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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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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微笑,“画个灵符,以退邪鬼,这是我仰仗着行走江湖骗人把戏和手段。”

靖雨仇和岳红尘相视会心一笑,领略到了大汉诙谐幽默一面。

“好了!”大汉击掌,“跟我来吧!”

微风扫过,吹扬起地上尘土,但却掩盖不了大汉所画字深深在地上刻出印痕。几乎是没有脚步声传出,适才道人悄无声息出现,他默默注视着这个“退”字良久,终于像下定决心般伸脚抹去,让地面又回复了光滑平整。

微风再一次吹过,地面上变得空无一物。

顺着长街,三人很快就穿过城门出了景川城,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不知道敌人是惧怕大汉所表现武功还是另有别什么企图。出了城门不远,在官道旁拐角处,道旁有所庙宇,看得出来,这是一块荒废了许久地方,庙口大门都已经不见了,但好在还有残破屋顶可以遮风挡雨。走进这破败庙宇,大汉不知从哪里取出头獐狼,手脚熟练架好火堆烧烤起来,纯熟动作让人觉得他经常做这种工作。

大汉招呼他们席地而坐,变戏法般掏出个壶来,壶盖未揭,香气已到。大汉拔起壶盖,一股浓烈香气充满整个破庙。他在烤肉上浇了一浇,叹道:“虽然你即要入我等之腹,但死后可尝到这等美味也是不枉了!”本来就已烤至金黄|色肉上不时往下滴着油脂,散发着熟肉香气,经此一淋,“嗤嗤”声响中升起一阵薄雾,更增香浓。

大汉抬起壶大饮一口,也不理嘴边淌下水啧,把壶递到他面前,“小兄弟,你喝!”

靖雨仇接过壶同样也是一大口,但出乎意料,入口非是美酒,而是有些苦涩味道东西。看到他一脸错愕端着壶发呆,岳红尘不耐烦抢过壶,毫无顾忌大饮一口,更令靖雨仇惊讶是,岳红尘大叫起来,“喂,你给我们喝是什么,怎么是酸?”

大汉忽地大笑起来,状极愉快,“小兄弟,你觉得味道如何?”

靖雨仇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而且大汉也不会平白无故问这个奇特问题,此举一定是大有深意,他谨慎道:“尝起来好象是苦!”

大汉止住笑,拍拍他肩头,“她喝起来是酸,你尝起来是苦,想想看,这中间是什么道理?”

岳红尘不假思索道:“这壶里有机关或是你做手脚!”

大汉微笑摇头,看向靖雨仇。

靖雨仇沉思片刻道:“问题是在酒上……呃……这不是酒吧?”

大汉赞许点头,“这叫做随心茶,味随心转,心忧则味酸、心愁则味苦、心喜则味甜、心平则味纯!随着心意,千变万化,各自不同,莫可言测。”

竟然有这种奇妙东西,靖雨仇和岳红尘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讶色,靖雨仇更是好象体悟到了一些什么,但模模糊糊,却没办法明确出来。

岳红尘一时好奇,问道:“那你觉得这随心茶是什么味道?”

“我?”大汉笑道:“小姑娘有趣,竟然问这种问题。好吧,告诉你倒也无妨,在我口中,它没有任何味道,而是有着一种体验。”

“那时什么意思?”岳红尘听不懂他所说,赶紧追问了一句。

大汉不答话,仰头向天,口中吟道:“花会谢,水会枯,盘石不移。”

从大汉回答第一句开始,靖雨仇心中脉络逐渐清晰起来,这随心茶不单单是茶那么简单,大汉也不是随便问问,自己确是“愁”字在心头,出来历练许久,一无所获,武功难做寸进,而且还惹上了许多麻烦和莫名强敌。大汉所说他自己喝来没有任何味道,而是有着一种体验,是否代表着某种暗示?

一时间破庙内变得寂静异常,只闻得柴火和油脂滴落声啪啪做响。

靖雨仇脑中忽地闪过一段话,是《水经集》里二十四句话之一,“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俱道适往,着手成春。如逢花开,如瞻岁新。真与不夺,强得易贫。幽人空山,过雨采苹。薄言情悟,悠悠天钧。”

他豁然开朗,“对,就是自然!花谢春又开,水枯复盈渥,盘石虽不移,日久见虚空。”

大汉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击掌叫好,“人力有时尽,不及天道生生循环不息,须知以人身之力,又怎及天地之力!万法效自然,借天地之力为人身之力,吸收精华以为己用,才是正理!小兄弟能有此悟,足见资质极好,日后必有所成!”

听着两人像打哑谜般说话,岳红尘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微怒道:“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什么花来水来石来!”

