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雪凝的。”老妇人又推开聂凡隔壁的房门。
杨雪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祭祀开始,我带你们过去。”老妇人笑呵呵的的看了眼进门的杨雪凝,又转头看向聂凡说道。
聂凡也没有冒失的再用神识去探查杨雪凝的房间,看着老妇人的背影,也走了进去。
关上门,聂凡很自然的打量起四周的水墨画。
聂凡修炼的七煞剑诀走的是杀戮一道,强横霸道,但这十几副山水画中的剑法,却充满了‘柔’xing,如雨般缠绵,似水般纤柔。
如果是普通剑法,聂凡自然一眼扫过,不放在心上,但自从他看了第一眼心里就震动,现在盘坐着木床上,闭着眼睛,脑海里那黑sè人影不断闪现。
而在杨雪凝的房间内,同样四周挂满了山水画,一个白衣女子在雪地里舞剑,仙姿飘飘,曼妙动人。
杨雪凝一样的看的入神,俏脸平静,清澈的双眸中有无数白sè人影在不断闪动。
老妇人走到楼下,抬头看了眼楼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拄着拐杖向里面走去。
走到里面的木板床,老妇人很费力的从床底拉出一个大铁盒出来。铁盒上布满灰尘,四周的把锁也锈迹斑斑。
“老东西你一辈子算无遗策,这次算错了。”老妇人坐在床上,脸上露出怅惘般的开心的笑容。
说着,她伸手将铁盒上的灰尘擦掉,没多久就露出一朵偌大的白sè莲花来。
老妇人从身上拿出一g长钥匙,将铁盒打开,看着里面都好似作古了一般的旧物,伸手将一块刻着‘莲’字的黑铁般的令牌拿了出来。
“阿婆。”老妇人刚要将铁盒盖上,木梯上就传来李小蝶的脚步声及大喊声。
老妇人也没答应,将铁盒盖上。又费力的推了进去。
“阿婆,大哥哥他们休息了吗?”李小蝶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来,白嫩的手臂上裹着一条细红的小蛇。
“休息了。”老妇人转过身来,又拄着拐杖,看着她道:“祭祀前不要去打扰他们,对了,去你九爷爷家里。借坛老窖来。”
李小蝶瞬间就瞪大了双眼,小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老妇人道:“阿婆,借老窖?”
由不得李小蝶不见惊讶,这老窖是她那位九爷爷用各种灵草灵物炼制,埋在寒冰地底百年,总共就十坛。可以解百毒,治百病,那是全寨子的宝贝,她长这么大也就喝过一小杯。以前任由她明偷暗抢,撒娇耍赖,那位九爷爷就是一毛不拔,如今只剩下三坛。而她阿婆现在开口就是一坛!她也清楚的知道,只要她阿婆开口,那位九爷爷再不情愿也得给出一坛来。
“嗯,”老妇人拄着拐杖向外面走来,没理会她的惊讶,道:“再去你六婶那,将九灵丸借两枚来,八公那十景y也借两瓶。”
李小蝶不禁双眼大睁。小嘴也张成了‘0’型,这些可都是他们寨子的宝贝,平时都是藏着掖着,再大是事情都舍不得拿出来,今天竟然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
“叫你去就去。”老妇人一手敲在李小蝶的脑门上,错过她走了出去。
李小蝶抱着额头,小脸越发的古怪。抬头向上面看去,小声嘀咕道:“阿婆这是怎么了?”
“别以为我老了就听不到你说话,今晚我不回来,你自己找点吃的。”老妇人没有转身。直接向外面走去。
李小蝶大眼睛眨了眨,她觉得今天的阿婆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楼上的聂凡,盘坐在床上,面sè坚毅,神sè沉着,身形一动不动。不知道何时,黑岩剑出了体外,在他四周无声的舞动。有时如同细雨般,密密麻麻,丝缠不断,有时候又如水涛般,轻柔和缓,连绵不绝。
在他隔壁,杨雪凝的房间内,充满了冰霜,白茫茫一片。她静静的坐着,睁着双眸,眼神里剑影不断。白衣人身形利落,剑法凌厉果决。
两人都沉浸着这种感悟中,对身外再无所觉。
就在聂凡两人静静的打坐,推演山水画中的剑法的时候,外面万里重山上空,一个发须皆白,面容矍铄,目光冷冽威严的老者,好似闲庭适步一般的漫步而走。
重山在他脚下飞速逃走,他双眼里仿若有山崩地裂一般,深邃冷漠,远远的看着极远处一座若隐若现的高山。
“也好,反正都要走一趟。”舟山即便是自语,也依然充满着霸烈,不容置疑的坚定。
舟山话音落下,人影却已经不知道迈过了多少山头,直奔那处高山走去。
在他离开没多久,一个猥琐的小老头悄然出现在他原立的地方,望着舟山的背影,双眼放着幽幽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