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些纤细文弱之气,正如一介书生。
谷靖书心知他情绪变化总是过于激烈,那对身心修养都极其有损,他身为大
夫,不至于不知道个中厉害,却还是那样苛责地对待自己,可见内里驱动着他情
绪的力量如何强大。而这情绪变动,现在瞧来竟和那谷雁回有着莫大关系,谷靖
书虽没有将谷雁回叫做父亲,却已然「父债子还」,代谷雁回为他感到愧疚了,
为着减轻他的自责歉疚之意,忙道:「前辈教训的极是,靖书七尺男儿,本不该
自甘人下,胆怯懦弱。」
甘为霖又摇了摇头,低沉地道:「将你养大的并不是我,我没有资格来管教
你。」
谷靖书道:「前辈却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有的是资格。」
甘为霖呆怔了好一阵,才偏过头去,笑得凄凉,道:「我或许救了你的命,
却是杀了你的母亲。你还要感激我这个「杀母仇人么?」
谷靖书心头再次大震。他站在甘为霖面前,本来已用了足够的决心与勇气自
立自强了,此刻被甘为霖这句话如铁锤砸下,直是眼冒金星,腿脚发软,一时连
怎么呼吸也忘了地说不出话来。
南宫珏反应极快地搀住他腰身,同时一皱眉,向甘为霖怒喝道:「你说的可
是真的?」
甘为霖对他向来漠然,看也没看他一眼,只道:「天门祸乱,她胎气大动,
又耗空气力无法生产。那本不算什么难题,我便剖开她的肚子,将你取了出来。
」
南宫珏一怔,不由看向怀中谷靖书的脸色。就以他的知识经验来判断,确实
是不知道这到底该感谢甘为霖救了谷靖书,还是该为谷靖书同仇敌忾,谴责他竟
以如此残忍的手法杀害了谷靖书的母亲。
谷靖书倒抽着气,宁愿自己此刻晕过去了,也并不想听说如此血淋淋的事实
。
他原来并非是棺材生子,却是……以母亲之命换来的自己一命。
比起自己一人的悲惨,竟还要叠加上另一个血缘至亲的性命,他那颗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