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
那老‘妇’悲呼一声。昏厥过去,旁边搀扶的两个汉子连忙把她放倒,掐着人中施救。
吴广德今日一死,鲍银银真正死因再也无人知道,马桥也可以逍遥法外,然而。眼前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马桥心中的怯意和犹豫顿时不见,他忽然两膀一分,挤开人群,快步向前冲去,口中大呼道:“莫伤无辜!人是我杀的!”
围观百姓见有人往前抢,本来还很不乐意地用背拱着,待他这句话喊出口不由尽皆大惊,“哗啦”一下,人群便分向左右,让他冲到了前面。
两个持刀公人一把将他拦住,马桥指着刑台上大呼:“放他下来,人是我杀的,人是我马桥杀的,与吴广德不相干!”
监刑台后,唐纵霍然站起,变‘色’道:“他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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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大娘,我走啦,这些日子,承‘蒙’款待,感‘激’之至。”
杨帆在下山的路口站定,回身向相送的山民一家人拱手道。
山民朴实,家里的东西都是靠山吃山,
“大兄弟,这只熏兔儿,你揣着路上吃。”
‘女’主人是个布裙荆钗,脸圆身壮的村‘妇’,她把一只包裹好的熏免硬塞到杨帆手里,杨帆推辞不过,便接了放进马包,向他们拱一拱手,牵着马缰向山下走去。
那憨厚的老农嘴‘唇’嚅动了几下,终究没说出什么客套话来,只是笑着向他挥了挥手,膝下那只大黄狗则汪汪地叫了两声。
一片葱葱郁郁中,夹着一条经年累月踩出来的尺余宽小径,两旁树丛繁密,一些不知名的红的黄的豆一般大的果实,缀满一树灌木,也不晓得是些什么果实。
远山苍翠,回首望去,那山居小屋已掩映在一片苍翠间,只有隐隐‘露’出一角屋檐,叫人看在眼里,便生起一种恬静的感觉。
杨帆轻轻吁了口气,无论是南洋的海,还是这王屋的山,都让他有一种安闲、自在的感觉,他喜欢这样宁静的生活,可是人生在世,很多时候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去选择他想要的生活,这一去,他依旧要投入一片腥风血雨当中。
忽然间,杨帆有些羡慕起太师父那洒脱自在的一生来。
杨帆没有直接奔着洛阳去,他先就近赶到一个市镇,卖了马,处置了一切可疑的东西,这才租了一头赶脚的骡子,赶回洛阳城。
杨帆回到修文坊时,刚刚过了正午,一进坊‘门’,杨帆就察觉坊中气氛有些不对劲儿,街上行人不多,但是神情都有那么一点怪异,就这不多的行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也是摇头叹气。
杨帆见状,疑窦顿起。
注:本案例取材于唐朝真实案例,不同之处是:真实案例中不是那个偷情的男人推搡而致‘妇’人死亡,而是气那‘妇’人心肠歹毒,愤而夺刀杀之。后来因为她的丈夫被误判,主动自首。
人‘性’是复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在一种事情上他不符合你的道德观,不代表他在另一种事情上的道德观就不高。
市井中人,亦多义气之辈,马桥是个典型的市井儿,懒惰,好‘色’,偷‘鸡’‘摸’狗,不求上进,但又是个极重情意的人,重亲情,重友情,有担当。
凡夫俗子,在某些方面的能力比不了杰出的大人物,但是有些方面的品质,却并不逊‘色’于他们,甚至更胜一筹。
一个浑身‘毛’病的人,也有闪光点;一个被捧为圣人的人,也有缺点‘毛’病。
这,就是人!
这,才是人!
这,就是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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