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起身扬掌。纪天仇趁隙破门而入,他一边攻击一边调笑,敏儿在急怒之下,若非郑师兄及时返回,恐怕会落入他的手中。”
“唉!老夫真是养虎贻患,贺儿所述之事一定没错!”
池敏羞赧的立即低下头。
“敏儿,咱们去找一枝花要人吧!你要不要去?”
“好吧!”
盖瑞辉朝丁嫂道:“丁嫂,烦你一并同行,你先回家去交代一下吧!”
丁嫂轻轻颔首,立即离去。
佛手恨恨的道:“敏儿,你可知道榻上这名无辜幼儿竟然被那畜生截断六大筋络哩!”
“啊!他实在太狠了!咱们让他终日留在身边,如今一想,挺危险哩!”
“唉!这全怪我知人不明,惭愧!”
池敏突然朝盖瑞辉一跪道:“请原谅!”
“起来!快起来!全怪纪天仇的错!快起来!”
“爷爷,谢谢你!”
“呵呵,这声爷爷足以抵销一切了!”
三人立即进行寒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丁嫂先提着一个包袱回房整理承祖的衣物,盖瑞辉亦回房打理妥行李。
不久,郑南昌和两部高篷马车来到大门外,他们立即分乘两车朝遥远的绍兴驰去。北风在大地怒吼,寒梅岭入口处亦笼罩在寒风中,不过,由于有梅花飘香,令人心神为之一爽!
晌午时分,三部马车驰到寒梅岭入口处,立见“日月双恶”中之戈霸和三位大汉自第一部马车掠出。
接着,一身婢女打扮的吴玉兰、吴玉春和另外两名少女自第三部马车中下来,立见吴玉春姐妹快步掠向第二部马车。
两人将车帘向左右一分之后,立即看见相貌俊逸,却神色深沉的纪天仇先行自车厢中行出来。
吴玉春望了他一眼,柳眉立即一皱。
他瞥了她一眼,立即朝前掠去。
不久,一身白色衫裙淡妆得甚为冷艳的一枝花纪凤娇亦自车厢中出来,她甫下车,吴玉春立即上车。
只见吴玉春自车中端着一张藤椅疾掠下车之后,立即朝入岭处那块大石碑掠去。
她将藤椅朝面对大石碑方向丈余外之处一摆,立即俏立在椅后。
纪天仇朝椅右一站,纪凤娇立即入座。
吴玉兰和另外两位婢女立即环椅而立。
戈霸和那三位大汉则凝立在椅前右侧。
那三位车夫自动将马车驾到三十余丈外的林中去歇息了。
纪凤娇抬头一瞧,沉声道:“距离未时尚有一个多时辰,你们先行一齐去歇息吧!”
戈霸和吴玉春诸人立即退到路旁歇息。
纪天仇张望道:“娘,池老鬼会不会追来呢?”
“你呀!敢作不敢当!”
“娘,孩儿知错了!给孩儿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你没有碰池丫头吧?”
“没有!”
“他若追来,你就下跪认错,娘再从旁美言!”
“娘,谢谢你!娘,水姥姥真的捉到爹……”
“住口!我向你提醒过多少次了,不准你认这个狼心狗肺的人。”
“是!咦?山下远处又有一列车队来了?”
一枝花回头一瞧,立即说道:“是青春族的人,他们来干什么?”
“娘,咱们要不要防备?”
“不必!咱们和她们没有过节。”
一阵疾骤的蹄声及车轮声之后,三十位大汉自跨健骑疾驰到入岭处之后,立即翻身下马。
五位大汉将健骑赶向远处林中,其余的二十五名大汉立即凝立在入口处左侧路面,纪天仇诸人不由暗凛!
不久,十八部马车依序停妥,立见三十名老者在下车之后,立即步履沉稳,目不斜视的掠向入口处。
接着,甄霜和小霜也下车了!
夏莉莉和小珊也下车了。
终于,一位婢女牵着神色冷峻的青春族族长夏飘飘也下车了。
夏飘飘在夏莉莉陪伴及诸女的引导之下,终于来到入口处,她朝一枝花一瞧,立即冷冷的道:“一枝花,久违啦?”
