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妈妈见她认错也就不说什么了,就着凝香的手坐下,问道:“小姐打算回京”
张曦秀看了眼肚子,叹道:“能不回吗”
阮妈妈也知道婆家的事不好随意推脱,只是她也听说了萧家很多事,特别是和留在西峡堡管着绣房的庄娘冉娘俩个相熟后,就更是明白了镇国公府对小姐来说,那就是虎穴。
心里不放心,难得重规矩的阮妈妈放纵了一回,斩钉截铁地道:“不回,那个地方可是不能随意踏足,再说了,不过是个定亲宴,有的人家还不办呢,如今你肚子里头的这个最重要。”
张曦秀也想这么任性,可是她还得听听萧炎凤的,遂想了想,便道:“奶娘别急,横竖弘毅的信过两日就到,该怎么办弘毅会安排好的,若是赶不及弘毅的信,姬师父也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提起姬师父,阮妈妈倒是有些安心,那就是个护短的睿智神人,遂她点了点头道:“你通知姬师父是对的。”说完,她又有些迟疑地看了眼张曦秀的肚子。
瞧见她这样,张曦秀笑了道:“奶娘几时同我说话还这般小心了,有什么就说吧。”
阮妈妈听的这话,不由的一笑,道:“哪里是小心了,我这不是怕你劳神伤了胎吗。”
张曦秀摇头道:“你们就是太小心了,我这样壮壮的,再好不过了。”
阮妈妈想想也是,便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你老爹和大川去江槐镇送货的时候,远远的好似瞅见了曹东。”
曹东!张曦秀听了一愣,这么些年,她大概都快忘记这个人了,不由的问道:“老爹没追上去看看”
阮妈妈脸色有些不好地道:“怎么没追,只是没追上。”
见阮妈妈面色不佳,张曦秀大概也知道她为了哪桩,不由的叹道:“奶娘还是放不开说不定曹东手里并没留下钱。”
阮妈妈有些咬牙道:“当然放不开了,再说了,凭着老爷的为人,我们手里有些,曹东手里更该有。且,不管有没有,总得见一面,说开了吧。”
大概是太气了,阮妈妈气顶着缓了好一会,才又道:“他当初是不得已,才没留下来等我们,难道过去这么些年一次机会都没有小姐是多么艰难才将张家又顶起来,若是手里有钱,哪里需要这般苦。”
张曦秀叹了口气,拉住阮妈妈的手道:“难道奶娘还记着仲家姨母的话”
“可不是,若是我们有钱,小姐就不用费心的种地做生意,那些人也就不会拿这事戳小姐的脊梁骨了。”阮妈妈狠狠地道。
张曦秀很是无奈地看了眼一旁的凝香,暗怪她啥事都同奶娘说,惹的奶娘一直将这事记在心里。
凝香可不觉得自己多事,也跟着道:“那些人就是仗着自家是当大官的,瞧不起人,若是我们老爷还在,小姐那里要受这样的苦。”说着说着,凝香突然眼眶红了起来。
提起这些,张曦秀也想起了那个躺在病榻上已然奄奄一息了,还在替他们姐弟谋划的父亲,不由跟着黯然了几分。
本来心情也不好的阮妈妈也想说上几句哀伤的话,可见小姐如此,怕她真伤了神,忙抹了把脸,道:“小姐也别伤心,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姑爷这般出息,待你和我们张家都好,日后好日子多着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