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明明一听周晨这话,脸色僵了僵,随即撇撇嘴道:“你还是拉倒吧,这边珍珠首饰正忙着呢嗳,对了,今天我过来找你,是要告诉你,我联系到了一位刚刚从法国回来的首饰设计师。等等哈”
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一份材料,把一个人的简历身份资料递给了周晨。
这一段时间,公司正因为没有很好的珠宝设计师头痛呢,一听这个事儿,周晨立刻接过那份资料仔细地看起来。
不多时,周晨就欣喜道:“那么,你尽快约他一下,我们见面谈谈。”
谈到工作,赵明明收敛了神色,一脸正色地点点头,道:“那我下午就联系他,约个时间,让你们见见面。”
赵明明说着,收拾起手包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对了,他有个习惯,那就是设计珠宝首饰前,必须先见一下原材料。必须是他喜欢的才行。”
周晨闻言,与南云对视一眼,随即大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若是他们家的材料还看不上眼,那估计这个珠宝设计师就该自裁以谢天下了。
赵明明转念一想,估计也想起了这件事,也跟着噗嗤一笑,“你们俩得瑟吧”
说完,扭身而去。
出了周晨办公室,赵明明才暗暗吁了口气。若是真的让周晨去参加哥哥的婚礼,虽说赵明锐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至少是伤心的吧
------题外话------
今天有事外出了,更晚了,抱歉。争取再码一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收回
赵明明行动很迅速,与珠宝设计师abel约好,第二天上午见面。而赵明锐的婚礼就在第二天,周晨只好把一份礼物让赵明明带过去。
“你送的什么礼物啊”赵明明看着锁着一个黄金小锁头的雕花紫檀盒子,很是郁闷。
她是亲妹妹,若是周晨送的礼物太贵重,让她送什么啊
再说,她对赵明锐即将结婚的那个女人,根本不了解,更谈不上什么感情,还真没想出送什么礼物才好。
看着赵明明撅着嘴巴,一副使小性儿的孩子样儿,周晨笑得很是开心:“赵大哥帮我甚多,他能够有新的生活,我当然替他高兴。礼物是什么不重要,就是一个祝福而已。”
赵明明不死心的看一眼手中的紫檀盒子,叹气道:“也不见你给我的礼物这么精心”
周晨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狠狠地打了赵明明一下:“臭家伙,这有什么好羡慕的,等你和徐建国的新房子建成,我送你一套家具”
“真的”赵明明惊喜地大叫,周晨那套金星紫檀家具太诱人了,她早就眼红了。不过也是转念,她就意识到徐建国的身份,瞬间又蔫吧了下去。那种东西太招眼了,也太贵重了,她丝毫不怀疑周晨会真的送她,但徐建国肯定会不高兴,会担心影响不好。
“算了吧,你还不如送我个紫檀匣子,我平时里没事拿出来玩玩”赵明明耸眉搭眼地摇摇头,认命地把赵明锐的结婚礼物装进包里,急匆匆赶去机场了。
周晨也将最后几分文件处理掉,下楼开车回家。
又是一天过去了,慕容家和异能组都没有任何动作。周晨却不能相信,在她强行带走慕容玚之后,他们会如此无动于衷。
她在等着,这平静之后或许正在酝酿的暴风骤雨。
“周晨”南云跟在她身后下了楼,很长时间之后,又一次在下班后与她单独会面。
周晨扶着车门,微笑着看过去。
南云的笑容很灿烂,还带着一点儿痞痞的味道。但是,周晨莫名地就觉得,这个笑容与当时初见的有了什么不同。
“南云”
“要回家吗”南云笑着走过来,见周晨点头,又笑嘻嘻道,“很久没喝到你的酒了,怎么样,今晚带我回去解解馋吧”
周晨默默地注视了南云一会儿,微微一笑,把手中的车钥匙交到南云手中。
车子出了停车场,周晨挑眉问:“要吃什么菜早说,我直接买了带回去。”
南云笑的憨厚:“我不挑食,有啥吃啥,不用特意去买。”
周晨耸耸肩,转回头,不再作声,听着汽车音响中传出来的音乐,一个靡靡的女声在唱:遥想当年,梅花暗香雪霏霏
周晨抱着臂窝在车座里,思绪却已经飘远。
南云这段时间下班后,从不单独找她。今天,在这种时候,他要求跟她回家,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刚刚接到春儿的消息,若是没有意外,今晚就有一个回收精神异能者人形法器的机会。
