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未缓缓的转过头,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水惊澜的脸上,仔细的描绘着他细腻绝美的五官,这样的脸,对他这个画师来说,是万分熟悉的。
没错,就是属于惊弦的脸,只是,比惊弦的要年轻稚嫩上一些。
察觉到他眼睛中的光有些涣散,画未心中蓦然一痛,不由自主的开口道:
“你的眼睛……”
水惊澜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和画未并排而立,他听到画未的话之后,微微侧过脸:
“你是说我么?我的眼睛,天生便看不到东西……这位公子,虽说飞央拿了你的画不对,但是……你也不该为一幅画要他的命啊,画再珍贵,也只是一幅画,可飞央他却是一个人,这是一条人命。”
他甚少说这么多话,今日之所以说这么多,一来是他的确担心雪飞央出事,二来是他现身旁这个陌生人,说话虽然不客气,但一直未下杀手,而且和他说话的时候,还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所以,他想,这个人是讲理的吧?既然这个人讲理,那他就好好跟他讲讲理,为雪飞央留的一线生机。
其实……画未本就没想杀雪飞央的。
因为他昔日的好友里面有个人,在早先就为雪飞央求了情,所以他一直只是威胁雪飞央,并未真的动手伤害他。
画未微微的沉吟一下:
“雪飞央,你若把画还给我,告诉我你是如何偷走我的画的,我就饶了你。”
雪飞央白白嫩嫩的小脸霎时一亮:
“真的么?好!就这么说定了……画未,你可是画仙,千万不要说话不算话。”
画未没有开口,只是拿着一双不太友善的目光望着雪飞央。
雪飞央干笑两声,从怀中掏出了画轴,递给画未:
“诺,你的画,我一点都没弄坏,也没弄脏……那个,至于偷画的过程么……咳咳,是这样的,那晚你夜宿宫中不是沐浴了么……我对你的画好奇很久了,就抢了下人的活,去给你添热水,最后又顺手牵羊的拿走了你的画。”
画未浓眉紧皱:
“原来如此……”
看来,以后即使洗澡,也要把画放到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问完之后,他便不再理会雪飞央,而是重新看向水惊澜,目光复杂至极: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水惊澜和惊弦两个人气质浑然不同,而且现在的水惊澜,比起惊弦,就连面容也稚嫩了几分,画未很有把握,眼前这个人不是惊弦……
但是,他和惊弦真的长的好像……
所以,画未在想,莫非,在惊弦失踪这二十几年里,已经成亲生子了……而眼前这个少年,是惊弦的儿子?
因此,他才对水惊澜产生了好奇,询问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