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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节红杏出墙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灵云就因身怀枯竹老怪的瑰赠,心生依赖,导致自信失守,见孙南苦缠不退,将所赐灵符、法宝取出护身,堕入另一圈套。心念动处,先是灵符化出一片青霞,飞向脚底,将身托住。跟著是六股青色冷光随手而起,电一般急,环身转了数转,六一人高的竹竿长成旗门,立在四外青光边缘之上。当时身上如释重负,所受眼、耳、鼻、舌、身、意诸般感觉,一齐消失,心智越发空灵。瞥见孙南只是一个相貌狰狞的魔鬼影子,一闪即灭,也不见严人英幻象附身。

这就是先有信,才有托,才会前门拒虎,後门进狼。灵云再把那十二颗宝珠取出,往上一扬,任由十二团茶杯大小青光压向头顶命门之上,奇变立生。猛觉眼前奇亮,六旗门齐往中央合拢,十二道白光,反罩将下来,钉住了泥丸,身子如被重棉紧束,四外有绝大神力压来,丝毫不能动转。

元神已受摇动,忽然出窍离身,被一股祥霞之气冉冉托住,由命门中往上升起,便被青霞罩住。足下白莲生,顶上祥云五色呈,身心世界化成了一片大光明海,仁风轻淡荡,化日丽非常,满目尽是光华交织,红光闪闪,银羽翩翩。时为流星过渡,芒彩曳天;时而朱丸跳掷,光耀彩,扫荡地鲋反坏鼬黑误类,端的好看已极。青雾外却是浑茫,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所有左近峰峦树林全都失踪。

只青雾中隐隐有五六座旗门隐现,烟光变灭,若远若近,不可端倪。

一旦青霞幕下,即要在此幻境长羁,回归无门,消息通不出,也收不到,被严封闭锁。幸而魔驻下的先天真气,剪不断,理还乱,就是离不海命门,使枯竹老怪无从入替。但要接神回体,却不是外力所能干预,必先唤醒痴魂,才能推翻青霞邪幕。

魔瞬间潜回,发动元神中所驻先天真气,化出黄粱幻境,弹指已是五千六百年,渐渐疏通霞外,隐约管窥外间,悉见仙业辉煌,自身却是道行日差,贬值八成,正是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思出霞墙。一念不执於心,洞悉霞幕的假大空之害,择其益身而顺,即见严人英在霞外招手,生愿力,挤身压障霞。

可是惯於扫地出门的青霞却寸丝不放。等娇美的胴体挣得些微出霞外,已是无遮无掩。白嫩泛红的鲜红小蒂,清晰地活色生香的呈现在魔严人英眼前,像是两颗红杏,传来的脂粉香以及香味,真是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在青霞边沿的魔严人英双手在那高耸的蒂上放肆地捏弄,猛按、猛搓,再轻轻地扣揉著那两颗微微颤动著的蒂。

灵云觉到一阵强烈的电流从晕传来,好像都喷出火来了,酥麻的感觉从尖扩散,整个房都麻起来。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著,蒂慢慢的硬挺,像是两个粉红色的小小樱桃。俏美白晰的脸儿顿时泛起两朵红云,芳心卜卜的跳个不停,却无从闪躲,又不甘後撤。更传入一股热气,慢慢地游走四肢百骸,使挤压元神的青霞软化,也就娇羞中随遇而安,让酥酸无力的胴体渐渐倾出青霞障外。一对完美得毫无瑕疵的玉弹跳而出,雪白的肌肤飘散出如兰似麝的清新处女香味。

魔严人英也就双手抓捏著弯弯上翘的球,把元神稳定地拖出来。灵云已是身不由己,更舒服得痉挛似的,娇躯浑身颤抖著,感的胴体逐寸在魔严人英眼前展露。一如乃母的高贵娇美外表下,火形带木的弯翘玉也因道成而丰腴尖挺,招狼噬嚼,弹比当日桂花山手择时更柔韧。腴滑丰隆的大唇更高高隆起,两片玫瑰色的娇艳唇紧紧粘合在一起,蓬门从未为谁而开,黝黑鬈曲的幼长毛把窄狭的屄罅全盖了个密封,只露出硕大如珠的核。

