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玮身上缠着好些裹伤的布条,论起伤的程度来,其实反是他要更重些。
南宫琛毒素祛除,内力恢复后,颈侧那点皮肉伤并无大碍,所需不过是调理气血
,养好元气。他忍着负罪感与羞耻心放任自己在大哥怀中再享受了一会儿这难得
的温存,试图说服自己,只要这一次就够了,好好地看看大哥的模样,记住他肌
肤的触感,然后就彻底离开,不再留恋。
南宫玮长相如父亲,双眉英挺而修长,此刻虽闭着双眼,但那眼中含着的神
色也常是父亲般的深邃难测,叫南宫琛一想就有些战栗发抖。他忍不住悄悄将手
从被窝里伸出来,在大哥眉宇轻轻抚摸,然后便见大哥眉峰微微耸动,似要醒来
。
他骇得急忙将手拿开,闭目装晕,然而等了一阵子,却又不见大哥有何动静
,便战战兢兢地重新张开双眼,偷瞧那张脸孔。
南宫玮睡得很熟,他也好像很是放心似的,只管拥着二弟的身躯,不再怕他
逃跑。
南宫琛看着他脸上那种仿佛抱着自己就掌握着一切的笃定神色,心脏忽然一
阵猛跳,止不住地再将手探到他的脸上,捧住那也是憔悴了许多,满是胡渣的脸
颊,自己凑上嘴唇去轻轻吻了一下。
他这一吻轻得像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回,跟着整个人像是从心里轰地爆发出
一把猛烈的大火,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烧得红通通热乎乎的,汗流浃背,心如
擂鼓,紧张得浑身发抖。偏在这时南宫玮咂了咂嘴唇,又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方
才被他碰过的地方,很是回味无穷似的,叫南宫琛羞喜交加,真想不再考虑任何
事情,便在大哥的怀中这样甜蜜地躺着,直到天荒地老。
可惜他立即就记起大哥始终对自己板着面孔的神情,那从不曾有所更改的讽
刺的话语,还有残忍冷酷的种种暴行——他要这样没有丝毫尊严地屈服在大哥怀
中,任由他践踏、伤害自己吗?
更何况还有伦理的阻碍,还有南宫家的名声,以及传宗接代的种种考量……
这些在大哥眼里,似乎都不当做一回事。但南宫琛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会考
虑到那些阻碍,那是因为他竟在痴想着和大哥相守一生的缘故。大哥不将那当做
阻碍,那是因为他却并没有将自己当做是可以昭告世人,相依相伴的爱侣。他只
会将自己当做玩物,欺压自己,羞辱自己,然后在人前依然做出正经的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