一枝花亦冷冷的道:“幸会。”
“一枝花,你是接到水姥姥的通知才来此地的吗?”
“不错!”
“你是为了流星剑客而来?”
“不错!你也是吗?”
“正是!”
“你与他有何关连?”
“和你一样!”
“什么?他也是……”
“正是!”
“这……你打算如何处理他?”
“杀!你呢?”
“我……”
“你舍不得?”
“不!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先让我刺他一剑,如何?”
“这……”
“你我同病相怜,我不会一剑就了结他!”
“对!不能太便宜他!这位姑娘是令媛吧?”
“正是!看来你比我早几年认识他,是吗?”
“不错!小犬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
“二十四?小女才二十岁,你的确比我早认识她,不过,我仍然希望你先让我刺他一剑,如何?”
“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找他二十几年了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可知道我为了找他,不知费了多少的心力才组成青春族,你不该让我吗?”
“这……咱们一起剌他一剑吧!”
“好!我刺右半身,你刺左半身,如何?”
“你为何要刺右半身?”
“他的右掌碰我最多,最久。”
“好!他的右半身交给你啦!”
“谢谢!对了,你知道盖贺在何处吗?”
“他今日会来此地?”
“格格!你太心虚了吧?”
“哼!你少干涉我!我只是不希望此事因他而另生枝节而已!”
“格格!听说你和令郎以前很‘照顾’他,你们一定担心他会在这个要紧关头找你们算帐吧?”
“哼!你惹了九大门派,你不担心他们会闯来吗?”
“格格!我早已应允参加泰山之会,他们即使在此时见了我,还不是只有乖乖站在一旁的份!”
“哼!人算不如天算,你别太得意!”
“格格!套句你方才的话,你少干涉我!令郎人品不凡,本族日前正在招兵买马,欢迎他加入本族。”
“哼!小犬岂会加入一个即将败亡的帮派呢?”
“哟!口出恶言啦!别伤和气嘛!”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蹄声及车轮声,众人一见两部马车疾驰而来,立即不约而同的行“注目礼”。
那两部马车终于在众人的注目中停在远处,车帘一掀,郑南昌神凝气足的掠出,纪天仇立即神色一变!
佛手接着出现之后,现场的青春旅老者立即神色大变!
池敏一下车,立即紧盯着脸色阴睛不定的纪天仇。
不久,盖瑞辉和抱着承祖的丁嫂也下车了,他一见到纪天仇之后,双眼立即射出愤怒的火焰。
纪天仇忐忑不安,双睛疾转不已了!
佛手凝立在车前,立即望向一枝花。
一枝花强颜一笑,立即带着纪天仇行去。
纪天仇一走到佛手面前丈余外,立即下跪低头不语。
一枝花忙陪笑道:“小犬无知,倘祈前辈念在小女子先人的情份上,让小犬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佛手的双目神光一闪,沉声道:“好!不过,自今日起,他不淮施展老夫所授的一招半式。”
“前辈欲逐他出门?”
“老夫无能!”
说着,立即将脸儿望向那块大石碑。
一枝花捻荏一礼之后,沉声道:“仇儿,叩谢!”
纪天仇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之后,默默的起身欲离去。
盖瑞辉喝句:“慢着!”
立即与丁嫂朝前行去。
纪天仇见状,便默默的瞧着他们。
盖瑞辉停在纪天仇身前七尺处,沉声道:“姓纪的,你好好欣赏你自己的杰作吧!丁嫂!”
丁嫂将厚袍一掀,承祖立即赤裸裸的呈现出来,剧冷之下,他不由自主的颤动四肢啼哭着。
那似竹杆般的四肢,不由令人望之生怜。
吴玉春双眼一湿,立即低下头。
吴玉兰一见自己的侄儿变成这副怪状,心中虽然难过,却仍然不动声色的默默望着纪天仇。
纪天仇冷冰冰的道:“你是什么意思?”
