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谷靖书走进屋子,一看那躺在软榻上的谷云起,便不禁被吓了一跳。
竹屋采光很好,光线明亮,因此便能清楚地看见谷云起蜡黄瘦削的面庞,那
紧闭的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脸颊上一丝肉也没了,仿佛只贴着一张干枯失水的
皮。呼吸自然也是微弱得很,又极不规律,初一见几乎没让谷靖书骇得只恐他已
没了气息。
照顾这样的病人,着实是件很叫人头痛的事,所以南宫珏先就跟南宫北翊说
过,倘若谷云起好不了,却也不能怪谷靖书照顾不周。他那样无知无识的,照料
他的人何从知道他是舒服还是不舒服,是自己体内生机断绝,还是一不当心做错
了什么令他死了?
好在谷靖书并非不负责任的人,确认谷云起还活着之后,微微松了口气,接
着便心酸得有些想落泪。
他还记得上次见到时,谷云起瞪着他的凛凛的神气。
虽然那挺可怕的,但这位前辈应该远比他坚强得多,却不知为何竟又病得不
成人形。他只记得上次来过之后,南宫北翊安排了大夫来给谷云起看病,自然不
知道中途还起过可怕的变故,只是奇怪怎么这大夫看了许多时,谷云起的病不但
没有减轻,反而还加重了。
那大夫倒是一眼就看出谷靖书与谷云起面容肖似,果然应该有血缘关系,倘
若真如他所说,通过血亲的细心照顾将谷云起唤醒,他应该可以松一口气才是。
然而不知为何,他却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所以谷靖书目光才小心地往他身上一瞥,他便立即翘起胡子斥责道:「你是
他什么人?弟弟?儿子?怎么当的家人,人都成这副模样了才晓得来看,先前遭
罪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影子?」
谷靖书惶惑地摇头,讷讷地道:「我、我不知道……谷前辈他怎么会病得这
么重?」
病房内忌人多拥挤,南宫珏又不够安生,所以南宫北翊特意只让谷靖书一个
人进屋,自己则坐在屋外不放南宫珏进去。
南宫珏对谷云起也没有兴趣,不过他知道谷云起受伤病重,自己若是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