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看着象群调转庞大的身子,如来时一般,晃晃悠悠地又离开了。倒是一头小象,跟在象群最后,脚步似乎还有些不稳,不时趔趄一下,就像个刚刚学步的孩子,懵懂可爱又坚强不息。
看着小象落了后,一头母象回过头来,低低地吼了一声,小象立刻磕磕绊绊地跟了上去,甚至,用它的鼻子卷住了母象的尾巴,就像小孩子拉住妈妈的手。
等到象群转身,周晨才想起把这难得一见的野象群录下来,慌慌忙忙地拿出手机录影。镜头中,小象挽着妈妈的尾巴,磕磕绊绊地走着,有一回,还懵懵懂懂地撞到了母象的腿上
“呵呵,好可爱的小象”周晨不自禁地感叹着。
南云在一边,微笑着注视着她脸上温暖快乐的笑容,如花。
“唉,等了半天,居然等了一群野象”胡彪的士兵们趴在草丛里挨了半天蚊子咬,什么也猎到不说,还受了一场惊吓,嘟嘟哝哝地爬起来,活动着手脚,继续刚才未完的用餐大计。
砰砰
两声枪响,打破了这片刻放松的闲适。那些士兵立刻再次将食物饮水丢下,抓起枪,全神戒备起来。
周晨却猛地一僵,因为她的鹰眼术没有收回,她清楚地看到了那头母象被打了一枪,却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冒着鲜血冲向那些杀戮的人类,然后在把那个人撞飞后,又中了第二枪周晨看到,母象临死前,还努力地回过头来,看着那头懵懵懂懂趔趄着向它跑过去的小象。
怎么会这样那些是什么人偷猎者吗
周晨稍稍一愣,却猛地看到那个杀了母象的人,再次举起来枪,目标方向正是那一只跌跌撞撞往母象那边跑的小象。
“不要”
周晨惊呼一声。
霎时,天昏地暗,大雨如注。在雨水中,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那群仅仅出于发泄射杀大象的人,被雨水困住,无形无声的风刃混着雨水之中,何止千千万万把,无声地割裂那些人的衣服、皮肤,一片片割掉他们身上的肉雨水从天而降,清澈透明,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成了腥红之色,浸湿了土壤,营养的丛林。
周晨喊出那一声的时候,南云和胡彪都是一惊,南云立刻出手想要阻止周晨,一伸手,却抓了个空。惊骇中抬眼,周晨的身影已经飞奔过去,奔进已经聚成一团成御敌姿态的象群,奔向那头伏在母象身上蹭着的小象。
胡彪已经被这一幕惊呆了。眼瞅着头顶太阳高挂,不足五十米外,却是大雨倾盆。而那些雨水中,一些朦胧的人体在挣扎着,哀吼着,血腥满眼。这是什么雨
长年在热带丛林中生活,他自然知道雨林中雨来得快去的也快。还有隔山雨,隔道雨,甚至有山上下雨山下晴的说法。但那些雨也是有一定的范围的,怎么会仅仅那么几百个平方大雨如注呢
一个不察,继周晨向那象群跑去之后,南云也紧跟着跑了过去。
“周晨,不要靠近象群,它们现在很危险”南云喊着,却根本无法阻止周晨的行动。他也没有看清,周晨的身影一闪,已经跑进了象群近前。
“周晨”南云又喊了一声,似乎还想着劝说周晨回来,却突然有事砰砰几声。南云的喊声戛然而止。
一声悲哀的长鸣,周晨回首间,那头头象小山般的身体晃了几晃,轰隆隆摔倒在地。
南云和胡彪他们惊骇地发现,在雨幕后边
“你们,该死”周晨不知从哪里摸出那把手枪,抬手间,一连五法,雨幕之后的丛林里,几个晃动的人影,应声倒地。
随后,一连串反击的枪声响起。这一次就不单单是手枪和步枪清脆的声音了,竟然还有冲锋枪、自动步枪连续的枪声,响成了一片。
“趴下”南云听得枪声,看着前边那个纤细的身影还站在象群外,浑身如着了火一般,根本顾不得自己的生死,刹那间,如豹子一般,向前猛地蹿出十几米,把周晨扑倒在地。
在扑到周晨身上的刹那,南云身体一震,剧痛袭来,左侧的肋间热热的液体瞬时涌了出来。
“南云”周晨翻转过身,看了南云一眼,胸中压抑的怒火瞬间爆燃。“南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你等着我。”
话音落,周晨意念一动,无数的风刃宛如狂风呼啸而出,参天大树,岩石山壁,在这股疯狂漫卷的怒刃中,都变得如同豆腐一般不堪一击,山谷之外近千米,转眼成了一片平地。没有人看到,有一个低矮粗壮的秃顶男人,在风刃到达的瞬间,消失了踪迹。
枪声戛然而止。雨也停了。山谷内外一片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胡彪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晃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睁开眼,