基因本是奸国奇葩,天生质,经欲火点燃,显有一股野魅力,更充满了兽的诱惑,引动魔严人英的魔指逗弄,竟已花心泌露,涓涓。灵云是第一次被男人玩弄她的私处,羞得满脸通红,全身皮肤都变成绯红色,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妖异的美丽。尤其现在她、玩她的是名昭彰的魔,更是羞涩又亢奋,酥麻麻的快感从双腿间油然而生,完全没了往日那种冷艳、高傲,低呓:“啊~~不要~~哼~~哼~”

难以忍受如此荡的爱抚挑逗,屄里酥麻得很,却因仍是半在青霞中,扭动不得,更是娇喘不已。魔严人英鼻中嗅到处女身体所特有的淡淡清香,其中还夹杂著一种说不出来的异香,似有若无,撩人心脾,使惯肏妇的魔也不禁有些冲动。大的阳具微一用力,头挤开了处女那稚嫩娇滑湿软的唇。由於处女屄道还是蓬门未开,本来就紧窄万分,初容的大屌却似烧红的铁,把屄整个塞得满满,那令人魂酥骨散的充实刺激要命,不由得啊的一声轻呼,有著一阵一阵的充实感,让屄发热,却又舒服得口甘舌燥。

大香菇的头刮著屄膣,强烈的酸麻感觉让灵云忍不住发出了叹息,闭上双眼发出娇吟。已经开发完成的屄,让香菇刮得搔痒难当,阵阵酥麻的快感,蚀骨销魂,驱动著似欲融化的屄膣,发出一股吸力。竟是承袭了乃母的宝屄,八大名器之上品:玉蚌香涡。柔韧的屄壁将魔屌紧紧束在中,栓梗卡牢,屄内深处的花芯忽松忽紧的含夹,凑著马眼,漩涡的吸吮,紧紧吸吮著入侵的头。一吸一啜都令两条虫浑身如同触电一样,颤动不止,有说不尽的舒泰。

屌动弹不得,受屄壁回旋澌磨,也让魔屌不愿动。肏御处女之道,在其纯,可不是如妙一夫人的如狼似虎。大头在小里频频磨刮著娇嫩的膣,使花芯忽松忽紧的轻揩头,刺激屌,令魔血气贲胀,催逼经脉,通体涨麻痉挛。

香涡流出的骚散发出如兰似麝异香,反过来又进一步催激侣的情欲。

灵云骤间觉到全身虚虚荡荡,怎恁地有一股酥麻直透心扉感觉,浮游又麻痹,酥麻得骨骸无力,瘫软如泥,只能梦呓般哼哈吐气,轻飘飘的恍如坠入了云腾雾浪中,完全迷失了一切。那圣洁高贵的「花芯」紧凑而急迫地欢迎著头的深入和探索,已经无法拒绝那种邪的需要和羞人的生理反应。外表文静端庄的她竟是那麽的热情如火,诱发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母基因。

那饥渴的花芯,紧紧吸吮著魔屌,层层迭迭的嫩膣,也不停地挤压研磨著硕大头,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的火焰冲了开来,火灼酥麻,燎原般的发烫,身体也好像是空掉了。那双修长优美的雪白玉腿不知什麽时候已盘在了魔严人英腰後,含羞带怯地紧紧夹住。藕般雪白的娇软玉臂缠绕上侣的颈子,脱离了青霞邪障,挂在坚挺的魔屌上。身心都沉浸在那火热的刺激,也让魔严人英感到无法言喻的激汤。

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花芯内烘烧了多久,愈燃愈旺,渐渐化作一股热流,沁入每个窍,氾滥全身经脉,不由自主频频喘气。被炙得通体酸麻烫热,外肤蒸出香汗如雨,玉震腾,蒸逼欲炸,内屄洒下失禁,屄紧缩,添激爆劲。

每一个皮肤细胞都被欲火烧得不住涨化,春溶,激起一阵阵酥麻融化的高潮,蚀骨销魂。

高潮过后,灵云全身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所有的毛孔都放开了,感到疲倦而又无限舒爽。魔严人英有著为己之享受,为人之威胁枯竹老怪,有必要扣下旗门及巽风珠等罪证,更必需予灵云以自保能力,也不吝惜玄,如暴洪转入灵云体内。

