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开了酒,大家兴致就全上来了,一时屋里热闹的不行。
张曦秀因为喝了些酒,且喝的有些猛,到底没撑得住守岁,便先扶着凝香回去了。
倒是阮妈妈今天高兴,留下陪着剩下的几个喝了几杯。张曦秀不想碍了奶娘一家团圆,一早就让阮妈妈不必回后院歇,留在前院陪阮老爹了。
主仆俩一路相扶着往后院走去,比起凝香张曦秀喝的虽多些,可酒量高些,倒也稳得住。
因为后园子的温泉,越往北走温度越高,张曦秀裹着大毛的披风,倒也不冷。
过了青石桥,张曦秀倒是散了酒劲,瞧着凝香昏昏欲睡的样子,便道:“行了,你回去先眯一会,我在院子里逛一逛。”
凝香如何肯独自先回,忙道:“不行,不行,这么晚了,且外头又冷,小姐又喝了酒,若是受了冷风,回头可是要头疼的,小姐还是和我一道回去的好。”
张曦秀喝了酒,人就有点任性,笑推了把凝香,娇嗔道:“好了,就你啰嗦,我就逛一会,再说了,你瞧瞧我这包裹的,哪里能被风吹到。”
凝香被张曦秀一推一摇就更晕了,不过,她牢记不能让小姐单独吹风,强撑着哄道:“小姐若是不想回屋,我们就去亭子里坐着,可好那里栽了许多栀子花,这时候大概还有许多开着花呢。”
张曦秀喜欢远远地闻着栀子花的幽香,所以,便在荷塘边上栽种了一溜的栀子花。
且阮老爹他们更是帮着在池塘挨着栀子花的地方搭建了个木亭子,其实所谓的亭子,更像个游玩的小木屋,冬夏皆可以在里头坐着。
因为有温泉水的浇灌,难得的本该在夏天开的花,冬天也有零星几朵开着,一走进她的院子,就能闻到股清香,她稀罕的不得了。
此时听的凝香这般建议,张曦秀欣然同意了,想想还挂在木亭子里的竹萧,倒是有些痒痒的想吹了。
主仆俩达成一致意见,便相挟着离开青石大路,转而往花木扶疏的小径上走去,鹅软石铺就的小道此时踩在脚下,更是让两个有些熏熏然的人,多了份月下婀娜。
到了木亭,因为有水温,又有下午留下的木炭余温,亭子里虽算不得温暖如春,也是十分的惬意。
且亭子里还布置了木榻,可坐可卧可躺,十分的舒适。
进了暖和的木亭,凝香忙撑着精神,先给张曦秀倒了杯温茶,然后自己也灌了杯。
喝了杯茶,凝香也好,张曦秀也好,都精神了许多。
张曦秀推开木窗,嗅着盈盈暗香,瞧着满塘芙蕖,张曦秀舒服的笑了。
凝香也学着张曦秀的样子,趴伏在窗棱上,瞧着塘里的莲花,笑赞道:“亏得不用去张庄,不然这个冬天哪里能这般舒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