就在他身前,不足二十米处,那个象群仍旧默默地守在那里,在它们身后,有一男一女倒在地上,因为象群的遮挡看不清楚,是生是死。
再往远处看,胡彪瞬间就被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原来郁郁葱葱的丛林、狭窄的谷口岩石,统统不见了。满地都是零落纵横的残枝断木,残叶枯花。在这一片狼藉中,星星点点的腥红,格外醒目。
胡彪都没能将自己的嘴巴合上,他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骇然地盯着这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晕了过去的。
还好,作为一个见过许多次血腥的人,他没有发呆太久,也没有被眼前犹如修罗地狱的情景吓得疯掉。
他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想起了自己要保护的周晨。作为刚刚为楚卡家族赌出大型翡翠矿脉的赌石专家,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别说他自己,只怕连他的家人,都要从此在地球上消失了。
念及此,胡彪想一个跳跃站起身来,却不想,身子一动,却软绵绵的毫无力气,竟是被先前所见的鬼蜮情形吓得软了脚。
稳了稳心神,胡彪用手拄着枪站了起来,随即就以自己最快地速度将还没醒转的是个士兵连踢带嚷地叫醒。
十个士兵的情形还不如他,竟有一个年龄小的士兵,一见眼前的情形,登时吐了出来。
好一会儿,胡彪才压住混乱的士兵,稍稍说了几句,安抚了一下情绪,然后,胡彪就开始想办法。
经过从各个方向观察,象群护卫的一男一女就应该是周晨和南云。但是,在象群的维护下,他们若非射杀象群,还真的无法靠近。
周晨听到了动静,慢慢地睁开眼睛,抬起头。
近在眼前的脸庞,淡棕色的肌肤,浓眉下一双眸子被两排密密的睫毛遮住,静静地,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仿佛做着一个美好的梦。
看着这付恬静的睡容,周晨却不知自己还如何面对醒来之后的他。
上一次在死亡谷,他已经为了自己付出过一次生命。这一次在野人山这个不知名的小山谷,他又一次罔顾自己的性命,只为了保护她。
默默地看着,好半天,听到胡彪一行人已经开始试探着向象群靠近了,周晨才抬起眼,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们别过来。”周晨似乎稍显虚弱地喊了一声,制止住胡彪的冒然行动。那只小象见周晨醒来,从它妈妈的身旁钻出来,稳稳地走了过来,用小小的象鼻子碰触周晨的胳膊,就像一个小孩子不舍的撒娇。
周晨抬手,摸摸小象生着一层薄薄绒毛的脑袋,柔声道:“你和妈妈是属于这里,我不能带你们走乖,回妈妈身边去。”
说完,推着小象,把它送回母象的身边。然后,对母象和母象身边的头象道:“带着你们的族群去野人山里吧,远远地离开人类居住的地方。去吧。”
母象和头象好像听懂了周晨的话,先后抬起象鼻碰了碰周晨,低鸣一声,头象当先,慢慢地离开。
小象似乎很是不舍,一边卷着母象的尾巴跌跌撞撞地跟在后边,一边不停地回头眺望。
周晨心里也很是酸楚。偷猎者的猖獗和环境的破坏,已经野象群的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了。这一次,她能够将它们救下来,可是将来呢她还能见到它们吗
突然,周晨从脖子上扯下一颗浑圆的珍珠,跑到小象的身边,将这颗珍珠挂在了小象的耳朵上。然后,摩挲着小象的头,又喁喁地嘱咐了好多话,这才拍拍小象,让它跟上等待的象群,慢慢离开。
胡彪一行人行动也很迅速,已经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将南云放了上去。
看着渐行渐远消失在密林中的象群,周晨转回头,招呼胡彪:“走吧”
在路上,周晨向胡彪道了歉,都是她任性出来玩耍,才让他们遇到这种险境。胡彪却很是脸红地连连摆手,他们的职责本来就是保护周晨和她身边的南云,发生了事,他们十一个大男人,却都莫名其妙地睡着了,还亏得有象群保护。
说起象群,胡彪看到周晨的脸色又暗了暗,知道她还是为那些象群的离开而涩然。虽然他也不理解女人为什么会这么伤春悲秋,但还是开口劝慰道:“其实,这些年盗猎象牙的事也少了。再说,这里是野人山,盗猎者畏惧山中危险,也很少进入野人山的范围。”
周晨自然听出了胡彪的意思,想不到这个看似粗鲁的男人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同样也很感激,对方对她的安慰,笑笑道了声谢。