南云又知道了些什么
一路沉默,两人一起回到四合院,一进门,杨阳和周昀就迎了上来。
周昀拿着一张画纸,笑着对周晨汇报:“姑姑,姑姑,你看,我画的荷花”
周晨笑着接过周昀手中的画纸,展开一看,几朵没骨荷花,虽然笔法稚嫩,却很有了几分韵味儿,立刻不吝啬地夸奖道:“哎呀,我们的周昀画的荷花好漂亮啊,这是在学校学的吗”
受到表扬,周昀兴奋地小脸都冒着光,笑容大大的,道:“不是,是阳阳姐姐教我的。”
周晨摸摸周昀的头,看了慢慢走过来的阳阳一眼,笑道:“周昀画的好,阳阳姐姐教的好。今晚,姑姑给你们奖励,亲自下厨做几个菜”
“哦,姑姑给我们做菜吃咯”周昀欢呼着,拿着自己的画作,飞奔着往二进里跑,边跑边喊,“奶奶,奶奶,姑姑夸我画的荷花好看,还说今晚要做菜奖励我”
杨阳叫声:“妈妈,南叔叔”笑着跟在周昀身后向里走。
周晨笑着回头看看南云:“说吧,想吃什么”
南云不是第一次来,周爸周妈也不把他当外人了,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的,周晨拿出一小坛百果酿,酒好,菜好,宾主尽欢。
说说笑笑,吃完饭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南云惯例地喝多了,没有办法,周晨只好把他送到一进的客房里休息。
带着杨阳回到三进,进了空间,周晨就让杨阳自行去灵泉边修炼,自己则走进木楼。
木楼的卧房里,慕容玚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恬静,犹如睡熟了一般。
周晨慢慢走过去,坐在床侧,握住慕容玚的手。
“慕容,今晚,我就去把你的记忆找回来”
少顷,春儿传来消息,周晨低头轻轻吻上慕容玚的指尖:“慕容,等我。我不会让你把我忘了的。”
放下慕容玚的手,用薄毯帮他盖好,周晨走出小楼,伸手把凤尾簪绾在发上,闪身出了空间。
人形法器的正常回收,只需周晨定时定点的通过精神契约联系即可。但是,自从慕容玚出了事,精神异能者的人形法器与周晨之间的联系就若断若续的,她已经不能仅靠精神契约收回了。她必须走一趟。
出空间的瞬间,周晨就展开了瞬移。
不过几秒钟,周晨已经来到了陕西境内的终南山南麓。
郁郁葱葱的苍松翠柏,在暗夜里一团团一片片的,黑黢黢的,仿佛都变成了随时要扑上来噬人的红黄猛兽。
周晨察觉到一丝人形法器的信息,眉头一挑,抿紧唇角,下一刻,她就来到了终南山山巅的无为崖上。
悬崖之巅,一个挺拔高挑的背影站在那里。
周晨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心头猛地一跳。若非她能够确定慕容玚就躺在她的空间木楼里,她差一点就喊出声来。
那个背影太像慕容玚了
刹那的心慌,很快稳定下来。
周晨一步步向着那个背影走过去。
及至走近,周晨终于放下心来,那个人身上细微的人形法器的精神契约联系,让她确定,这个人只不过是那个精神异能者。
她嘴角闪过一丝冷冷的微笑。
手中握着的灵力蓄势待发之际,那个背影猛地转回身来。
疏淡的眉眼,温润的笑意,还有那柔柔的轻声呼唤:“晨晨,你来了”
周晨手中的灵力蓦地停住,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笑容,心神瞬间有些恍惚。这副容颜,这个笑容,这声柔柔的呼唤,都是她最最熟悉的。也是她这些天一来 ,一直期盼着再次看到的。
那么强烈的期盼,猛地在这个夜色里看到,一时,周晨几乎迷失了自己的神智。
“慕容”周晨眼眶发涩,迟疑地询问。
“晨晨,当然是我,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吗”慕容玚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朝着周晨走过来。
“你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给我发邮件了”周晨也忍不住将自己心里的疑问问出来,脚下也不自觉地迎着慕容玚走过去。
“晨晨,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们再也不离开了,好不好”慕容玚深情缱绻地说。
周晨用力地点点头,张开手向着慕容玚跑过去。
慕容玚伸手将周晨抱进怀里,嘴角挑起一个不易察觉的轻讽。
只不过,这道轻讽还没形成,他的眼瞬间瞪大,然后,不敢置信地后退两步,盯着周晨道:“晨晨,你,你为什么伤我”