盖瑞辉怒喝道:“住口!姓纪的,你是人吗?你居然向一位幼儿下此毒手,你究竟是何居心?”
“住口!我和此子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
“哼!你暗爱师妹,甚至欲以媚毒夺取她的身子,老天爷却安排小孙替他姑娘解危,你在妒恨之下,当然朝他下手啦!”
“住口!你有何证据?”
“你下手之时,虽以黑巾面,老夫既然与你交手,岂会不认得你,你今天必须还承祖一个公道。”
“住口!我何时相你交手啦?”
“你敢与老夫交手吗?”
“没此必要!”
“好!好!老夫就忍下这口气!不过,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老夫相信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说着,立即和丁嫂低头行向马车。
纪天仇冷哼一声,立即转身。
那知,他一抬头,立即神色大变!
众人侧首一瞧,立即看见一位婢女打扮的少女自远处林中掠出,吴玉兰不由自主的脱口道:“秋菊!”
那人正是被水叮叮感化投入此岭的秋菊,她方才早已陪着水姥姥、流星剑客、盖贺、水叮叮和水当当隐在远处阵中监视。
盖贺方才见到纪天仇出现,恨不得当场出去找他算帐,可是,为了大局,他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当他看见神色忧愁的夏莉莉,他心知她一定劝不动其母,他正在暗忖之际,夏飘飘和一枝花已经在开讲了。
他一听她们居然在争取如何刺流星剑客,他悄悄的一瞥,立即看见流星剑客已经锁上双眉。
他暗道一声:“活该!”不由暗乐。
可是,当他瞧见郑南昌,立即头皮发麻。
当他再瞧见佛手及池敏时,他开始暗喊救命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佛手居然将纪天仇逐出门墙,当时,他真的想出去大声喊一句“好棒喔!”
再下来的人就不妙了!
爷爷和丁嫂的出现,令他紧张!
承祖的细弱四肢令他惊奇?
爷爷和纪天仇的交谈,使他愤怒纪天仇之可恶。
倏见水叮叮牵着秋菊朝右侧闪开,他刚一怔,立听水当当附耳低声道:“贺哥,你等着瞧好戏吧!”
“要修理纪天仇呀?”
“不错!”
以上正是秋菊现身之经过,只见她掠到一枝花的面前下跪道:“主人,请恕小婢至今才来向你请安。”
“秋菊,你这阵子到何处去了?”
“小婢与袁老协助少主欲劫此婴……”
“住口!你休想胡言乱语!”
秋菊忙叩头道:“小婢不敢胡言乱语,小婢跟随袁老一接近盖家,便被一名面人现身拦住!”
“你别说了!”
“是!”
“却听盖瑞辉喝道:”说下去!“
“这……”
佛手双眼神光一闪,紧盯着一枝花。
她的神色一悚,立即避开眼光沉声道:“秋菊,你可要小心些,你若说错一句话,便会拖累别人!”
意思够明显啦!她在暗示秋菊说谎了!
秋菊的心中暗自冷笑,故意惶恐的道:“小婢明白主人的意思,小婢绝对不会胡言乱语。”
“你继续说吧!”
“是!那人一现身,袁老边迎击边吩咐小婢速去接应少主,小婢毫不犹豫立即赶往盖家。小婢一抵达盖家后院,正好看见一位黑衣面人自房中边与此人打闹边出来!”说着,立即指向盖瑞辉。
盖瑞辉冷哼一声,末说半句话。
一枝花沉声道:“说下去!”
“小婢由那面人的身材认出,他是少主!”
纪天仇立即喝道:“胡说!”
盖瑞辉冷冷的道:“你急什么?你若自认没和老夫动手,何必如此紧张呢?姑娘,你别怕,继续说下去吧!”
秋菊佯装惧怕的立即低头不语。
盖瑞辉急催道:“姑娘,你快说下去呀!”
秋菊仍是低头不语。
一枝花一见佛手的脸色越来越深沉,她自认秋菊不会胡说,为了避免激怒佛手,她立即沉声道:“说下去!”
“这……小婢……这……”
“说下去!”