回到营地,南云就被安排进了帐篷,并剪开衣服察看伤势,还好,看伤口的样子,似乎只是紧紧擦破了一层皮,流了些血,估计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吴刚将军还是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回曼德勒。
在曼德勒的庄园里,吴刚将军很郑重地对周晨道:“这一次,能够旗开得胜,如此顺利的赌出一座大型矿脉,全是周小姐的功劳。我代表楚卡家族所有人员谢谢你。”
周晨笑笑:“吴刚将军太客气了。”
“嗯,原来进山前,我们家族就定好了,若是赌出矿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是周小姐的。不过,看到矿脉的规模和周晨小姐惊人的赌矿能力,我决定,周小姐可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吴刚将军,”周晨淡淡地开口道,“吴刚将军的过誉了。我本来只是想着参股,并没有想白吃干股。”
周晨的话似乎让吴刚将军有些意外,稍稍默了一瞬,随即抬眼看着周晨,郑重问道:“不知周小姐准备投入多少资金参股”
“四亿美元。”
“嗯,”吴刚稍稍一顿,接着道,“这样吧,周小姐只需投入两个亿,持这个矿脉的三分之一的股份吧。”
周晨笑笑,答应下来。一个大型矿的初期投资只需九到十亿美金。她投资两个亿占三分之一的股份,也差不多相当于探矿的报酬得了两成股份,又加了一成三的投资入股。
作为依靠翡翠矿产生存的楚卡家族能够分给她三成股份,已经是很不错了。若非将来还指着她再多赌出几座玉矿,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南云在营地的当晚就醒了。回到曼德勒找医生处理过伤口后,很快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和楚卡家族签订了股份协议,并把两亿美金打入楚卡家族的户头后,周晨此次缅甸之行也算是有惊无险地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曼德勒机场,停着一架楚卡家族包的专机。
周晨和南云乘飞机直飞岛城。那边,碧游珠宝公司的开业定在九月二十六号,已经近在眼前了。
从流亭机场出来,赵明明和董兆庆在机场外边接着两人。
先找了个地方吃了午餐,一行人这才回到公司。
东海东路,是岛城东部的一条观海大道。一面是碧波万顷的黄海,一面是碧翠欲滴的浮山,一栋栋漂亮的观海别墅依山而建,式样千秋,错落有致。
董兆庆开着车,缓缓停在一栋独立别墅前。别墅附带的两千米花园,已被整理成大片的草坪,种着几株漂亮的大树,树下是芬芳争艳的花池。间有木制长椅闪现,可以想见,偶尔闲暇漫步其间,或坐在长椅上听海浪声声,看碧波万顷,享受着暖暖的阳光,该是怎样一副惬意的景象。
别墅的铁艺雕花大门旁,一个小巧精致的鎏金铭牌上刻着“碧游珠宝”四个字,字色莹碧,翠色沁人。
进门的墙壁用切开的赌石毛料切片拼砌成一面赌石概念墙,射灯的光线下,一块块或碧绿或粉紫或嫩黄或火红的翡翠切片,宝光璀璨,加上保留的石皮,既高贵奢华,又带了翡翠赌石特有的粗犷和大气。
就在这面概念墙的中间,“碧游”二字,流畅霸气,平生出一种俯览天下之感。
再往里走,一楼已经被改造成一个偌大的展厅。展厅是会所式的,有舒服的沙发,角落里有精致的吧台,顶棚上的琉璃吊灯,晶莹剔透,光华流动。
虽然是展厅,却没有俗气的玻璃柜子,而是依着墙壁,做出几个和谐美丽的多宝格,一格一翠,一格一玉,别具风格。
而那块巨型山料已经把石皮打磨干净,洁白莹润的一块,衬着一个紫檀木架子,越发油润细腻,如凝脂腻乳。
当然现在摆放的,除了这块巨型山料外,其他的稀世翡翠还没有陈设。周晨转了一圈,暗暗赞叹的同时,也有些赧然。这是自己的珠宝公司,可自己这老板当得,临到开业了,还是第一次进来,着实是有些失职了。
“行啦,行啦,别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儿,让人看见,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些东西都是你的。”赵明明在一边小声地咕哝。
周晨笑笑:“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是啊,是很好。”赵明明虽然是设计的参与者,却没想到最后出来的效果这么好。本来的装潢就像一个架子,是这些美丽昂贵的翡翠美玉,赋予了灵魂,让这里瞬间鲜活起来。
