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鉴定除了仪器检测,大都还是以经验鉴别为主,而要鉴别真品和赝品,除了看,还有触感、听声种种鉴别。有些经验丰富的鉴别大师,上手就能感觉出老物件还是新物件,所以上手在古玩鉴别中,几乎可以与眼观同样重要。
那个伙计显然没想到自己报出天价之后,周晨还要上手,脸色不虞,却也没有理由拒绝,黑着脸瞪了周晨半天,无奈周晨只是神色淡然地看那刘关张和大红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瞪视。最后瞪到眼睛酸了,也空浪费了表情,只好悻悻地眨眨眼,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一手提一手托,把那方大红袍取了下来,放在长几上。
古玩行当里,有许多不成文的习俗规范,比如拿东西的手势就很讲究,一手提一手托,稳当可靠,用来防止不小心失手跌碎打破之类的事故。而物件儿的交接间,也不会手手传递,而是一人将物件儿放到桌案之类的稳妥之处,另一人再取。这样的交接过程,即可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损毁,也可避免交接过程中出现碎裂等意外时的口舌,责任清晰。
周晨对这个懂得不多,但看这伙计的举止,也觉得稳妥。心下暗赞。
等那个伙计将大红袍放好,退开一步,周晨这才上前,模仿着那伙计的动作,双手将那大红袍镇纸拿在手中,细细的把玩观摩。
果然,这方大红袍镇纸入手,石质细腻润滑,几乎没有粗糙感,周晨凭借她堪比二十倍放大镜的眼力看过去,石质表面竟几乎看不到孔洞。而且,颜色由内而外,逐渐过渡,层次感强,却和谐融合,没有任何突兀生硬之感。即使那抹墨色与赤红之间,色差对比如此强烈,却不显得突兀,过渡自然,堪称为上乘佳品。
周晨暗暗赞叹着,越看越爱的同时,手指上的灵力也透石而入,浓厚的火属性灵气和润泽的水属性灵气同时涌上来,让人心神一爽,几乎禁不住叹谓出来。
这块石头的灵气,与翡翠不同,与寿山石又不同,相似相差,殊途同归。
果然是好东西
周晨看了足足一刻钟,才将这件大红袍极品鸡血石薄意镇纸又放回长几之上。
转首,看向那个伙计,微笑道:“刘关张可否也能上上手”
伙计的脸色越加难看,但顾客上门,买卖之间,要求看看商品却是最正当的要求,他也无法开口拒绝,只好又狠狠地瞪了周晨一眼,不甘不愿,却仍旧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刘关张鸡血石镇纸也取了下来。
周晨再一次细细把玩鉴赏了一回,终于将这块刘关张镇纸也放回长几之上,这才开口道:“这两块镇纸一起要,多少钱”
那伙计黑着脸,正在心里打算着这个女人若是看完不要,他该怎么好好地挖苦讥讽几句以泄愤呢,却不想,人家开口竟然说两块都要,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不由有些愣怔。
周晨也不催促,只淡淡地看着他。好一会儿,那伙计才醒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两两块都要”
周晨点点头,那伙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愈发青白,盯着周晨好一会儿,才收回心神,冷声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两块都是极为稀罕的珍品鸡血石,标价已经很实在了,恕不还价。”
这两块石头摆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装点门面罢了,伙计心里是明白的,这两块可都是老板的心尖子,漫说三百多万贵不贵,以他老板那稀罕劲儿,只怕给多少钱都不会卖的。现在这个伙计已经后悔刚才周晨询问是否买卖的时候没有一口回绝了,以他的经验,这种鸡血石镇纸虽然珍贵,每块三百万已属天价,更何况他分别多要了九十万和五十万,以他所想,这个价格已经足够了,不会有人傻兮兮的要买了。