屄内如纳火炬,恁地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带入火热的玄进子,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玉体又再始燥热无比,渐渐地,她又沉浸在那火热销魂的一抽、一耸的动作之中,又娇啼呻吟了。不明白一向端庄矜持的自己怎麽会燃起熊熊欲焰,难道自己本是娃荡妇。炽热火苗喷灌百脉,顺经脉贯注四肢百骸,涨化春溶,血都沸腾了起来,透出丝丝热气,撑开娇躯全身千万个毛孔,浑身酥酸,瘫痪得若非自己所有。更感元气涌入的奇趣,淘醉得近乎昏迷。娇媚呻吟声不断洩出。

一点亮光出现在灵云眉心上,慢慢的越来越亮,慢慢的由白色变为红色,开始往下移,移到口就不动了,整个口就好像变成了个太阳,红彤彤的。身体越来越热,整个就好像变成了个火球,只是前那一点特别的亮,已经变成了金黄色。一声霹雳,金火交流,而阳神已出於泥丸。元气入昆仑,入泥丸为珠,可照三千大千世界。脱离了十二巽风珠的控制,更珠人合一,反奴为主。

珠旗合拢的香巢内,两条虫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灵云的温热身子紧紧地贴在魔严人英身上,回味著刚才的缠绵交媾,真是舒畅痛快,表现出一个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映入眼帘的正是威猛无比的金刚屌,充血的头仍是微微冒著热气,长硬挺的青筋暴露,已再坚挺胀大,一经她的触碰立刻抖动不已。

灵云看到刚才洩得汹涌的魔屌又再擎天似的高翘挺立,大得令人有点胆怯,不禁握住他的**巴千珍万惜的爱抚。惊喜地握著它,慢慢地搓拉、抓揉、挑拨、捏扯,时重时轻、忽上忽下,玉更加的炽热,坚硬,长,胀挺发烫。魔严人英笑道:“~~~是不是又想要了~~~”

灵云丰腴的双颊即时泛现红晕,圣洁气息,参杂了荡的妩媚,娇贵而治荡,又含羞带怯,真是勾魂摄魄,强挣道:“死相~~要死啦~~~给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可恶~~”

魔严人英洒道:“谁叫你要逗弄它的~~”

灵云身子还沉醉在方才那炽烈的高潮馀韵当中,还是麻麻的,有些辣辣的,感觉也厚厚的,自然是很快就动了春情。半推半就的道:“这麽大~~~好怕人呀!~~怎套得下去哟~~”

魔严人英讥笑似的:“怕麽~~~刚才不也全个纳入了吗~~”

双手托捏住粉臀,挺举魔屌往上一拢,大的屌在屄里又再转磨。蒂在屌的弹动下,也传来一阵阵的酥痒,屄膣又开始蠕动了!灵云那才刚享受过高潮的体转瞬间已再度卷入惊涛骇浪中,屄又再发热炙烫,骚痒难当。屄壁猛缩,紧窄的屄道包裹著大头,异常猛烈的痉挛收缩,子口之花芯,一磨一旋,一吮一吸,更是初开苞的紧窄柔韧,又酥又麻,又酸又痒,也挟得屌酸软,颇令魔严人英舒服透顶。

这类轻拢慢捻的肏法,才是女的最高享受,符合阳亢柔的先天之道。俏脸再没有往日那种高傲的模样,荡的妩媚荡人心魄,情欲又在瞬间流遍全身,透出娇豔的酡红,幻彩滟滟,现出了朵朵桃花,极其娇艳。舒服得樱桃小嘴急促地呻吟,前那对饱满白嫩的坚挺椒不住地在侣肌上摩挲,动情硬挺起来的娇小蒂於震汤间撩拨研磨,擦得如电花激发,抖擞起阵阵静电的颤栗,浑身震颤。一声声销魂落魄的呐喊,不断的从樱唇间洩出来。声音似乎不是从口部叫出,而是从屄内深处每一部分发出来的。

灵云只觉愉悦甘美飘飘欲仙,禁不住放浪的呻吟。脑之髓海、擅中之气海,子之血海也展翻腾。再一次达到了的极乐颤峰。究竟还是初破身,高潮中陷入眩晕的小死境界。魔严人英见灵云安定下来,又重新关注朱文的处境。