想到这里,赵明明突然脸色一变,瞪着周晨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赶紧把你私藏的珍品拿出来,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摆设吧。”
见赵明明一副晚娘脸,身子却仍旧优雅挺拔地站着,从她的背后看过来,恐怕谁也想不到,这丫正像黄世仁一般在逼债吧。
周晨忍不住一笑,在赵明明冷厉地警告眼神下,又紧忙忍住,“好,好,我今天回去一趟,取过来就是。”
看完展厅,周晨又听取了董兆庆的开业安排报告,这个开业规划虽然已经比较完善,但周晨经历过碧游庄园的开业,还是有些经验的。
听得报告里提到的宾客都是珠宝行业的业内人士,就询问道:“当地政府机关和玉石协会的人没下请帖么”
董兆庆怔了一下,道:“下了,但是,因为我们刚刚过来,根基太浅,不知到时候,他们会不会给这个面子过来。”
听董兆庆这么说,周晨斜了赵明明一眼,看来这丫隐藏的够深,连董兆庆都不知道身边就坐着本市的第一夫人。赵明明干脆来了个视而不见。
南云在一边插言道:“公司开业,政府部门能不能到场,还需做一些工作。”
周晨也知道南云所言有理。你一家珠宝公司,不论资本如何深厚,毕竟不是什么大型项目,政府部门不可能向碧游庄园那般重视。而且,在岛城这样的经济发达城市,投资几个亿的公司,还真的引不起政府的关注。更何况,做政治的,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人家又无求与你,即使像赵明明老公,想要邀请人家到场,也需要做一些表面上的事。
略一沉吟,周晨点头道:“好,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南云的身体怎么样”
说着,周晨望向南云,见他笑着点点头:“完全没问题了。”
“那好,明天,你去一趟北京,拜访一下珠宝玉石协会和有关的领导。我们礼到了,他们给不给我们这个面子,就是他们的事了。”
周晨这么说,意思很明显,自己的公司不指着政府部门吃饭,但该做到的还要做到。她能这么说,周晨和赵明明都很欣慰,这个女子越发成熟老练了。董兆庆本来与周晨相处不多,只知道周晨赌石鉴玉很有一套,今日听她处理这些具体事务,才知道这位甩手大掌柜并非丝毫不懂经营,而且处理事务也颇为老道,暗暗告诫自己,今后的工作要愈发努力才行。
商量完了这些事,董兆庆退出去,南云也跟着出去,毕竟大半个月没在公司,虽然有电话遥控指挥,但许多具体的事务还需要他处理。
看着房门关上,正襟危坐的赵大律师顿时松懈下来,懒懒地摊在沙发上。周晨登时喷笑出声,刚刚那个笑还憋着呢。
赵明明翻个白眼,恨声道:“笑,笑得一脸皱纹。”
见她这副模样,周晨愈发笑得厉害,恨得赵明明要上来拧她的嘴,周晨才抱着肚子忍住了笑意。
“嗳,嗳,别拧,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周晨从行李箱里取出两串伽南香佛珠手钏,递给赵明明。
赵明明刚刚拿到手里,就觉得一股醇厚而悠远的香气扑鼻而来,细一打量,却只是两串木头手链,不由有些讶然:“就这个”
“嗯,就这个。”周晨点点头,把行李箱收拾了,拖着就往外走,一边还对跟着走出来的赵明明道,“要不,你先放在我这里,改天我回来,那个精致的盒子装了,当成拜访书记大人的礼物好了。”
本来还有些疑惑,听周晨如此说,赵明明也了然,这个物件一定差不到哪里去,立刻塞进手袋中:“这是给我的礼物,去拜访书记,你自然要再带一份礼物。”
“啊你这算不算变相的索贿”周晨凑到赵明明耳边,满脸谐谑地问了一句,换来赵明明一个白眼,却并没有反驳。
周晨一转身,才赫然发现,不远处,两名公司员工正走过来。丫,太能装了。
不过,周晨也知道,自己既然是大东家,也不能在员工面前太过松懈,端正了神色,迎着那两名员工,听她们低低地叫了一声:“董事长好”
微笑着点点头,擦肩而过。
在她们身后,两名员工低声私语传来:“终于看到董事长了,好年轻好漂亮哦”
另一个则有些幽怨道:“有这么个顶级美女做董事长,看来没有我们的出头之日了”
只怕公司里所有的未婚女性都会如此哀叹了。赵明明瞥一眼身旁毫无所觉的女人,叹息着摇摇头。南云可是被公司中所有未婚女性肖想了很久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死,太便宜了
某小区c座一单元301室,女人坐在化妆镜前,细细地涂抹着各种霜膏。粉底、散粉打了几层后,再看镜中的容颜仍旧露出几丝萎黄,心下暗恨,要不是没了那些靠山,她如今一定日日吃着燕窝滋补,还有最高档的化妆品,哪里会露出这种萎黄来
恨恨地拿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