可惜,这个伙计虽然自诩经验丰富,但他或许是沾染了太多的功利心,忘记了古玩的本质--爱物无贵贱
古玩本就是供人赏玩之物,价格高低也取决于喜欢的人数多寡,喜欢的人多了,物件就变的稀罕,价格自然就水涨船高。没有喜欢的人或者喜欢的人少,物件的价格自然就要不上去。
故而,古玩的所谓市场价格说的都是通常情况下的估价,遇上真心喜欢的物件,又不差钱,多花个几百万又如何买的就是一个我喜欢
周晨看他脸上变色,价格又咬的死死的,更加确定这两个物件对于这个小店的意义。心中暗笑,脸上仍旧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瞥了那两块珍品鸡血镇纸一眼,伸手把那个黄红白三色的寿山冻石拿了出来,举到眼前,把玩着,道:“鸡血石虽然好,但总还比不过田黄。田黄为帝,鸡血为后,你这两块要这么高的价,那么我这块看来值更高的价格了”
随着周晨的动作,孟教授、孟蕾和那个伙计的目光齐齐被周晨手中的美石所吸引,孟教授甚至不等周晨的话说完,伸手就从周晨手中,把那块三色田黄接了过去,入手就开始啧啧赞叹,越是看,越是惊叹不已。
“竟然有此极品三色田黄,黄色明、赤色鲜、白色腻如赤金、如朝霞、如凝脂,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啊”随着孟教授的一声声赞叹,孟蕾的兴致显然也被吸引起来,那个小伙计的眼睛简直都看直了。
一直以来,他和东家都为自家店里的这两方极品鸡血石为傲,总觉得,有此两石,天下之石无出其右者。但,今天看到周晨拿的这块极品三色田黄,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石外有石。
周晨则看着长几上的两块珍品鸡血,暗暗后悔,去江南这一趟,光顾着游玩赏景了,竟忘了去浙江昌化看看了。若是去转一圈儿,说不定也能找到与这两块石头媲美的珍品呢
不过,这两块镇纸,在周晨眼中,除了石材本身的美,两副雕刻也让她满意。薄意和线刻,都是浅显中见深意,寥寥几笔,却勾勒出类似于写意水墨的意境来。
两块,七百四十万,说实在的,对周晨来说,不差这个钱儿,而且,鸡血石资源也临近枯竭,收藏之后,只会保值不会跌价。
但是,明明知道价格高出很多,再买总是觉得有些意难平。
周晨琢磨着,那边那个伙计已经期期艾艾地凑到了孟教授的身边,借着孟教授的手,仔细看起那块三色田黄来。
收回目光,见那三个人还在细细把玩着那块三色田黄,周晨不禁失笑,摇摇头,轻声咳嗽一声,孟教授三人放醒过神来。
“哈哈,丫头,你这也是去福建弄到的”孟教授一脸喜色地道。
周晨点点头,接过孟教授递过来的三色田黄,很随意地放进背包,对那伙计道:“劳你受累了”
说完,叫上孟教授和孟蕾一起往外就走。
那伙计还云里雾里地,猛地醒过神来,急忙出声道:“请,请问这位小姐,您那块田黄可否出手”
周晨挑挑眉,转回身来道:“你们也收购原石那这两方镇纸是你们的雕工咯”
伙计一听周晨如此询问,立时来了精神,道:“正是。小店经营的虽是文房四宝,但东家精于篆刻石雕,这两方物件儿,正是出自我们东家之手。”
周晨恍然大悟状,点点头,心里却在暗笑,这算是与有荣焉吧,听这伙计的口气,没听全乎的,会不会误认为他夸得是自己
“那不知你们东家可在我倒是有意在你们这里做几件东西。”想想那两方镇纸的精美雕工,周晨不由意动。
伙计却失望地摇摇头道:“抱歉,东家近日不在店里要不,您把联系方式留下,等我们东家回来,我打电话告诉您”
后半句,伙计似乎也为自己的注意兴奋,两眼光灿灿的。
对方说几个物件,想来肯定不止一方田黄,到时候若是东家能从她手里得上几方,那一定会很高兴。东家很高兴,他这伙计,自然也能得到实惠。
“哦,好”周晨很爽快地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来,然后才与孟教授父女相携离开。
走出店门,周晨回头就见小店门楹上挂着一副黑底绿字的门匾--琅玕
琅玕,皆为美玉名,看来这家小店的东家是极喜欢美玉美石的
