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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群第22部分阅读(1 / 2)

下令发动冲锋。他提着步枪一跃而起,带领那群黑人士兵向官邸大门冲去。

马克和他的机枪组提高了射速,用猛烈的火力扫射那几个窗口,给门厅里面的人增加压力,确保他们全部死死趴在地上。

四十码、三十码、二十码、十码……

随着距离拉近,塞姆勒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爆掉了,一股沉重的呼吸声越变越大,渐渐压过战场上的呼喊和爆炸,以及“咻――”地在头顶飞过的子弹。在硝烟味和肾上腺素的双重刺激下,一种无所畏惧的想法油然而生。他挺直身体向前猛冲,同时掏出手榴弹,拔出保险销丢进官邸大门,那些黑人士兵也纷纷投出手榴弹。

照明弹早已熄灭,马克的机枪组也停止了射击,但不等守卫们缓过气,就从门口和窗户飞进来十多枚墨绿色的卵形手榴弹。

连串此起彼伏的爆炸结束后,塞姆勒一脚踹开只剩下门框的玻璃门,带头冲进官邸内,短兵相接的战斗就这样开始了。

刚跨进玄关,就见一条人影挥舞着双手扑过来。他顾不得思考这个人到底是逃命时慌不择路,还是被手榴弹的爆炸吓破了胆,马上端起枪射出一梭子弹,那家伙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跨过尸体进入门厅,这时火势已经蔓延到窗帘,把室内照得通亮。华丽的波斯地毯被炸出好多个焦黑的破洞,几名奄奄一息的伤兵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那几张粘满血污的脸在火光映衬下显得异常狰狞,令人看后觉得毛骨悚然。塞姆勒压低枪口扣动扳机,彻底解决了他们的痛苦。

这时弹匣已经打空,他快步向门厅角落跑去,同时飞快地卸下空弹匣。刚换上弹匣,他就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一发子弹“嗖”地擦过他的脖子打在墙壁上。他条件反射地扑倒在地,举枪朝子弹射来的方向扫射起来。

之后发生的事犹如万花筒的影像,在一片混乱的记忆中,他模糊地想起自己看到一个身穿背心和短裤的背影,在门厅的走廊前一闪而过。唯一清晰的印象是那个人并非黑人,他借助火光看到两条黄|色的手臂,以及一头短短的黑发。

在武装到牙齿的雇佣兵面前,被手榴弹炸得晕头转向的守卫根本没法招架,门厅很快被占领了。

一、二楼的人合力清理掉堵住楼梯的障碍物,两批人在门厅内会合了。邓诗阳带人从楼上搬来几箱手榴弹和弹药,以及一批破障工具。

“让机枪手去找马克,命令他们在围墙上建立火力点。”他对塞姆勒说:“其他人分成小队搜查官邸,就算把地板扒开也要找到那杂种。”

塞姆勒应了一声,马上布置手下执行命令。

虽然官邸内的守卫依然维持着坚定的抵抗意志,但还是被装备、火力和士气都占有压倒性优势的雇佣兵打得溃不成军。那些黑人士兵就像在训练营做过的演练一样,他们先用大铁锤或者消防斧砸开门锁,接着往房间里面丢手榴弹,爆炸过后冲进去用枪把所有敌人打成筛子。

战斗接下来变得一边倒,匆忙地用家具筑成的街垒很快在g1轰击下土崩瓦解,只有冲锋枪和手枪的守卫失去掩体保护后变得不堪一击,雇佣兵很快控制了官邸。

1o9 斯威6士兰(16)

凌晨两点,战斗结束后的总统府回复了平静。

攻占官邸后,一半的雇佣兵被派到围墙上巩固防御,剩下的人负责打扫战场。虽然经过激烈战斗,但总统府的电力和照明系统并没受到很大损伤,这为在屋内收拾的人提供了很大便利。

塞姆勒领着邓诗阳来到官邸西翼的一个大房间,这间宽敞的书房内一片凌乱,用名贵红木制成的墙壁饰板上布满弹孔,地上散满各种碎片和弹壳,到处都可以看到战斗后留下的痕迹。

在拼花木地板上,两条长长的血迹一直迹延伸到墙边,尽头有两具身穿黑西装的尸体蜷曲着叠在一起,就像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在办公室中央铺着一块鹅黄|色的厚地毯,原本放在上面的两张长沙发已被搬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两具尸体,分别是一个黑人和一个黄种人。

