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意虽然惨淡一些,日子也有些难熬,没有客人。
但也总比外面被活活饿死,或是有家归不得的人好上太多。
“但,就没有主动的方法了吗?”有些小童年纪太轻,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或者说虽然也已经开始跟着学习,但毕竟书上说的再可怕,也没有比亲眼见证来得震憾,所以相当好奇地问,“虽然可以想见严重的事情确实很难解,但是应该也不会无解吧?”
在他们的心中,豆青楼的几位管事,包含老鸨,可以说是最厉害的一群人了。不管再怎么困难的事情只要交到他们的手上,肯定都能够迎刃而解。
所以即面现在大家面有难色,可是小童们仍然觉得,这次的事情一定也跟之前一样会有转机。
“容娘?”主楼的角落,芭蕉满脸担忧地看着一脸警戒的娘子,显得有些不解、还有些心慌,“您怎么了?”
芭蕉同样没有经历过蝗灾,所以虽然知道情况并不乐观,却仍然不算很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这么焦虑。
尤其是向来看上去大局在握,除了生病时会透露出脆弱以外,剩下的时间甚至还能够帮忙老鸨打理事务的人,忽然露出这么浓重而锋利的神采。
确实会给人带来完全不一样的压力。
“你自己小心一点,找一下有没有厚实的布料可以把自己给裹上。”楼宁的耳力很好。她自己听着外头的声音,是没有跟其他人那样乐观的。
理论上只要门窗紧闭,不留缝隙。那么蝗虫就很难入侵家里,也破不了屋子外头的防。
可是,如果碰上格外强健的蝗虫,那就很难说了。
尤其蝗灾之所以会是蝗灾,就是因为这群饥饿又焦虑的蝗虫找不到食物,又确认他们这边会有东西可以吃,否则哪里会找过来?
生物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既然他们已经锁定好方向,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轻易放弃即将到嘴的食物呢?
“容娘?”芭蕉被她的话给打得一阵激灵,汗毛一下子炸开来,“您、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以芭蕉跟着华容月这半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可以分辨得出来,这位什么时候是开玩笑的、什么时候是无所谓、什么是认真。
但这等严厉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
“我能干什么傻事?”楼宁被小孩儿紧张到都憋成鸭嗓的声音给揪回神,忍不住回过头笑着说,“我就觉得外面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乐观,所以想着应该要更警惕一些。”
说完,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推了把小孩,笑着转身,
“我去一趟茅房,你先在这里帮我看着点情况,别让人乱碰这个位置。”
尤其又重点地看了春夏秋冬四人一眼,然后对芭蕉说,
“让你的几个小朋友们看好门窗,千万不要让人一个不小心就跑去打开了......否则的话,蝗虫会跑进来,咬掉你们的肉,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