在接下来,一行三人又逛了几个店面,鸡血石、寿山石、巴林石等等石材都有,但精品却极少,相较之下,那个小店里两块极品鸡血,竟是翘楚了。
那两块价格太高,剩下的难有入眼之物,逛了一圈,天色渐晚,周晨与孟教授父女就在琉璃厂附近吃了晚餐,周晨将两父女送回家,调转车头离开之时,周晨猛地感到身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她,心头一惊,周晨瞥向后视镜和倒车镜,已经车内配备的后视屏幕,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孟教授和孟蕾已经走了。
或许是一时错觉吧,周晨摇摇头,匆匆忙忙驱动车辆去赶那个慈善晚会。
等她回家,已是夜里近十一点钟,二进院里早已熄了灯。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杨阳从另一端的房间里走出来,她挥手将杨阳送进空间,自己坐到电脑前,打开机器连接网络,然后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满腔期待看着那个很无辜的0,却顿时一阵失望
这还是他离开后,第一次没发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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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第一章,终于不再是9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怀疑的火星
每日必到的邮件第一次落空,周晨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0,心里不断地重复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有邮件,究竟出了什么事
好一会儿,她的大脑开始重新运转,大脑中首先想到的还是疑问。
慕容玚去干嘛了去了哪里
继而,问题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许多之前她没有意识到,或者下意识强迫自己没有意识到的问题,前赴后继地涌了出来,气势汹汹,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慕容玚之前的数次离开又是去了哪里他每次出去都是为了家族的事业吗那么,为什么每次的离开和归来,她都清楚,却对他的去向和作为毫无了解。他好像愿意与她分享其他的任何事情,却独独对每次外出的具体行程事务守口如瓶,一丝不露。
随即,这次事件的前后种种浮现在她的脑海。广东--京城--江南--京城
而,慕容玚亲口对她说过,他去广东找过她,因为她去了寿山,而错过了。
她初初看到这个事件发生的地点时间顺序和事件的特点时,还曾想到是有人为了嫁祸与她,现在,她却感到一股冰冷从心底升起,渐渐地吞噬了五脏六腑,继而四散开来,冻僵了她的四肢百骸,经络腠理。
她无法控制住那股强大的从心底源源不断汹涌而来的冰冷,她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因为寒冷而牙齿相叩的声音:喀喀喀喀喀喀
她努力地不让那个念头冒出头来,但那个念头就像一段浮木,她按下一头,另一头却仍旧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它丑陋黑沉的面目。
她早就知道,在那个时间,恰巧走过那个路线的肯定不止她一个,但有一个却是她今天才意识到的。
她去过广东,去过江南,其间两次回到京城。她去的每一个地方,慕容玚也都去过,除了广东没有一起之外,其他三个地点时间,他们可是一直在一起的。
