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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2)

恩?我还在想,这家伙,才几个时辰未见,怎么脑子坏掉了!身后传来轻飘飘的声音:“起来吧,地上凉,别跪着!”男嗓音,很低沉,却十分的清脆。贺兰剑铭没有说话,不过眼神里却流露出了怯懦之色。

下意识的转过头朝身后看,屋脊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立着一个人。

落雪之间,翻飞、舞动的衣摆,泼墨一般的长发,随风而动,遮住了半张侧脸;雪白的衣裳,纤尘不染,恬静的神色,如同是来自上古的仙人。芸芸众生,各色美人也见了不少,而这一位,不是倾城国色可以形容的了,一个男子,还不是什么少年,竟也会美到这种勾魂摄魄的境界;他的美,带有侵略,望而生畏;如同夏莲,可观不可亵渎。

扑通一声,这回站着的那个也跪下了。乖顺的低着头,没想到却一语惊死人:“师傅,把颜让给我吧!我真的爱他!”

我傻了,管家也傻了,竟然跑到我家来表白,来搞三角恋来了。虽然这是绝对的岂有此理,不过咱还是得老实的静观其变,贺兰家的硬角都到齐了啊,场面空前啊!有好戏了,有好戏了,有好戏了。

“剑铭,带颜回去,这等天寒地冻,他的身子受不了!”

“师傅······”贺兰颜抬起头,犹豫的讲到:“师傅,对不起!”

“别说这个,回去吧!”说的很平淡,好像老婆就要被拐走的人不是他一样。

贺兰君枼从屋顶轻越而下,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我曾经幻想过很多种,我和他再次遇见的情景,大概有四十几种吧,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番情景。看来马失前蹄了呀。在我的心理,高手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出鬼没,飘忽不定的。我认为堂堂的武林盟主,会像朝阳喷薄而发那一刻,迸裂出的光线,向四面八方一样,眨眼之间,降临到我们跟前,那是怎样的视觉冲击啊。不过现在看出来了,他果真是个低调儿的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漫天乱飞,好好显摆一番。

他走到俩徒弟跟前,止住脚步,俯身,扶起还跪在地上的贺兰颜。就在这时,贺兰剑铭嗖的跳了起来,一把拉过万人迷,连退几步。贺兰君枼拍了拍手上的雪,轻声道:“带他回去!”

“师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望师傅成全!”贺兰剑铭的情绪很激动,而万人迷只知道默默的流伤心泪,一滴接一滴的,泛滥了。看不出来,这贺兰颜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竟然也会红杏出墙,或者说是贺兰剑铭爬墙寻红杏?嘿嘿,正合我意,那我就蹲墙角,等红杏。

“这件事,我记下了!带他回去!”贺兰君枼的语气依然是温和的,但不知为何,却觉得异常的危险。贺兰剑铭拉着万人迷,跑出院子。马非常悲壮的嘶鸣了一声,马蹄声渐远。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哪种心态,也后脚跟着走了出去,莽莽的落雪,湮没了奔驰的背影,空留下一串清晰的痕迹,风刮过,一切都会被掩埋。手掌遮挡在眼前,眯起眼,大块的碎雪,扑打在脸上,甚至灌倒了脖子里,打了无数个机灵。

还是回屋子里吧,好歹还有个炭盆儿。转过身,刚做出冲刺跑的架势,却发现贺兰君枼还站在门口,手里的白玉折扇紧顶着下巴。涣散的目光,不知道他究竟在看向何处。第一次有机会,可以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他,岁月带走了他明眸皓齿时的青涩,但却没有在他的容颜上留下任何痕迹,还和那时一样好看。深邃的眸子,少了年少时的灵气,却有了隐忍的成熟,和洞察世事的犀利。

即使是一个不经意的转身,顿时也会风生水起。即便是相隔了这么多年,见到你,我还是会紧张、激动不已,还似儿时那般痴迷。现在的你,像是一条经过风描雨绘的绵延之河,静匿的流淌,一抹亲密的疏离,是属于你永远的魅力。

忽然发现,即使这样看着你,都是我莫大的幸福。

我站在原地,贺兰君枼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在一尺的距离处,驻足。

“刚才你说了什么?”

他应该没生气吧,对,不会生气,他这么明智,不会迁怒的。他瞅着我,也确定他是在和我讲话。于是,怔怔的回话:“你说的是哪个刚才?”

“每一个刚才!”为什么,当贺兰君枼把眼睛眯起来的时候,我总觉得他要吃人哪?每一个刚才,这是什么屁话?