塞姆勒伸手指了指那具黑人的尸体。这个矮胖子赤着脚,身上穿的普蓝色真丝睡衣前胸染了一大片血迹,在他脸上带着一种可怜的倦容,两片肥厚的嘴唇粘在一起,眼睛半睁半闭地凝视着天花板。

“不错,这家伙就是恩多法。”

得到肯定答复后,塞姆勒扭头说了几句葡萄牙语,两名黑人士兵马上拽起恩多法的尸体向门口拖。

“这是要干什么?”邓诗阳皱着眉问。

“我们是文明人,不会干枭首示众那种事。”塞姆勒回答:“我只是让他们把那杂种扒光吊在围墙上。”

邓诗阳没再说话。

“他就是我在门厅遇到的家伙。”塞姆勒指着那具黄种人的尸体说。

和恩多法相比,这个理着板寸头的方下巴要凄惨得多。在他的下腹和前胸布满弹孔,左边小腿有个血肉模糊的可怕伤口,从外翻的皮肉中间隐约能看见白色的骨头渣子。

虽然以前不是没见过类似的场面,但邓诗阳还是觉得一阵反胃,看了几眼就转过头望向其它方向。

“之后我们在书房找到这些东西。”塞姆勒伸出双手,在他右手拿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有几枚弹壳。

邓诗阳接过那把手枪,他先查看了抛壳口后方的拉壳钩,确认提示膛内有弹的标示杆没被顶起,才放心地拿在手里翻看起来。

这是支外露式击锤的自动手枪,手动保险位于握把上方和套筒之间的位置;在整体式塑料握把左则靠近弹匣插口的位置,有个系枪纲用的半圆形铁环。枪的套筒和底把都被磨得发白,看来已经使用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但握把和套筒上都没发现任何铭文,于是拿过一枚弹壳端详起来。

这种手枪弹壳是瓶颈型,外表呈现出一种黯淡的古铜色。它的长度比九毫米贝拉巴姆弹略长,但比七点六二毫米图卡洛夫弹短。他找了个步枪弹壳对比了一下,发现这种手枪弹口径和点二二三步枪弹差不多。

把枪和弹壳交还给塞姆勒,他说:“这是中国军队使用的九二式手枪,那家伙应该是中国派来的军事顾问。”

塞姆勒收起手枪,接着问:“这具尸体要怎么处理?”

“找个尸体袋装着吧。”邓诗阳想了想后回答:“如果没有就用床单或者窗帘裹起来放进冷藏库,留给新政府和中国交涉。”

“我明白了。”塞姆勒马上转达命令,黄种人的尸体很快被拖走了。

邓诗阳环视了书房一圈,正对门口的墙上有一排落地窗,窗户的玻璃满布白点,但没被打碎,显然是防弹的。在落地窗前面,是张雕刻着精美花纹的褐色办公桌,后面有张倒在地上的黑色皮转椅。

他绕到办公桌后面,当着塞姆勒和另外两名黑人士兵面开始翻箱倒柜。他拉开中间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叠文件,另外还有一支漂亮的“凯兰帝”墨水笔,他随手拿起来插进作战服的衣袋。

“命令他们把尸体全部搬到屋外清点,我要在天亮前拿到伤亡和战果的统计。”他头也不抬地命令。

和先前收拾尸体时一脸不乐意的同伴相反,那两名黑人士兵不等塞姆勒转述完毕,就争先恐后地跑出书房。

邓诗阳笑了笑,接着拉开另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高一矮两个盒子。高那个盒子大约四英寸见方,外面包裹着一层银灰色的鸵鸟皮;另一个是扁平的土黄|色木匣,厚度不到两英寸,有两只手掌大。

高的盒子是个自动上链表盒,里面放着一只劳力士“满天星”腕表。

他把那块表盘上镶满钻石的金表拿出来放在手心掂了掂,然后丢给塞姆勒,说:“现在斯威士兰正处于无政府状态。”

“嗯,您说得没错。”德国佬接住手表,毫不犹豫地装进裤兜。

11o 兰斯威士兰(拾柒)