但,正因为他与她的距离最近,正因为他几乎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她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当初,与杨致远的婚姻失败,她自己分析其中一点是她过于在乎那个人,她会毫不顾忌地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与谁在一起,当时她做的理直气壮,坦然无比,但却成了他最后背叛的理由。
现在,她要与慕容玚走到一起,她愿意给他留出自由的空间,愿意给他一个独立的范围。她不想再因为过度的约束再导致失败的再一次来临,从而,明明知道春儿会对接近她或者与她有关的人有所布置,却从未想过动用这些,也从未想过通过这些控制对方。
爱一个人,不用绳索、不用锁链,他也会在你的身边呵护有加。
没有了爱,即使用手铐脚镣将他锁在你的身边,他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打翻这些桎梏,一逃不回头。
她想要的是一个爱人,不是奴隶、不是追随者,若想要一个人终生不再背叛,她现在已经有太多的办法做到,但那些最多的只是她的灵兽、宠物、契约者,甚至仅仅是人形法器。却独独不是爱人。
慕容玚,是她经过种种之后,终于放下防备伤痛,第一个想要去真正相信相伴的人。她选择相信,但是,怀疑的火苗一旦露了头儿,哪怕只是点点火星儿,却以最迅速最不可扼杀的速度,迅速壮大,势若燎原。
她的脑海里,种种念头滋味纠结翻滚着,苦辣酸咸,怀疑挣扎不安乃至恐惧
春儿她是那么想要开口向她问询,但是,她的牙关却紧紧咬着,咬的她的牙齿都生生的疼起来。
他不会背叛她,那些事不会是他的所作所为
她极力地为他辩解着,想要让自己心中信任的力量强大些再强大些,但是,她却发现,在滚滚洪水中,堤防一旦决口,要想把决口堵上,是多磨难。
自从修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无力,感到无所适从
“久保俊秀已经到了”每晚都会汇报信息的春儿开了口。
周晨心头一震,闪身进了空间,蹲在温泉里,让温热的泉水滋润温暖着自己的身体,调整体内的灵力,循环三个大周天,九个小周天,身心舒泰起来,这才集中精力闭着眼睛听起春儿的回报来。
时间很快到了六月六日,高考马上就要来临了。慕容玚连续三天没有来邮件了。周晨每晚仍旧会去登陆邮箱,再看到那个0时,虽然还是有些失望,却也没有那一日的混乱了。
怀疑也罢,真实也罢,该做的准备已经都做了,再有什么事发生,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心里反而安静下来。
前一天晚上,周晨仍旧带着杨阳在空间里修炼,然后回房间睡觉。
这一日,学校已经不上课了。早上起床,周晨干脆给南云打个电话,也不去公司了,带上杨阳去爬长城。
说起来,杨阳十岁的时候,周晨曾经带她参加亲子夏令营的时候,爬过居庸关,不过,那日的长城,真的可以用人山人海、人潮涌动、摩肩擦踵等词语形容,两丈宽的长城上,塞得满满的都是人,往上看,黑鸦鸦一片,往下看一片黑鸦鸦哪里还有看风景的心思。
母女俩说行动就行动,上网搜索路线,就去春儿那边已经派出先遣队去探路。
早饭也不吃了,天蒙蒙亮就从家里出发,一路向北,直奔怀柔的箭扣长城。
箭扣野长城,与慕田峪相连,分前箭扣和后箭扣两段。若是体力允许,时间充裕,可以从前箭扣出发,晚上宿在箭扣,第二天再爬后箭扣。
周晨和杨阳下午还要赶回去认考场呢,不过大半天儿的时间,也不管前箭扣后箭扣了,据说天梯、北京结这一段山势最为凶恶险峻,有三处断崖,是北京境内野长城的精华所在。
母女俩好歹都是修真人了,体力自然不在话下,奔着这一段就去了。
车子一直开过慕田峪长城,直到山路的尽头,见周围没啥人,周晨把车子收进空间,母女俩沿着山坡开始爬。
习惯性的基于安全考虑,周晨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和缓的山坡,杨阳的修为已经到了练气九级,很快就要筑基了,易经换髓后,体力自然非常人可比,周晨修为已达化境,更是不在话下。