朱文给琳拖逃,匿入丛山,回顾後面,并无敌踪,却有两幢明霞,都裹著两个少女影子,正与自己和琳相貌一般无二,分向东、北两方飞去,一幢已先飞入云层之中不见。朱文方要询问,琳即道:“你那得胜,是由於一时侥幸。

此时也不宜与之一拼。我用幻影愚弄,真身已隐,就这样,也未必生效。魔女已得鸠盘婆真传,持有魔照形之宝,不久必被发觉。飞行由我主持,以免破空之声引来仇敌。你用这枚玉环放在眼前,往来路查看,就知道了。“

朱文接环,如法回视,果见魔女铁姝醒後,化成一股黑烟,先往北方追赶,与那幻影相隔少说也有千百里,晃眼便被迫上,只见魔光一晃,幻影立灭。魔女在遥天空中略一停顿,拨头又往东方追去。已入云层之幻影也再出现,并还放光。

两下里相隔更远,魔女追势也较前更急,仅比先前稍缓须臾,仍追上消灭。略一停顿,又返身追来,双方背道而驰,预计程途至少当在四千里外。可是魔女回追不久,便闻异声凄厉,起自天边,渐渐由远而近。朱文听得身後异声已越来越近,回顾黑烟如箭,急驶飞来,相隔只十数里,忙取出霹雳子,将手一扬,一点紫光星飞而出。

魔恰巧从灵云身上驰来,知道魔女之流,本就是死缠不休,不予以重创,必无了期。以魔女修为,霹雳子紫光闪烁,难以被打上身来,不过先天真气附遮光芒,色不异空,那就及身之际,魔女才从真气波动得知,在急星飞驰中,转身不及。只听霹雳一声,黑烟震散了好些,一溜碧魔光正朝来路激退去,一晃不见。随听琳边飞边道:“文妹不合回顾,这一耽延,被她追近。”

话刚说完,异声又由身後追来。倏地眼前一亮。琳立把飞云止住,现出身形。百忙中定睛一看,一道宽约十丈,长约数十百丈的黄光,已由当空倒挂下来。

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白发银髯,手持白玉拂尘的红衣老人,阻住去路。被霹雳炸声引了过来。

同时老人身後碧光中现出魔女铁株,满头鲜血淋漓,上身翠叶云肩已经脱去,露出玉酥。身上钉著九个白发红睛,其大如拳的骷髅头骨,哭啸之声,比先前所闻更要凄厉刺耳,神情更是惨厉。铁姝戟指老人,厉声喝道:“我今日受人暗算,毁了神魔,又遭愚弄,伤耗了不少元气,此仇非报不可。如不将仇人形神摄去,我那九子母天魔岂肯甘休?你我异教同源,平日井河不犯,你已隐蔽多年,何故为了外人逞强出头?莫非真要和我一拼不成?”

这些魔徒就是唯我独尊,成齿刚易折,才使其为祸人间,未成大害,於共工撞崩不周山後数千年,才因仇深恨重,再现於兀南老怪,到地缺魔君手上,揉合通天教主的卑躬屈膝,方有立足之地,即以宇宙奴厂自命,不可一世。

魔女话未说完,红衣老人笑道:“老夫阿修罗主者,虽不故意为善,从未无故害人。你们赤身教炼上几个死人骨头,摄些凶魂厉魄,便欲称雄,岂能与我相提并论?这两个女孩,老夫与她们另有因果,尚须了断,如何能容你带去?我也知你邪魔消亡,身受反应,元气大伤,又吃魔头反噬,十分痛苦,须用极大法力始能解免,复原仍须三百年後。此是你逞强行凶,自作自受。方才初遇,如肯服低,求我解救,也还可以助你脱困。你竟敢无礼,口出不逊。我看在你师父鸠盘婆面上,饶你一命,趁早逃回,再如多言,命就不保了。”

说罢,将手中玉拂尘往外一挥,喝声:“去吧!”

老人闭关数百年,已具正邪两家之长,法力高强,不可思议,新近修成螽审大法,更目空一切,独霸自恃。魔女重创新败之馀,如何能敌,却怒吼一声,仍想施展天魔解体大法,与敌一拼。老人克多身子弱,所以最怕狗仔队的贴上身来,忙挥拂尘,弹处立有一片黄光将魔女裹住。魔女即身不由己,跌跌翻翻,往东北方天空中飞去。同时闻得远远异声厉啸,喝道:“老不死的!你我以前也有数面之缘,此事虽是我徒儿不好,如何下此煞手,不留丝毫情面?”