“哼,你省省吧”周晨轻哼一声,手掌已经按在了慕容玚的头顶。
那个慕容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感觉到丝丝缕缕的意识从他的大脑里被周晨抽出,白色的思维记忆,犹如一条条棉絮,渐渐在周晨掌心汇集凝聚成了一个白色的球体。
白球极其缓慢的转动着,将越来越多的丝绵汇集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个鸽卵大的发光小球。
手掌下,那个慕容玚渐渐显出了本来的面目。
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孔,闪烁着恶毒恐惧光芒的灰色眼睛,高鼻子,大嘴巴正是周晨追踪多日的精神异能者人形法器。
“求求主子饶了我这回”
人形法器哀哀地祷告着,周晨却根本不理会。
她将对方脑海中吞噬的慕容玚的意识记忆最后的一缕吸了出来,周晨瞥一眼那萎顿在地,只有一双灰色眼珠还在骨碌碌转动的人形法器轻轻地哼了一声。
将手中的意识球收进一只玉瓶,随即手中灵力再次吐出,毫不迟疑地透入人形法器的大脑。
原来背后的势力是他们
周晨从人形法器中探查到了自己有用的信息,立刻翻手为云,灵力一重,那人形法器的大脑识海中已经被她将所有的意识记忆统统抹杀。
对,这里不再是抽取,而是抹杀
一个物件儿背叛主人,那罪过最大的几乎可以立刻销毁。就如重刑犯斩立决一样,再不给他一点儿反悔的机会。
精神异能者那双灵活转动的眼珠子终于暗淡下来,也不再随意地发表什么表情宣言。
周晨手中的灵力再次吞吐,确定精神异能者人形法器,已经功能尽毁,随即,一声低低的呼叫,人形法器渐渐地在周晨的手中变小变细,最后,化成了一个小巧的黑陶花盆。
第一百九十九章 猫
这只花盆被周晨收回,不过,也就是转眼间,周晨手中的花盆换成了一只通体泛着紫金钵盂。
立在崖边,夜风飒飒,拂动着她的长发和裙裾,金丝天蚕宝衣化成了一袭白色的长裙,裙袂翩飞处,一抹火光倏然点燃,周晨挑挑眉,一层透明的膜状水盾升了起来,那一簇明亮的火焰,一挨上水盾,只晃悠了一下,就颓然熄灭了。
紧接着,一道雷电与一道冰刃同时发过来,紧跟其后的还有风刃和火球。
周晨挑挑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不过,心里却有些焦急。她不是精神异能者,思想收回虽然储存在玉瓶中,能够暂时保存,但时间稍久,就会慢慢逸散。
她没有太多时间与这些人周旋,但今晚,也无疑是她等待已久的一个重重打击对方的机会或者,她不狠狠地把这些人消灭,她根本无法离开。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针对她设置的陷阱
而且,若是她不想就此暴露自己的身份实力,那么,今晚,她要做的就不仅仅是打击,而是消灭,彻底的消灭,不能留下一丝后患。
春儿带上千只黄金蜜蜂,在崖下的一周,画下了一道圈儿,周晨嘴角一挑,一个结界设下,随即点点金色的光芒,如流星,似飞火,倏然散开,落入崖下的丛林暗夜之中。周晨盯着那点点金芒,神识开到最大,只要金芒稍一停顿,就是一串碧焰莲花夹着风刃送出。
暗夜中,多多碧色莲花在血花爆开之际立刻包裹上去,妖冶盛开,只片刻,崖下暗夜丛林里,竟成了一座碧色莲池。盈盈漾漾,美丽的令人心动神摇,却不知,那朵朵碧莲,却是真正来自地狱之火,朵朵夺命,瓣瓣勾魂。
碧色莲花祭出同时,紫金钵盂也被祭上了天空。那钵盂越升越高,一边飞速旋转着,渐渐变大,最后大如一口铜钟,耀眼的紫色光芒,如探照灯一般,笼罩下来,将整个山头都笼罩在了其中。
条条金芒如蛇一般,在崖下的暗夜和密林中飞窜。收割着一缕缕灵力,也收割着那些还来不及被碧焰莲花所召唤的生命。
崖顶,周晨的慢慢张开眼睛,手中握着那把宝剑,暗夜中,宝剑锋刃上的蚀骨寒意却丝毫没有削弱不过,周晨的目光转过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崖下,挑挑嘴角,很可惜,今天无法用上它了。
念头一起,紫金钵盂收回,周晨瞬移的同时,山头四周的结界也自动消失,只剩下空荡荡的山林中,一撮撮细微到急不可查的灰。
周晨再次出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看时间刚刚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她眼中的急切稍缓,闪身进了空间。