母女俩有说有笑的,一边儿还吃着杨阳从空间里带出来的樱桃、葡萄,不到半个小时,就站到了长城下。城墙高达七八米的,两人站下城墙下,都需仰着脖子往上看。
对于周晨来说,这个高度自然不在话下,杨阳的修为不到,别说御空飞行,御器飞行也需金丹之后才能修行呢。
不过,杨阳却没有丝毫为难之色,笑嘻嘻地驱动灵力,一个初级木系法术使出去,城墙下的两刻小树苗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长大,很快就高出长城城墙的垛口去,还有几条粗壮的枝桠斜横着伸到城墙内。而杨阳则在小树长成大树的过程中,就站在了树梢上,竟如同做电梯一般,由大树将她托上了城墙。
周晨微微一笑,踩着城墙,如履平地一般,信步走了上去。
“怎么样”杨阳微微有些小得意地笑嘻嘻问。
周晨拍一下她的脑门,微笑着点点头:“马马虎虎吧”
母女俩相视一笑,向着那据说险恶异常的长城断崖而去。
野长城,墙体已经有些残破。台阶也没有旅游景点那么规整,许多石块城砖已经松动或者损毁了,两侧的垛口也多损坏了,但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长城的巍峨和雄伟。
这一日,天气晴好,不是周末,也没看到来爬长城的人,天地之间,群山之中,前后两端都看不到终点的长城之上,周晨临城往北望去,崇山峻岭,层峦叠嶂之中,几百年前,这个地方承载着多少戍边兵士的思乡梦、报国心。
又经历了多少次草原游牧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之间的冲突战争。这些城墙当年,也曾被鲜血染遍,城墙上下,也曾战火硝烟、尸骨遍野。
歪打正着,母女俩不过走了四个城楼,就到了号称北京长城第一险的天梯。
这段长城台阶并不明显,更类似于古代马道那种防滑的坡道。平时的缓坡这种道路还显不出来,但在这几乎成六七度仰角的险峻山势之上,就变得格外凶险了。
杨阳倒是非常精神,丝毫不惧,一双细长的腿如小鹿一般矫健灵活,蹦蹦跳跳的,几下就跑上了陡坡。周晨嘴角含笑,缓缓地跟在她的身后。
过了天梯,接着是北京结。在天梯和北京结前的一段,都非常陡峭,两侧是高深的悬崖峭壁,天梯那边叫做将军守关,北京结和天梯之间号称鹰飞倒仰。
不过,杨阳小丫头一口气爬下来,连呼吸都没有什么变化,周晨更是如闲庭信步,游园赏花。
过了北京结,再往北一个城楼需要绕行,春儿说再往前剩下的也不多了,母女俩干脆下了长城,沿着山石陡坡,直接下山。
六月的山上已是葱郁一片。母女俩说说笑笑,并不赶时间。若是此时有人看到,恐怕没人会想到,母女俩是明天要参加高考的学生和家长。
两人行走着,杨阳回头望着长城道:“妈妈,你说长城下是不是真的埋了孟姜女呢”
周晨不置可否地笑笑:“孟姜女或许是个传说,但这条长城下埋葬的白骨绝对不会少。”
不论是修建还是之后的战争,这座被如今的中国人当做光荣标识的长城,在古代绝对是无数人的噩梦和长眠之地。
来到初始到达的公路尽头,把车从空间里取出来,然后驱车找了家农家乐,点一只农家炖小鸡,一个野蘑菇山菌汤,又要了一盘香椿末拌豆腐和一盘干炸花椒芽,母女俩吃的齿颊留香,这才心得意满地回城。
进了城已是下午三点多。周晨和杨阳去购买了成套的考试用具,这才拿着准考证去找考场。
忙忙碌碌的,等母女俩从考场出来,赶回四合院,已是暮色四合。本应该紧张万分的一天,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明天就要高考了。周晨和杨阳母女俩的表情却格外地放松。
高考的第一天,周晨早早地带着杨阳开车去了考场之外,静候入场。她们到达的时候,只来了三辆车。周晨很容易地找了个靠近校门的停车位将车子停下,随即降下门窗前风挡玻璃的隔离层,车内和车外很快就被隔成了内外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周晨从背包里抓出一袋子水果,与杨阳母女二人一口一口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