“哦······”同拐山路十八弯个弯:“你是说刚才啊!我说你断袖了!”

“恩,还有那?”

“我还说,一个老断袖带着一帮小断袖搞断袖!”

“恩,再然后!”

“我还说你乱伦!”

“再往下!”

“没了!”

“没了???”贺兰君枼忽然抬头,眼睛睁得老大,吓了我一跳,原来一个人的眼睛发展空间会这么大。

“恩,没了,你还要给我加几个罪······呃!”不好,咱被活捉了。

贺兰君枼在左手拿着一把扇子的情况下,卡住了我的脖子,充分的说明我的脖子是纤细的。强韧的手劲儿憋的我透不过气来,话就更说不出来了。

他凑近了脸,好吧,这是我心里期望已久的,就算我在占你的便宜。贺兰君枼撇着嘴,趴到我耳边轻声细语的说:“我是断袖,我是贺兰家的,可贺兰家不是我的!”语气越来越凉。

一把甩开我,干咳了几声,原来如此啊!“你是因为我说你们山庄,你们贺兰家都是断袖,于是才恼羞成怒了啊!”

贺兰君枼怒瞪之,轻飘飘一个甩袖子的动作。我也是一阵轻飘飘的感觉,然后就是一脑袋扎进雪里了。

好半天,好半天,再加好半天,才慢慢的爬了起来。坐到雪窝里,没再乱动。***,浑身都火辣辣的疼,快散架了。不是我脆弱,更不是我不禁打,主要是打我的人太没人了。拍掉脸上的雪,视野里的景象才清晰起来。眼睛从一线变成了**蛋,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不吃惊。

贺兰君枼还在那里保持着优雅的赏雪的姿势,站着,我哪?从他身边飞到了现在的位置,和他的间距足有百米。一个扬袖就把我掀出了百米远,好歹我也是个高手啊,也是武林中的杰出人才。深不可测的内力,将地面也跟着掀起百米长半尺深的沟壑,那是个壮观啊,我还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此刻,我只能用狼狈来形容自己,头发上、衣服上,粘满了泥跟雪。试着动了动腿,还好没断,死要面子的站了起来。在直起腰的那一刻,特别想咳嗽,几乎压制不住。我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咳嗽的后果。如果这事传出去,大冥神教的东方坛主,被香江一叶一扬袖子就给打的吐血了,我可怎么混那。手掌很自然的压住心口,步伐利索的走回去。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笔直的站在贺兰君枼的身侧。

“不准动柳淮南!”

“你管的可真全面!”气死我了!

晚上被我干掉的那个,总觉得不是柳淮南,都说柳淮南的剑术可以和贺兰君枼媲美,两人相差的只是内力。而我在剑术上可是说是一塌糊涂,闻名于四海的刘淮真君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挂了,况且夜袭也不是那人的形式风格。从贺兰君枼的话看来,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反正不准你动他!也不要动我家少主!”

得,又给加一条规定,你以为你谁呀?死去吧你!

“如果是他们动我哪?”不对,我说的这句话好像有点毛病。

“你挺着!”

“贺兰君枼,你放屁!”飞起一脚,已经瞄过准儿了,老子要踢你屁股。

“他们动你,如果你不挺住,也可以自裁 啊!”闪过 ,啪,一扇子敲在了我的小腿上,没什么感觉。

贺兰君枼,拂掉衣服上的雪,一步一步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走进院落,关好大门,众弟子和管家都整齐的站立在院落。管家想跑过来扶住我,我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让平时伪装成家丁的弟子们继续去伪装。

倚在门上,仿佛每呼吸一下,都在耗费着巨大的体能,身体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一个高手,弹个脑瓜崩儿,都可以把一个普通人给弹死。虽然,对于我而言,刀枪棍已经杀不死我,就算当时嗝屁了,过会还会活过来,这是修炼大磐涅的好处。坏处是,遇到纯阳的刚强内力,不死之身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复活?那是天方夜谭。这一下打的不轻,感觉从嘴角溢出了一股细流,温热的朝脖颈处滑下去。

清绝,

影也别,

原无春风情。

如何共?

海棠说。

如今,

海棠消瘦,

零落,

零落。

愁煞我,

愁煞我。

当我日思夜想的人,去温柔的搀扶贺兰颜时,我怎么可能会不嫉妒?

我不是一个,会轻易说难过的人,纵使难过,是因为我的一厢情愿。

贺兰君枼,

贺兰君枼,

一遍遍的重复,一遍一遍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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