“可是……可是……”
“说下去!”
“是!小婢一认出那人是少主,立即发射暗器协助那人离去,一直到了林中,那人一卸下头套,赫然……赫然……”
说着,她怯生生的望着纪天仇。
哇操!够明显啦!
纪天仇气得险些吐血,可是,他不能指出她在瞎扯,否则,他一定会自行露出马脚,因此,他只有暗恼着。
一枝花暗觉不妙了,她的手心出汗了!
盖瑞辉一听此女虽在胡扯,却在暗助自己,他的心中暗乐之余,立即沉声道:“姑娘,那人是谁?”
“是……是……”
“快说!”
“是少主!”
纪天仇“啊”了一声,身子立即一晃,只见他的双眼凶芒一闪,喝句:“贱婢!”之后,立即抬脚欲向秋菊。
倏听一声冷喝:“住手!”
他一见吴玉春喝止自己,立即怔然收腿。
秋菊趁机起身掠到盖瑞辉的身边。
吴玉春满脸含霜的边走向纪天仇边冷冰冰的道:“少主,你够狠!你知道承祖究竟是谁的孩子吗?”
“哼!不是你和盖贺之子吗?盖贺不是已经向主人承认他是孩子之父吗?你这是对待少主的态度吗?”
吴玉春闻言,立即止步狂笑!
那笑声充满悲愤,配合北风之呼号,令人闻之生悚。
一枝花立即叱句:“放肆!”
吴玉春刹住笑,叫道:“少主,你错了!这孩子是你的!”
“啊!不!不可能!”
“你自己回想一下,你破了我的身子,前后和我在一起八次,这孩子若不是你的,难道会是从石中蹦出来的?”
“住……住口!你忘了盖贺承认他是孩子之父吗?”
“不错!盖大侠是当着主人之而承认此事,不过,他是为了救承祖呀!他若不出面,主人便当场摔死承祖了呀!”
说着,声音已咽,泪水已流!
吴玉兰接道:“主人再三逼问承祖之父,姐姐为了替你掩护,抵死不肯承认,想不到你却毁了自己的孩子。”
说着,立即泪下如雨。
纪天仇全身一震,一时无言以对。
一枝花沉声道:“玉春,盖贺为何知道你的左|乳|上方有粒红痣?”
“小婢……小婢……”
“哼!女人若非面对亲蜜的男人,岂会将那部位让对方瞧见呢?你别再血口喷人,指忠为j啦!”
说着,双眼立即炯烂凝视着她。
“不!小婢没胡说!”
“住口!你如何确定此子是少主之子?”
“小婢……小婢……”
“哼!你无法狡辩了吧?跪下!”
吴玉春神色一惨,就欲下跪。
倏听一声沉喝:“慢着!”立见盖贺和水当当、水叮叮自阵中掠出。
纪天仇神色大变,突然上前一脚踏在吴玉春的背心。
盖贺冷冷一哼,迳自掠到盖瑞辉身前,立即跪下道:“爷爷,请恕贺儿的不孝!”说着,立即叩了三个响头。
盖瑞辉原本含笑欲唤他起来,乍见水叮叮及水当当也跟着跪在盖贺的身后,他立即沉哼一声。
水叮叮及水当当立即低头不语!
盖贺急于救人,立即自动起身。
盖瑞辉刚一怔,盖贺已经含笑从丁嫂的手中接过承祖,然后,满脸冷肃的边盯着纪天仇边走去。
那冷肃的神情顿似两道利箭紧盯上纪天仇的心口。
纪天仇被盯得心中暗暗发毛,立即喝道:“站住!”
盖贺止步沉声道:“纪天仇,你的右大腿后方是否有块青色胎记?”
纪天仇怔了一下,立即望向一枝花。
一枝花沉声道:“不错!”
“纪天仇,令堂没说错吧?”
“不错!”
盖贺道句:“很好!”立即掀开承祖的厚袍,然后抱着他的双腋,让众人仔细的瞧着他右大腿的那个青色胎记。
没错!承祖正是纪天仇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