发进。先因李洪年幼,不欲令犯奇险。及见非去不可,再一想,此人功力骨无不深厚,福缘更厚,又有灵峤三宝防身,不特无妨,果还是个极好帮手,如何因其天真稚气便加轻视?忙接口道:“如论洪弟法力,足可去得。只为来时李伯父力戒,此次只除毒手妖孽,不可多杀,恐你好贪功,又生枝节罢了。只要能听话,同去也可。”

弱国无外交。更好的辩难也只秀才遇著兵,有理讲不清,或是乾脆不听。不过心灯在手,可就不到二女不听了。李洪闻言,自是高兴。三人一路说笑,飞行神速,倚天崖已经在望。忽见一点黑影疾如流星,迎面飞来。两下里都快,晃眼邻近,黑影由小而大,是杨瑾门下古神鸠。二女先告知李洪,随向神鸠问道:“杨师叔知道我们要来拜谒麽?”

神鸠点头,欢叫了两声,便朝前引路飞去。李洪久闻神鸠之名,尚是初见,笑问道:“闻说神鸠得道数千年,妖邪鬼物望影而逃,怎和老鹰差不多大?”

未句话未说完,神鸠身形忽然暴长,两翼立即伸长十多丈,铁羽若箭,森立。身上更有栲栳大十八团金光环绕,目光宛如电炬,回顾三人,张开那比板门还大得多的铁喙。一声长啸过处,身子倏又暴缩成拳大一团黑影,那十八粒金光,也缩成绿豆般大,宛如一蓬星雨,朝前面峰脚下去,一闪不见。李洪笑道:“神鸠果然灵通变化,不比寻常。差一点的妖人,休说与之对敌,吓也被它吓死。人言它情过於刚烈,也真不假,我只随便一说,立时显出颜色来了。”

谢琳笑道:“只你小娃儿家口没遮拦,说话冒失。它去得那麽快,也许生气了呢。”

李洪笑道:“我又没说它不好,怎会见怪?显点威风我看,也许有之。”

谢璎忽然惊道:“神鸠所去之处不是倚天崖,莫非不是杨师叔命它来接引麽?”

神鸠飞得又快,相隔近二百里的峡口,晃眼飞投下去,一闪即逝,竟未看出下落。那地方偏在倚天崖左的百馀里峡谷之中。那条峡谷更是险恶晦,隐秘非常,更有高峰危崖掩蔽。三人若不是飞得甚高,又有神鸠前引,决难发现。峡谷中间一段,谷径长约里许,宽只数尺,两边均是危崖。

三人已经飞过,李洪偶一回顾,瞥见身後危崖,近地面下一段竟是空的。二女也恰回顾,谢璎首先觉出有异,见李洪正要开口,忙使眼色止住,仍故作前飞。

越过谷径,再打一手势,同隐身形,往回急飞,直落到谷底。原来那中间一段,其上方彷佛是一条裂缝,宽只二三尺,下面却甚宽大。一面危崖低覆,另面凹进之处,竟达六七十丈宽深,直似把山腹掏空,成了一个大洞。

忽听一声鸠鸣甚是洪厉,同时瞥见当中地皮下陷一个巨,邪气隐隐,一股绿气突然涌起,内中裹定三个大只如拳的骷髅头骨,在绿气之中上下滚转,其疾如电。晃眼几百转滚过,吱吱几声鬼叫过去,绿气忽连骷髅落地爆散不见,化作三个周身灰白色的赤身怪人,俱不甚高,相貌狞恶已极。各人身外是五尺长一朵火燄灯花,各持著一死人骨朵,一个三寸大小的六角环,非金非玉,色作灰白,环中碧锋交,密如针雨,看去和刀圈相似。

三怪徒初现形时,似有畏难之色。及听神鸠在外鸣啸不已,又互相推托,分人出外探看。中异声忽起,三小怪人闻声全都惊惶已极,慌不迭各把手中六角环一晃,那环随即暴长到五六尺方圆。三环中现出一个古神鸠的影子。竟是神鸠真形,似被邪法困住,在里面左冲右突,愤怒已极,无如被那一圈碧锋绿气吸紧,脱身不得。

此鸠虽然暴疾恶,对於主人和同道鸟友,倒也忠义。叶缤於乌牙洞事後,重返双杉坪闭关炼法。杨瑾欲为之暗中护法,移居在此,就便结坛。它偏心急,耳目嗅觉又极灵警,每日都在留心守伺。三怪因杨瑾设有佛法禁制,推算不出虚实,昨早命一得力妖徒来此窥探。

那洞原是山腹中空之处,并无门户,出入均须行法,隐了身形,并还备下退路和替身。神鸠功候甚深,神目如电,老远便能闻出邪味,竟当杨瑾炼法正紧之时,开禁走出。它专长抓食这类凶魂戾魄炼成的怪和僵屍一类的邪魔,如若故作未见,声东击西,冷不防喷出丹气紫燄,张口一吸,妖徒便难免死。但一见不是三怪本人,便存轻视,忽想生擒回来,问出口供,再行享受。

因在峨眉开府时得了一口飞剑,居然与身相合,常想卖弄。於是没喷丹气,却将飞剑吐出,想将妖徒胁迫入洞。哪知妖徒诡诈已极,邪法又高,一见所用飞剑,正好乘机暗下毒手。一面故作张惶,现形欲逃,冷不防,暗用白骨锁心环,将它真形先行摄去。

白骨环乃蚩尤骨所制,为二怪镇山之宝,例存墓中,向不轻出。总算神鸠应变尚速,看出飞剑无功,妖徒有诈,心灵一有警觉,立将紫燄喷出。妖徒知难迎敌,方始穿地逃去。神鸠回到洞中,尚不知真形被摄。後来三怪邪法发动,心魂欲飞,才知不妙。幸而身怀佛门至宝,略一运用,便即无事。三怪自不死心,记仇心切,本身又在养伤,便命门下三妖徒,将三个白骨环一齐带来,由地底潜行前来,在谷洞之内,设好埋伏,诱令神鸠上当。

李洪并没把妖邪看在眼里,但几次想要出手,均吃二女阻住。等三个形如鬼物的赤身怪人走出,二女互相一打手势,谢琳首先往外飞去。谢璎把七宝金幢放出,压向中,忽听中远远传来两声极凄厉的鬼啸。同时外面震天价一个迅雷过处,雷火金光交映中,耳听谢琳大喝:“休放妖邪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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