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姐识破,凝香倒是不怕了,憨笑道:“大川非要去,我也想着非去不可,也就没拦着,小姐安心,梅庄离我们并不远,大川一会子就能回来,小姐还是先睡吧,我等着。”
大川没回来之前,张曦秀怎么可能放心,摇头道:“好了,索性也睡不着,你将灯挑亮些,我们做会子针线。”
凝香吓了一跳,忙拦道:“这可不行,大川还不知道几时回来,小姐可不能熬夜,您还是先睡吧,我等着。”
张曦秀是睡不着的,仍旧摇头道:“与其躺着瞎想,还不如做做针线活打打岔呢,你去将丝线拿来,我不绣花只打络子,不会伤眼睛的。”
听说打络子,知道小姐这是下定了决心,凝香也不敢违拗,老老实实地挑亮了灯芯,拿来丝线,陪着小姐打络子了。
张曦秀和凝香本来以为,这次肯定要比白日等的时间长,不想没过多久,大川就回来了。
以为张曦秀已经睡下了,大川也没进门回话,只立在门口将听到的消息,说了。
听到这些,张曦秀更是气的要死,打发了大川回去休息,她也不打络子了,直接让凝香收拾了,便先睡下了。
自打听了大川传回来的信,凝香都有些不敢看小姐的脸了,不过,她心里也是气的要死,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群黑心肝的。
躺下来的张曦秀直愣愣地看着青灰的床幔,心惊于周遭的谋算,她实在是没想到,她这还没出孝,就有人开始算计她的终身了。
梅家的想法,她也能理解,无非就是想着利用她的出身来抬高自家的名望。她觉得可怕的是,这些人居然如此毫无顾忌,一点也不害怕自己和弟弟的反对。
一时,张曦秀觉得自己和弟弟好似闯入了个怪物的嘴边,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一口吞下。
不行,这里的事肯定不止这么简单,此时想周全,得想法子通知奶娘,让阮老爹想法子,只凭着大川估计困难。
凝香就睡在张曦秀旁边,见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由的劝道:“小姐,您这还没出孝,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张曦秀撇了撇嘴道:“虽说不能立时就逼着我成亲,可他们若是硬定下婚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说到底,大伯他们也是长辈,我们又没有个说得上话的亲戚。我和小弟的婚事,大伯是可以做主的。”
一听这话,凝香倒是眼前一亮,笑了道:“小姐若是烦心这个,那倒不怕,我好似听阮妈妈说过,小姐的婚事,老爷早有安排,不会让人随意做主的。”
“咦你怎么知道这个对了,为什么一直没人告诉我。”张曦秀说完,一愣,她毕竟是女孩子,这话怕是谁也不好这个时候告诉她。不过,这样的消息,无疑让她松了口气。
再想想父亲留给自己的信里,特特提到弟弟的婚事,那意思就是不让族里的人随意做主。那凭着父亲做事的习惯,弟弟那里说不定就有同样的一封,她的婚事大伯他们不好随意做主的凭证。
想到这,张曦秀松了口气,不过,也怕这些个人丧了良心来做害她们。要知道,名声坏了,可是什么事也办不了的。不过,一切还没发生,她现在着急也没法子。
遂,张曦秀叹了口气,道:“好了,也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天让大川回趟西峡堡,这里的事没有奶娘他们帮忙,可是办不成的。”
听的小姐叹气,凝香也没什么好法子相劝,只得老实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