话未说完,老人已接口喝道:“无耻老乞婆!你自创邪教,为我魔教丢人,也配与我理论?如不服气,我在火云岭神剑峰阿修等你,随时寻我便了。”

远远听见异声大怒答道:“老贼休狂!我如非近日身有要事,此时便容你不得,且便宜你多活些时。”

说罢,便无声息。琳东躲西途,以身诱敌,就是完成灵峤的计算,撩拨众魔互哄。朱文听那异声若远若近,摇曳云空,十分刺耳,知是赤身教主鸠盘婆所发。因见老人身无邪气,又从未见过,琳立在一旁神色自若,又觉不似是魔教一族,拿他不准。待要开口询问,老人已转向二女说道:“我本不值与後生小辈为难,无如你们师长对我冒犯,为此将你二人擒回魔。或是你们师长亲来解救,与我一见高下;或是你们本身道力坚定,不为我欲界六魔所困,也可无事。

乖乖随我回山,免得动手。“

朱文天刚烈,遇敌不什利害,闻言气道:“你想必是屍毗老人了。我师父从未提过你,有甚仇恨?”

话未说完,老人厉声喝道:“贱婢竟然知我来历,还敢无礼?即此已犯我的戒条,万万容你不得。”

说时扬手一片黄光,罩向二女身上。朱文立觉身子一紧,连护身宝光全被黄光裹住,往上飞起。一时情急,顿忘利害,手中恰剩了两粒霹雳子,匆匆不暇寻思,口喝:“老魔头休狂!你且尝尝神雷厉害。”

扬手两丸神雷早打出去。神雷爆发竟将黄光震散,身上一轻,心中大喜。屍毗老人自恃法力,一时大意,明知朱文持有专破魔光之宝,没想到人已被擒摄起,竟会这样胆大,作那困兽之斗。如非功力高深,这两雷便吃不住。就这样,元气也受了点损伤,不由大怒。

朱文身已脱出黄光之外,见老人二次现身,知他魔法甚高,来去如电。心想一不作,二不休,索与之一拼。左手天遁镜刚发出百丈金虹,往前冲去。魔知老魔难缠,也不想现身,自讨麻烦。见朱文又取霹雳子,於二次要发时,在朱文眼前幻出琳身影,摹拟其口音急呼:“文妹!此是应有劫难,千万不可恃强,法宝白送。”

自从黄光上身,朱文便不见琳人影,这时忽见琳现身急呼,刚要赶往会合,琳身形又隐。同时眼前一暗,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罡风呼呼乱响,甚是劲急,只不吹上身来,也不见人。心终不死,又用天遁镜向前照看,不知怎的,镜光忽然减退好些,护身宝光更全失了灵效,一片混茫,什麽也看不见。试用霹雳子打将出去,豆大一点紫光,微微晃动,宛如石投大海,无影无踪。随听雷声微微一震,相隔甚远,知道无效。这一急真非小可。万般无奈之中,只得回镜自照,护住全身,身上仙衣忽发紫色祥光,想起女仙之言,心中略宽。

几次想要回飞,左右冲突,俱都无效,始终不能冲出黑影之外。琳早已不见踪迹,连声呼唤,均无回音。朱文自知不妙,隔不多时,眼前一花,暗去明来,身子已落在主人魔法台之上。这地方乃是屍毗老人所设天欲魔阵最凶险之处,魔法禁制格外厉害。老人本心只为出气,不想伤害这些少年男女命。如非因朱文刚冒失,词色不逊,又用霹雳子神雷震散魔光,由此激怒,也不会将她困禁法台之上,欲使受那魔火焚身,金刀刺体的毒刑。

法台之上,仙衣紫光立即大盛,宝光闪闪,将人护住,另外天遁镜、朱环已早飞将起来,两圈金红光华套著身上。刚护住全身,台上已经发火,满台俱是烈火血燄笼罩,魔火熊熊,光芒更是强烈,带著千万把金刀,金叉潮涌而来,四面攒刺。护身宝光竟挡不住魔火金刀的来势,已被压迫近身,只有尺许。最厉害的是头上那朵血莲朝顶压到,其大如亩,花瓣向下,出万道魔火,无限金碧毫光,正在向下猛。朱文手中法宝似均失效,连天遁镜发出宝光也不如往日,光只丈许,仅能将那血莲抵住,不令下压。