没理会这番恭维,邓诗阳接着打开那个土黄|色的木盒。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当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他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叫了起来。

塞姆勒闻声凑了过来,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把手枪和两个空弹匣。

“p21o?”他打量了那支手枪一会儿后问。

“没错,而且是瑞士生产的原装货。”邓诗阳按下握把底部的释放钮褪出弹匣,把枪拿在手里翻看。他摸挲着两侧的核桃木握把片,略带惋惜地道:“可惜握把片换了,不是原本的塑料件。”

这把西格p21o-2型手枪保养得很好,磨砂处理的表面看上去像新的一样,除了保险和空仓挂机柄扳动时留下的刮痕外,底把和套筒表面连道明显点的划痕都没有,和刚出厂时几乎没有区别。

“这真是瑞士货?”德国佬似乎不太相信。

“肯定是。”邓诗阳用手指了指照门前方,在套筒上刻着一个带有十字的盾型标志。

“这是以前瑞士军队装备的‘四九式’手枪。”他翻转手腕,让塞姆勒看套筒和底把左侧的编号。“枪号前序的‘’代表6军。”他又指着刻在扳机护圈左侧一个小小的字母“p”,说:“这个字母表示‘私人拥有’,这支枪是送给退役军人的纪念品。”

“你知道得真清楚。”

“我的祖父就有一把,不过是德国绍尔生产的运动手枪。他一直想弄把瑞士军用型,但直到去世都未能如愿。”

凌晨三点,打扫战场的工作已经大致完成。总统府的守卫、仆人还有侍从的尸体都从屋内拖出来。原本停放在车库内的两辆保时捷“卡宴”被用作运尸车,把尸体运到前院。

他们一共找到六十七具完整的尸体,那些被迫击炮弹炸得支离破碎,和在营房内烧成灰的倒霉鬼都没统计在内。尸体全部被运到前院一块空地上,用床单或者塑料布之类的东西掩盖。

雇佣兵有两人阵亡,除了杜普里外,从正面进攻官邸的小队还有一名黑人士兵在战斗中毙命。一发子弹打在防弹板上方大约两英寸的地方,穿过脖子从后背射出,弹头切断了颈部左侧动脉造成大出血。他没熬到战斗结束就死了,尸体被两名士兵抬到官邸的后花园,用床单盖着放在杜普里身旁。

除此以外,还有十一名黑人士兵受了轻伤。他们大都是手脚被飞射的弹片擦伤,最严重的一个左肩被一发跳弹射中,但取出弹头消毒后已经没有大碍。值得一提的是那个连累杜普里牺牲的黑人,这家伙除了被废掉一块防弹板和把战术背心烧了个洞外,只在胸前留下一处不太明显的瘀伤。

或许黑人不擅长打仗,但打扫战场的本事倒是一流。那些黑人士兵在清理尸体时顺便把整栋官邸翻了遍,所有闪闪发光或者看上去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各种战利品在门厅内堆成一小堆,不过现金、手表或者珠宝之类容易收藏而且贵重的东西,大都直接进了发现者的口袋。

本来邓诗阳对这种行为采取放任态度,但最后还是采纳了塞姆勒的意见,决定把在官邸内找到的财物平分,以平息那些没参与搜刮的士兵的不满情绪。

国家广播电台位于官邸西翼。战斗中有人往播音室里面丢了枚手榴弹,幸好厚实的隔音玻璃挡住了大多数破片,令无线电发射机等器材得以保存完好。不过那些复杂的设备没人会操作,只能等詹森来处理。

在前院那栋三层楼的地下室,雇佣兵们找到一扇紧锁着的铁门。他们用气焊烧开门锁,发现门后是个储藏室,里面堆满各种武器弹药,数量足够让一支两、三百人的部队消耗几个月。

把总统府内收拾得差不多,邓诗阳用卫星电话联络上在“克里斯托号”待命的基思,然后用约定的暗号通知他已经成功攻占总统府。后者随即拨通另一个电话,把同一句话转述了一遍:“‘鹰’在宁静海着6了。”