大汉一笑,“小姑娘少安毋躁,我在与小兄弟探讨武道方面物事,想必小姑娘不好此道吧,听不懂也是在常理之中,看你气度和神形,想必是在组织和统领方面别有所长吧!”

岳红尘点头,没想到这大汉目光敏锐,看出了她惯于发号施令气质。

没等她回答,大汉忽地侧耳倾听,低声道:“有人过来了!”

靖雨仇和岳红尘竖耳倾听,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岳红尘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大汉淡淡道:“在五里之外,有六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功力……”他抬手一指靖雨仇,“两个功力都强过你,日后需要小心。”

靖雨仇听得又惊又佩,大汉这份功力简直令人惊骇。

不到半刻,这次连靖雨仇都听到了声音,从脚步轻重分析,他只听到了四个人脚步声,另外两人足音他没有听到,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人武功胜过他,不过他根本就不惧怕,打不过可以跑,而且身边还有个大高手在。

脚步声到庙门口停下。

一把柔和声音传来,“不知庙里是哪位兄台,还盼出来一见!”

“是先前道人声音!”靖雨仇心中一紧,抬头看去,大汉却是一脸被打搅了吃肉兴头模样。他一拍靖雨仇肩头,大踏步走出,靖雨仇和岳红尘紧跟在后面。

门口果然站着六个人,其中有四人是面相凶恶之辈,但很明显,这几人只是属于跟班一流,惹起靖雨仇注意是剩下那两个人,这两人就是先前他听不到足音那两人,他们明显是众人首领,其余四人虽眼露凶光,但还是规规矩矩站在两人身后,不做半声。

左边那人面如冠玉,三缕长须,满脸正气,飘飘然有如神仙,一身道装打扮正是适才险些要了他们命道人;右面人则是锦服玉袍,肥胖身材,好似个土财主般。

道人柔和声音再次响起道:“不知兄台大名?可否告之?”

大汉又恢复了懒洋洋神态,双眼微闭,仰头向天,好似在晒太阳,并未听见他问话。

身后四个凶人均面色凶恶,露出付想吃人神态。

道人并未着恼,只是手掌轻抬就阻止了他们躁动,他面色平静,“鄙方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大汉不出声,靖雨仇也不便说话,他仔细打量着每人表情,四个凶恶大汉只是一勇之夫,不足为惧,真正值得注意是另外两个人,财主模样虽然身体肥胖,但双手极其修长,如若这双手长在女人身上会更恰当些,不知怎么,他对这财主模样人双手存有极大戒心,总觉得这好象是件杀人利器;道人则显得更是高深莫测,从都到脚给人种正义凛然感觉,他面对大汉态度丝毫不露声色,说明要么此人是涵养过人,要么是老奸巨滑、城府极深。

大汉终于低下头,扫视众人。

每个人和他目光相接都是心中一凛。

道人脸上微微变色,旋又恢复正常。

大汉慢条斯理道:“浩然正气卓天罡!”声音不大却显得低沉有力。

这回道人向后退了一步,强笑道:“想不到兄台还知道在下贱名!”

“魔门三秀诺大名头,想不知道都不成!”

这下子不光道人,连财主模样脸色都变了,靖雨仇没看出来他们间打了什么暗号,一时间森寒杀机弥漫,两人虽未亮兵器,但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大汉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神态,像是在对靖雨仇解说般道:“魔门有三秀,那是鼎鼎大名,但大家都以为三秀指是女子,殊不知男人也有以秀为名者,听说人秀常做道装打扮,是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素喜在女子香阁出入,此人嗜色如命,连女子尸体通常也不放过,但偏又装得满脸正气,在道观内欺名盗世,以正气大侠自居;福秀肥胖如猪,最喜欢从背后偷袭别人,擅长兰花劲,爱扮做财主模样。”

此话目标很明显,而且又阴损非常,对面两人面色难看到无以复加,却一时间不敢动手,显是忌讳大汉,摸不清他底细和实力。

道装打扮自然是人秀,而肥胖者即是福秀。

“又是两个魔门中人。”靖雨仇暗道:“自己真是和魔门有缘。看情形,这两人实力比之石公山只强不弱,大汉如此挑拨,必是自信可应付两人联手。”

岳红尘在大汉背后探出头来,说出话来犹如在伤口上散把盐般,“那两个无耻什么秀就是这两个狗东西了!真是难得,光天化日之下竟可以看到这么肮脏家伙,让人大倒胃口!”岳红尘心恨人秀卓天罡心狠手辣,杀害花帮弟子,所以出口毫不留情。靖雨仇却是听得满脸苦笑,今日要是能宰掉两人还好,要是让这两个家伙走脱话,就凭刚才岳红尘这些话,以魔门中人睚{必报性格,日后他们必定会加以报复。

杀气成倍增加,显示两人被刺激得心中狂怒,出手再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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