可是上下四外,金刀血燄层层包围,只中间丈许方圆空地,吃护身宝光挡住,不得近前,却其重如山,内中人休想移动分毫。朱文心中一犯愁虑,立有诸般幻象现将出来,更觉魔火奇热,炙肤如焚。虽仗仙衣护体,不曾受伤,但仙衣只护得体肤,却护不得心灵元神,难於忍受。眼看情势危急,用上传音法牌发出信号。

屍毗老魔颇知天孙锦仙衣的护力,料想不到在朱文身上,五行魔刃奈何不得,只等朱文心灵失守,转向孙南安排诡饵。

第二百零八节修罗涉劫

孙南自被朱文所救,即移居所赠之莽仓山洞府修炼。此日,得知黄河决口,暗忖:“这类大劫不知也罢,知而不往,便犯教规。更可亲近三生情侣,就便有什魔难,也不应取巧回避。有命自天,管它做什?”

那黄河原是数千年来一个大害。孙南刚入河南省境,便见浊浪滔天,奔流滚滚,大好平原已成了遍地汪洋。惊涛骇浪激起来的漩涡,大大小小,一个接著一个,顺著狂流往下流泻。坚厚的河堤吃浪头一扫,立似雪崩一样倒塌一大片。滚滚狂流便顺堤岸决口狂涌而下,不论人畜房舍,挨著便被卷去,晃眼便淹没了一大片,时见浮屍成群。

孙南误解仙道,未能口是心非,竟不顾行藏,逆天惊世,手掐灵诀,用大清仙法,往下扬出一道金光,把决口水势禁制。黄河沿岸居民神权最盛,俱当天神下界,纷纷求救。孙南故示神异,放出大片光华,腾空飞去,驾遁光往上流查看。

行经武涉、孟津之间,缺口正当河道转折之处,见两山对峙,两面山崖上聚有不少乡民,正在焚香顶礼,向空哭喊,声震原野。

忽听上流浪吼之声有异寻常。那浪头宛如一座水山,高出水面二三十丈,当前是一个独角牛头形的怪物。这恶蛟潜伏星宿海侧黄河发源之地,已有多年,连日黄水为灾,即由它造成。看它把头一昂,浪头立时高涌起五六十丈。孙南冷不防把法宝、飞剑发将出。一道白光,有如长虹飞堕,直过去。

那蛟也通灵变化,百忙中把口一张,刚喷出一口黑气抵御,并缩小身形准备逃遁。却不料这类玄门仙剑,岂是寻常妖物腹中丹气所能抵御。妖丹本就白送,妖物被飞剑也绕身而过,斩为两段。孙南惟恐有失,扬手便将太乙神雷发将出去。

霹雳一声,数十百丈金光雷火打向恶蛟头上,黑气全被震散,前半身首先粉碎。

後半身被剑光劈作数十段残屍,血雨横飞,随同那数十丈高的浪头,顺流冲去,水势一时消减了许多。

这就是烦恼皆因强出头。忽听有一女子冷笑,忙回头一看。那女子生具畸形,双手双脚都是一长一短,一大一小,左右参差。双腿左长右短,与常人无异的右手握著一青竹竿当拐杖用,满面俱是轻鄙之容,正在斜视孙南冷笑。孙南认出是前番峨眉开府见过的冷云仙子余娲的爱徒三湘贫女于湘竹,也正是魏瑶芝的师父,不禁大惊失色。于湘竹用那短瘦枯乾,形如鸟爪的怪手,指著孙南冷笑道:“我与这些愚人无缘,不愿管他们的闲事。也不愿阻人善念,暂时不与你为难。

可去嵩山寻我便了。我知你同门党羽甚多,约人无妨。你如不去赴约,使我费事寻你,却休怪我心毒手狠,料你也逃走不掉。“

说完,手足乱动,一颠一拐,缓缓转身走去。众乡愿全把孙南敬若天神,见来又是一个残废的贫女,便狐假虎威。内有十几个情暴一点的,竟追上前。当头两人刚一伸手,贫女忽然回身冷笑道:“你们这群猪狗,要想死麽!”

