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山口一战东突厥默啜在西突厥各部全力阻击下不得不稍稍退却。【..】然而东突厥此次西进虽然未竟全功却依旧大掠牛羊数万金银无数与此相比将近上万人死伤尽管是不小损失但也在可承受范围之内。而对于西突厥十姓各部而言这一次勉强维持了不胜不败格局除了突骑施之外其他各部损失都算不上最大因此在大战之后各部领也无心假惺惺地聚拢来庆贺一番纷纷回头收拾残局。只可怜犹如彗星一般崛起突骑施钦化可汗娑葛也如同流星一般陨落了。
当然突骑施领之位不会没有人继承只是那个人绝不可能成为西突厥十姓可汗。
当收拾军队回到庭州附近时候阿史那献忠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疲惫但隐隐之中还有那么一种兴奋。阻击东突厥后路是一件异常艰难和危险任务好在裴愿带着那两千人死死抗住了最后虽然伤亡大半但同时也从东突厥那里截下了不少战利品。而且凭着这样一场实打实大战他麾下儿郎都得到了长足磨练而且还博得了各部领敬畏。
“吁总算是打完了！”
阿史那献忠长长吐了一口气见马背上裴愿裹着胳膊肩膀上还能看出殷殷血迹面色便有几分不自然。这裴愿虽说一直都叫他阿塔但并不是他亲外孙更何况他堂堂一个大唐官员居然跟着自己打了这一仗身上还带了这么多伤到时候他可怎么向他那位女婿交待？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一时昏头贪图有这么一个勇士压阵。他们摄舍提暾部名义上属于北庭都护府管辖这要是那位大都护兴师问罪起来他麻烦就更大了！
裴愿却没有注意阿史那献忠面上表情。他虽然从小在庭州长大也见识了各式各样大小战事但和东突厥大军正面硬抗却还是第一次。昔日被太宗皇帝打怕了打残了东突厥如今已经成了北面霸主据说幽州辽东地契丹、室韦和奚人都已经成了突厥附庸。相形之下龟缩在西域一带西突厥各部几乎已经没有和东突厥抗衡实力。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头顶湛蓝天空心中浮现出了妻子那张亦笑亦嗔脸。同时却想到了某个大煞风景问题——朝廷中那些人目光仍然只在那片狭小天地看不到外间变化么？
“愿儿我看你先在牧场中养好伤然后再回庭州吧。”
“阿塔。我离开庭州地时候虽然请示过大都护但毕竟时间太长了这次既然事毕我也得回去向大都护奏报此次战役一切情形。”裴愿见阿史那献忠满脸尴尬地盯着自己直瞧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伤势遂笑呵呵地说“都是些皮肉伤庭州有是医治外伤大夫阿塔你就放心吧！”
转头望着那些和自己并肩战斗过地牧族勇士他面色渐渐黯然了下来。一场大仗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埋骨沙场。能够活下来人不但是因为弓强马壮刀剑锋利也不止是因为英勇。哪怕是在战场上也是需要那么一丁点运气。长安是没有厮杀声战场而这里则是真刀真枪鲜血四溅杀场。
和阿史那献忠分别后裴愿便带着自己六十名护卫赶到了庭州城。当初一个整整齐齐百人队连番大战之后。如今剩下就只有这么六十个人。然而和最初时候相比如今这批人虽然个个带伤却流露出了一种悍勇地杀气。乃至于北庭大都护在亲自接见裴愿地时候面对这么一帮杀气腾腾家伙也是吓了一跳。
当然。某人实在是被朝廷左一道公文右一道旨意给憋得够呛。着实不敢招惹这样一个身份过于复杂地下属。于是在表示了亲切慰问之后。立刻直截了当道出了正题。那语气虽说让人如沐春风客气婉转。但言下之意只有一个。
庙小容不得大菩萨。您裴公子不要老是干这种危险勾当。赶紧回长安和您地县主夫人会合。否则我这个大都护就要被太上皇和皇帝两位至尊给责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