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保护的本能,是烙印在身体深处的。
物竞天择是定律,冥冥中却也总会给人保留一线生机。
人鱼一族是单纯没有错,但是在被迫?害的途中,大自然仍旧替他们伸出爪。
“这种事情,我们怎么会知道呢?”卡莱尔粗犷凶悍的脸上闪过一抹让人难以辨认的情绪,又很快地板起来,“现在我们要谈的应该是你们非法拘禁这么多人鱼,不但虐?待他们、还对他们下?药、让他们替你们赚钱!”
“还有,你们弄什么人不好......居然逮到爷爷的女儿身上,怕不是活腻了?真的当人鱼都给你们拔了爪子、任你们鱼肉了吧!”
卡莱尔能对儿子随手甩尾巴,对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类、那就更不知道客气了。越说越生气,如鞭子的赭红尾巴劈砍般地抽下来。鱼尾巴上的鳞片边缘陡然变得锋利,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几乎等同于大写的死字。
面对这样来势汹汹的攻击,毫无准备的人类们根本抵挡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有着相当美丽的渐变红的尾巴,朝着自己的脸上捶下。
想他们一个个都是在人类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居然要死在这么一个憋屈的情况下,怎么都不甘心......
“等等!”珍珠工会的人早就在旁边待命了,他们可以理解埃克斯家族的人的愤怒,但是前面动粗可以装作没看到、供他们发泄;但是后面的事情,甚至是涉及到杀人的时候,这就不能继续视若无睹了,“他们做的事情虽然确实是很过分,但是这也不是你们动手杀人的理由。”
毕竟人鱼跟人类还要共处,中间也草拟相当多法案来规范各种情况。人的确受了委屈,但是也需要依照法律来进行逮补与相关的行刑。
要不然,卡莱尔跟这些人类又有什么两样呢?
“呵,你们要帮他们说话就明着讲。想要护着他们,可以更直白一点。”卡莱尔并没有轻易上当,而是冷笑地说,“里面死了多少条人鱼了,难道不该直接判这些人死刑吗?”
“还是说,你们实际上也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怕被牵连到自己身上,所以打算帮他们做掩护呢?”
这话说得可是扎心了。
珍珠工会的人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然而实际上,他们不表态还不行。
毕竟工会已经是沟通人鱼与人类的最后桥梁,如果不能够妥善地解决,那么恐怕后续所有活动与合作,都可以直接打成不信任了。
他们还能有什么公信力可言呢?
“我们这是因为不希望人鱼在占上风的时候,会因为您的一时冲动,失去所有先机与证据。”一名珍珠工会的负责人闷闷地出声说,“我们当然能理解您的悲痛,只不过现在事情涉及太过庞大,如果不能够交给公正机关裁决,难免会有失偏颇。”?
“那我们怎么知道,把这些人交给你们之后,他们不会当天就被放出来呢?”楼宁隐约猜到卡莱尔的身份不像谭雅记忆里的那么单纯,是一条单身拉拔儿女长大的糟老头,估计不会那么方便扮黑脸,于是上前说,“我亲眼看到、还录影他们糟蹋人鱼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