说时,当头两人已应声而倒。馀人挨近,便自倒地,全都气闭身死。所以并不是聚众就可无往不利,力才是一切。孙南一纵遁光,便落向贫女前面。贫女面色一沉,沉沉问道:“你想在此地作个了断麽?”

孙南抗声答道:“你无须如此狂傲,愚民无知,何苦与他们一般见识?你如是三清门下,修道之人当有天良,请你将人救醒再走,以免造孽。我准到嵩山赴约便了。”

受伤人的家属亲友首先害怕,再听孙南这等示弱,纷纷赶上前去,拦路跪拜,哭求仙人饶命,发挥其欺善怕恶的人,跟红顶白,纷纷指责孙南无礼,不善和睦,累人累物。一片功德已付之江流。

于湘竹冷笑道:“我素不知什麽叫造孽,自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此是他们自寻死路,姑念无知,免其一死。但他们轻视穷人,欺凌残废之罪,仍不可免。

我不要他们的命,只令他们受上五日活罪,自会醒转,戒其下次。再如絮贻,便难活了。“

说罢,从容走去。威胁是对愚民的最佳指挥。众人不敢再缠,又赶过来,纷纷向孙南求救。嘴脸变得真快,话变就变。孙南看了又看,竟看不出是什禁法所伤。死人心头微温,气也未断,只是面容惨变,汗出如浆,料知苦痛非常。孙南料是五行真气伤人,自己救不转来。耳听众人悲哭嘲骂,只得驾遁光破空飞去。

因见近年一班同门多建殊功,只自己无声无息,耻於求人,便即起身往嵩山飞去。

那定约之处并未指明,便在山顶嵩山二老昔年旧居外石旁松坐下。

忽然一阵山风过去,鼻端闻到一股莲花香味。暮春天气,又是嵩山绝顶最高之处,哪里来的莲花?情知有异,抬头瞥见前面高空中悬下一条数十百丈长的黄光,光中有一红衣白发,手持拂尘的老人,直往前面少室峰顶落去,来势绝快,一闪即隐。暗忖:“此是何人?怎会看不出他的路数?正邪各派中,均未听有这等行径的人物。”

黄光去处,瞥见于湘竹仍是那等怪相,一路摇摆著左长右短的手脚,顺山径往上走来。

于湘竹也鼻端闻到莲花香味,只未见到别的。当时觉著心神微动,不知无形中已为魔法所迷。当发现敌人已在嵩山少室绝顶出现,猛想起当地正是两个老鬼的巢,虽然狂傲凶横,不把孙南放在心上,二老却是难斗,莫要被他将两个老鬼请出相助,却是惹厌,深悔先前疏忽,只图近便。以自己多年盛名,修道数百年,便被敌人逃去,也是难堪。却终是魔迷所惑,把心一横,以二老不在便罢,如若出面,便以全力与之一拼。如若失败,索归告师父余娲,约人再作报仇之计。想了一想,便事先埋伏,绕崖环行了一周,手扬处必有一片极淡的白光闪过,边走边往四外发放。

孙南知道反正不能善罢,索给她叫破,嘲笑几句,也可快意。心念一动,也未寻思,冷笑一声,喝道:“我孙南共只一人来此赴约,已经恭候多时。山路崎岖,于道友天生异相,古今所无,手足不全,行路想必艰难,对我一个道浅力微的後生小辈,何值费这大事呢?”

于湘竹不由大怒,扬手先是大片白光往上飞去。孙南早有准备,忙将飞剑、法宝纷纷放出,先将身护住,只守不攻。于湘竹急切间竟无奈他何,越发生气,厉声喝道:“无知小狗!你无非倚仗这里是两矮鬼的老巢,想就势求救。我向不容人在我面前放肆,已经布就天罗地网。今日无论是谁,只要敢出头,我便连他一齐杀死,形神俱灭。”

话未说完,便听两人在旁冷笑道:“似你这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残废丫头,我弟兄本不值与你计较。你偏不要脸,口发狂言。我弟兄虽与你那敌人素昧生平,但是气你不过,倒要看你有什鬼门道?形神如何灭法?”

