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可有可无地又转回头去刷题,一面听老师讲解。
高三开始,就是反复的考试,检查知识点,顺便无止尽的写题目,接着检讨,批卷找出漏洞。
该被表扬的不多,但能够被批评的却一点都不少。
楼宁就算理解力再强大,甚至还能够通过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得到付璇的知识。但毕竟不全面,有些东西本身还有错漏,所以她也只能够靠自己查缺补漏。
这也就表示,她第一次摸底考的成绩,势必惨不忍睹。
“付同学,请你上课认真!”台上的老师说得声嘶力竭,在不断费劲转动的扇叶引擎声中,就跟快要坠落的知了一样无力,“考得这么糟糕,要不是学校说不行,我都想把你转班了!”
学校还是保护学生的。
即使付璇上学期最后一次考试、甚至是这一次摸底考试的成绩都不尽理想。但学校考虑到她家里的情况,还接连死了这么多人──
而唯一的手足看上去也相处的很不好,大家彼此就跟仇人一样。教育处主任调节过无数遍,都一直没有办法让这对已经几乎成为死-仇的姐弟有任何要和好的空间。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归咎于这跟青少年心理的应激反应差不多,所以只能够包容以对,而没有办法对此多做批评。
不过,这种保护的举动仅限于学校的校长跟教育处主任等人。
在需要看升学考绩的老师们来看,一个成绩不如意的学生,甚至连情绪控管都很差,连照顾好自己、跟上班及进度都不能的学生,就是一个扯后腿的存在。
第一次摸底考试出来,几位老师们已经深刻地体认到这个情况。
付璇的成绩大大拖累班上的平均分数,甚至比起隔壁班拉高班上成绩的付超升不如太多。
“明明是姐弟,结果居然差这么多......”班上也不是没有其他同学在嘀咕。
毕竟作为优等生,他们对其他成绩不如自己的人都有种天然的优越感。
尤其是阴沉的付璇,在他们看来,和水沟里的臭老鼠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可不是一个爹妈。”楼宁对这些低级的排挤没有兴趣,只是觉得,付璇之前会栽,恐怕也是多方倾轧的结果。
她当然要把背脊挺直,怼回去。
“付超升的母亲是小-三喔,跑来我家大闹一通,还放火把自己、付超升的爸爸、还有我妈妈跟爷爷都烧-死了。”楼宁看着面前一张张惊恐的、回避的、逞强对视、甚至是厌恶的脸,淡淡地笑着说。
“我的成绩下滑,是因为有很多事情需要收拾善后。如果因为这样觉得我拖累你们,换个班级就好。”她其实一点都不介意去哪个环境学习,甚至在家自习都还要比来学校更有效率。
不过,既然付璇希望走学校的环境提升自己,得到成就感,那楼宁也会想办法照着这条路走。
前提是,这些人可以不要老揪着那令人厌恶的问题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