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就是了。」
少年重新端正了身姿,并意识到谷靖书对自己此举的赞许之意,他心中一阵
清明,赫然不那么彷徨了。倘若南宫北翊的话不能听,那就听谷靖书的话好了。
靖书是自己的,而且永远也不会变,不是么?
南宫北翊似笑非笑,道:「这些话你们真的要听?」
谷靖书一呆,不由犹豫地瞧向谷云起,南宫珏却毫不犹豫地开口了:「我反
正总听得见,也会告诉靖书。」
这句话令得南宫北翊喉头一噎,记起他跟自己提到少彦的事,其实已经说明
自己与谷云起两人单独的谈话被他听到了。他这般毫不在意地说出来,似乎却没
法责怪他「偷听」。不仅是因为他是正大光明在听,而且因为要同他讲明白一个
道理,实在是一件很费时间和心力的事。
南宫北翊头一次后悔自己对这个孩子教育的缺失,只是这却无法弥补。
他只有咳嗽一声,又道:「云起——」
那意思却是要谷云起开口命他二人出去。谷云起的话谷靖书必然会听,那南
宫珏自然就不在话下了。
part122
他这个主意打得不错,可惜谷云起根本理也不想理会,大约也是猜到他的意
图,曾受过他的无数次哄骗,如今是连看一眼诱饵的兴趣也没有。
两个小辈在旁,饶是南宫北翊脸皮再厚,也没法当真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些毫
无仪度的话,顿了一晌,确定谷云起果真没有答话的意思,才无可奈何地端肃了
面容,道:「你熟知诗书,野史逸闻也了如指掌,古人棺材中产子之事想必也不
乏听闻。」
谷靖书身子又是一抖,直是有些想哭。他虽没有父母,但从小也受到族中长
辈的关切爱护,活得可谓一帆风顺。要他去想象自己婴孩时期竟可能有过这样一
番残酷的经历,实在是无法接受。
南宫北翊却不管他接不接受,又道:「当日你对着兄嫂尸首,失魂落魄喃喃
自语地定要找神医甘为霖来医治他们,那时便说过,那甘为霖与你兄长乃莫逆之
交。他也许不能医得活死人,但效仿前人之事,大约还是做得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