说时,现出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道童,不知何时掩来,竟在禁圈之内突然出现。各穿著一身莲花形的短装,头上顶著一朵金莲花,赤著双脚,臂腿全裸,都是星眸秀眉,面如冠玉,周身雪也似白,身材高矮,装束相貌,全部一样,宛如一人化身为二。每人左肩上斜著一柄金叉,左腰挂著一个翠色鱼皮宝囊,手脚均戴金环,前挂著一面宝镜,大如碗口,光四。看去英俊美秀,宛如天府金童下降凡世,是屍毗老人门下爱徒田琪、田瑶。

于湘竹哪曾受过这等恶语讥嘲,又当怒火头上,明知来人必非弱者,自恃暗中伏有法宝和极厉害的禁制,连名姓来历均不顾得间,怒喝:“无知小狗,敢来送死!”

随说,把那瘦小枯乾,形如鸟爪的怪手往外一扬,立时有五道白光电而出,埋伏同时发动。轰的一声,眼前奇亮,大片白光银电也似由四外飞起,到了空中,化为数十丈高一口大钟,将众人全罩在内。来势绝快,光电耀,强烈异常。说时迟,那时快,就这晃眼之间,田琪把头上莲花用手一按,立有数十道金碧光华,箭雨一般向上激而起,将那怪手扬出的五道白光敌住。田瑶笑道:“大哥,人说三湘贫女颇有一点鬼门道,原来就这一点伎俩,也敢猖狂,当众现丑。

我实讨厌这等六不全,短脚短手的怪相,还是早点打发她吧。“

田琪答道:“我也和兄弟一样心思,但是恩师还想把她师父冷云仙子余娲娶来做我们的师母,还未过门,便将她徒弟杀死,日後不恨我们麽?莫如把她这些破铜烂铁留下作押,放她逃走,好把师母早点引过来,嫁与师父,省得伤了和气。

你看如何?“

于湘竹得道多年,本来识货。一见道童头顶莲花瓣上出大片金碧光华,势急如电,忽然想起初入师门时所闻的魔教中一个异人,久已不听说起。两童看去年轻,可是道力甚深,正与此老同一路数。休说对方最善玄功变化,魔法高强,绝难伤他们分毫;即便侥幸占了上风,定把老的引出,势更难当,心中甚是惊疑。

但听得对方一唱一和,说话这等难堪,便是泥人也有土,何况是她那凶横狂傲的情,不由怒火上攻,顿忘利害,切齿大骂道:“无知小狗畜生,我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田瑶哈哈笑道:“你也不到粪缸里照照你那怪相,本来像个人麽?实对你说,这姓孙的,我师父还有一事和他商量,岂能容你这残废动他一头发?念你无知,我也不曾说出来历,按我本门规条,还可容忍。晓事的趁早滚开,兔我弟兄看了你恶心生气;否则,连你那好的一手一脚也保全不住了。”

于湘竹被气得全力相拼,将手连指,那照在众人四周的钟形白光突然急闪如电,往中心挤压上来。另外又有三条弯月牙形的翠虹和大蓬粉红色的飞针,齐朝二童和孙南身前到。

田瑶首先抢在孙南面前,右肩一摇,先是一柄其红如血的飞叉飞起,将翠虹敌住。另一个将腰间宝囊一指,立有一团血色的火球飞向空中,晃眼暴长十馀丈,化为一幢红光,将钟形白光阻挡,不令下压。同时囊内又飞出一股血红的光气,迎著那蓬飞针只一裹,飕的一声,至宝坤灵针全数被吸入囊内,无影无踪。飞叉到了空中又连闪几闪,由一柄化成了三柄,将那三弯翠虹分头敌住,尚还不分上下。

屍毗老人早已料定此事必然闹大,自己立意一拼,必树不少强敌。惟恐爱徒又有闪失,除将魔教中几件至宝交其带来外,又运用玄功,自己的元神暗中跟来,施展魔教中阿修罗附形大法,无异老人亲临战场。于湘竹也非经转轮三相後的小寒山二女可比。经此一来,田氏兄弟不似在大咎山顶与小寒山二女斗法时那样不堪一击。

于湘竹此时已看出对方来历,未始不知厉害。无如骑虎难下,就此退走,不特丢人不起,又将至宝坤灵针失去,师父余娲素来好胜,回山也无法交代。把心一横,咬牙切齿厉声骂道:“无知小狗!当我不知你们来历麽?你们无非是屍毗老魔鬼的门下。这类邪魔外道也敢在你仙姑面前猖狂,今日有你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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