小木楼的卧室中,慕容玚仍旧安静地躺在那里。
周晨慢慢走到床边,俯身在那微凉的唇瓣上印下一个轻吻:“慕容,我不想辛苦的一个人走了,你不能丢下我”
轻喃声落,周晨盘膝坐到床上,慕容玚的身侧,一手拿出那只玉瓶,另一只手,扶在慕容玚的头顶百会岤上。
灵力涌出,牵着玉瓶中的记忆,如丝如线般,注入慕容玚的大脑。
周晨做过许多次抹去别人记忆的事儿,但却从未尝试过给人恢复记忆。所以,这一次,周晨格外小心。那一团几乎凝结成实质的记忆,被她一丝丝从玉瓶中导出,又导入到慕容玚的大脑之中。
引导着这些记忆,周晨仿佛看到了慕容玚从呱呱坠地的婴儿,慢慢长大,成了一个顽皮的孩童,有长成了一个青葱少年,再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她甚至看到慕容玚最早的记忆,竟然是残存的一点点关于奶粉的味道。继而,在二岁多一点儿的时候,慕容玚的人生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
在一个骄阳似火的夏日,慕容玚碰碎了一只瓷瓶,然后,他害怕妈妈教训他,他想要撒谎,却又怕妈妈知道了会更加严厉的教训他,这种急切中,他第一次窥探到了别人的思想。
他居然是个精神异能者。两岁时,不过是能在急切时,才能探测别人的思想,随着年龄的变大,他甚至可以左右其他人的思维。至十七岁时,他已经可以控人他人的思维心神
他日日以为自己是一只妖怪,惊慌恐惧中,他起了逃避的心思,在十九岁时出国留学,直至二十八岁返回国内。至此,他已经学会了自如地控制自己体内的异能力,然后,在三十岁这年,遇到了周晨。他生命中第一个真正的女人。
这些记忆,周晨都是引导过程中不小心了解到的,但是到了慕容玚受伤前的五天,慕容玚的记忆却成了一片空白。
他是怎么与精神异能者人形法器相遇的,又是如何招惹的精神异能者人形法器对他下手这一段就像被什么人刻意抹去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印迹。
将最后一丝记忆给慕容玚导入脑海之中,周晨的脸色已经惨白。
如此长时间的集中精力,控制灵力,让她颇为疲累。丹田中盘膝而坐的小周晨也蔫了吧唧的,垂着头。
周晨伸手抚上慕容玚的眉眼累极之后,露出了一个从心底里泛出来的笑容然后,不自禁地靠在慕容玚身侧,睡着了。
周晨本身不是精神异能者,抹去别人少许的记忆还好,可是为别人导入记忆,又是慕容玚三十余年来的所有记忆,以慕容玚那样的好记性和聪明,其记忆量之庞大,可想而知。
周晨战战兢兢地位慕容玚导引记忆,不但怕出现了什么混乱,更怕这些记忆中被精神异能者人形法器动过什么手脚,没有记忆的慕容玚,她还可以从新认识培养,但若是将有问题的记忆给他引导入脑,恐怕,那才是灾难降临之时。
慕容玚再次恢复意识,就感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香软的身体,心底一阵厌恶,伸手就要推,却蓦地意识到,这股清淡的馨香是那么熟悉,想要看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未从酸软无力中恢复过来,不过,那抹淡淡的清远幽香,却让他安下心来。
这抹淡香,他想念了那么久,又是时时刻刻念着,自然知道其出处,心下又是欢喜,又是惭愧,还有些些疑惑。记得自己明明要去做那件事的怎么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而且,除了记不清自己那件事究竟做了没有,好像一切都停止在了那一个时间,之后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他没有去做还是做了失败了
他想要驱动自己的精神力去探测周晨的记忆,却又生生克制住。从他与她相遇开始,他还从没有探测过她的思想。
开始是觉得没有必要,后来是认为应该尊重这个女子。窥探别人的思想,固然非常实用,但慕容玚却不屑通过这种手段来得到一个女子的真心相待。建于欺骗基础上的感情,根本没有什么结果可言。
这个女子曾经被那么深的伤害过,他疼惜她,宠溺她还来不及,自己又怎么肯对她做什么有违她本心的事更加不会做不尊重她的事。哪怕,对方永远不会知道也不行。
良久,他的手脚身体才恢复了自如。他第一个动作,就是忍不住侧过身来,抬起头,细细地端详着她。
隔开的时间不长,他竟觉得仿佛分离了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