清晨五点半,当东边天空开始露出微弱的晨光时,搭载着增援部队的两架米-17直升机降落在总统府。基思和詹森带来了剩下的五十一名黑人士兵,还有六名迫击炮组成员。

援军马上接手总统府的守备工作,把已经忙碌了一晚的两个小队替换下来。他们在前院和内院建立迫击炮阵地,并且加固了围墙上的哨楼,还在几栋比较高的建筑物楼顶修筑了掩体和火力点。

六点正,基思和詹森来到官邸一个小餐厅,这里原本是总统用膳的地方,几名雇佣兵首领正在里面吃早餐。今天早上邓诗阳在官邸厨房的冷藏库找到几大盒切成薄片的烤牛肉,他把牛肉加上起司和生菜,浇上芥末酱用法国面包夹住做成潜艇三明治,拿到餐厅和大家一起配上咖啡吃起来。

见过面后,邓诗阳先把杜普里阵亡的消息告诉了两人,然后开始简略地说明昨晚的战斗经过。

基思默不作声地听完,然后问:“军队呢?”

“昨晚有一支连级规模的部队在路口集结,并且发动了几次小规模试探攻击,但一听到枪响就退了回去。”负责守卫围墙的马克回答:“在你们到达前,他们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就撤走了。”

“现在恩多法的死讯可能已经传开了。”邓诗阳说:“他们反攻的规模比预期小,看来军政府控制军队的能力比想象中还差。”

“我赞成你的看法。”基思点了点头,补充道:“这次政变已经成功在望了。”

听到这句话,塞姆勒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他晃了晃脑袋,然后问:“我们现在需要干些什么?”

“等。”邓诗阳和基思异口同声地说。

“等什么?”德国佬不解地挠挠头。

邓诗阳把剩下的小半块三明治塞进嘴里,草草咀嚼后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下肚后,才启齿道:“等新政府。”

尾尾声

随着“轰隆”的爆炸声,山顶上的恩多法铜像被拦腰炸成两截。大群在附近围观的黑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他们兴高采烈地把一面斯威士兰共和国国旗盖在铜像的脑袋上,然后开始载歌载舞。

镜头一转,首都墨巴本的街道上挤满了人,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挂着标语的汽车在疯狂地响喇叭,大群黑人手舞足蹈地边唱边跳,不时有身穿军装或者便服的人向天鸣枪。路边可以见到一堆堆正在燃烧的车胎和垃圾,人们不断把恩多法的画像和那些印着“i_1ove_ner1_endof”的t恤丢进火里……

这是最近一星期在各大媒体最常见到的新闻片段。

攻占总统府当天中午,被废黜的前国王姆斯瓦蒂三世回到斯威士兰,并在稍后时间通过广播向全国宣布:“忠于国王的军人攻占了总统府,成功推翻恩多法领导的‘伪政府’,取得‘戡乱战争’的最终胜利。”

政权交接比预计中顺利,特别是当国王宣布撤销希塞卢韦尼的隔离区计划,并且赦免所有向新政府投降的军人后,斯国国内的局势在短时间内就得到稳定。接着以美国为首的一众西方国家,以及南非和莫桑比克这两个邻国也宣布承认新政府,英联邦随后通过斯威士兰重新加入的申请。

一星期后,先前一直没表态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也承认了新政府,并宣布将在六月中旬和斯威士兰王国建交。姆斯瓦蒂三世对中国政府表示感谢,同时承诺会继续履行前政府与中国企业签订的合同。

就在中、斯两国正式建交后不久,斯威士兰政府在没经过公开招标的情况下,宣布把国内矿产百分之五十开采权授予香港的“瑞源国际”,并认定该公司为斯国唯一合法开采商,协议为期二十年。

消息传出后,香港股市一片哗然。曾经被视作垃圾股的“瑞源国际”马上变成买家追捧的对象,首日涨幅就达到惊人的百分之六百,但当日成交量却是零,所有持股人都抱着观望态度。

同时,“迪里曼控股”从年初展开的收购活动和资本操作也引起各方面注意,关于他们涉及做市和内幕交易的流言四起。鉴于股价的不正常波动,“瑞源国际”暴涨一天后被勒令停止交易,证监会开始介入调查。

但调查只进行了几天就不了了之。所有证据都证明,这两家公司的一系列动作在斯威士兰政变发生前,证监会随后表示没发现该公司存在违规行为。

这如同为关注这只股票的股民们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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