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植保小说>轻小说>三侠五义> 第 3 部分阅读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 3 部分阅读(1 / 2)

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他方说出将银子放在伽蓝神脑袋以内。小人时见财起意,又见他醉了,原要用斧子将他劈死了。回老爷,小人素来拿斧子劈木头惯了,从来未劈过人。乍乍儿的劈人,不想手就软了,头斧于未劈中。偏遇和尚泼皮要夺我斧子。我如何肯让他,又将他按住,连劈几斧,他就死了。闹了两手血。因此上神桌,便将左手扶住神背,右手在神圣的脑袋内掏出银子,不意留下了个手印子。今被太爷神明断出,小人实实该死。”包公闻听所供是实,又将墨斗拿出,与他看了。吴良认了是自己之物,因抽斧子落在地下。包公叫他画供,上了刑具,收监。沈清无故遭屈,赏官银十两,释放。

刚要退堂,只听有击鼓喊冤之声。包公即着带进来。但见从角门进来二人,个年纪二十多岁,个有四十上下。来到堂上,二人跪倒。年轻的便道:“小人名叫匡必正。有叔父开缎店,名叫匡天佑。只因小人叔父有个珊瑚扇坠,重两八钱,遗失三年未有下落。不想今日遇见此人,他腰间佩的正是此物。小人原要借过来看看,怕的是认错了。谁知他不但不借给看,开口就骂,还说小人讹他,扭住小人不放。太爷详察。”又只见那人道:“我姓吕名佩,今日狭路相逢,遇见这个后生,将我拦住,硬说我腰间佩的珊瑚坠子是他的。青天白日,竟敢拦路打抢。这后生实实可恶!求太爷与我判断。”包公闻听,便将珊瑚坠子要来看,果然是真的,淡红,光润无比,便向匡必正道:“你方才说此坠重够多少?”匡必正道:“重两八钱。倘若不对,或者东西样的极有,小人再不敢讹人。”包公又问吕佩道:“你可知道此坠重够多少?”吕佩道:“此坠乃友人送的,并不晓得多少分两。”包公回头,叫包兴取戥子来。包兴答应,连忙取戥平了,果然重两八钱。包公便向吕佩道:“此坠若按分两,是他说的不差,理应是他的。”吕佩着急,道:“嗳呀!大爷呀!此坠原是我的,好朋友送我的,又平什么分两呢?我是不敢撒谎的。”包公道:“既是你相好朋友送的,他叫什么名字?实说!”吕佩道:“我这朋友姓皮名熊,他是马贩头儿,人所共知。”包公猛然听“皮熊”二字,触动心事,吩咐将他二人带下去,立刻出签,传皮熊到案。包公暂且退堂,用了酒饭。

不多时,人来回话:“皮熊传到。”包公复又升堂:“带皮熊。”皮熊上堂跪倒,口称:“太爷在上,传小人有何事故?”包公道:“闻听你有珊瑚扇坠,可是有的?”皮熊道:“有的。那是三年前小人捡的。”包公道:“此坠你可送过人么?”皮熊道:“小人不知何人失落,如何敢送人呢?”包公便问:“此坠尚在何处?”皮熊道:“现在小人家中。”包公吩咐将皮熊带在边,叫把吕佩带来。包公问道:“方才问过皮熊,他并未曾送你此坠,此坠如何到了你手?快说!”吕佩时慌张,方说出是皮熊之妻柳氏给的。包公就知话内有因,连问道:“柳氏她如何给你此坠呢?实说!”吕佩便不言语。包公吩咐:“掌嘴!”两旁人役刚要上前,只见吕佩摇手,道:“老爷不必动怒,我说就是了。”便将与柳氏通,是柳氏私赠此坠的话,说了遍。皮熊在旁听见他女人和人通,很觉不够瞧的。包公立刻将柳氏传到。谁知柳氏深恨丈夫在外宿好,不与自己心计,因此来到公堂,不用审问,便说出丈夫皮熊素与杨大成之妻毕氏通。“此坠从毕氏处携来,交与小妇人收了二三年。小妇人与吕佩相好,私自赠他的。”包公立刻出签,传毕氏到案。

正在审问之际,忽听得外面又有击鼓之声,暂将众人带在旁,先带击鼓之人上堂。只见此人年有五旬,原来就是匡必正之叔匡天佑,因听见有人将他侄儿扭结到官,故此急急赶来,禀道:“只因三年前不记日子,托杨大成到缎店取缎子,将此坠做为执照。过了几日,小人到铺问时,并未见杨大成到铺,也未见此坠,因此小人到杨大成家内。谁知杨大成就是那日晚间死了,也不知此坠的下落,只得隐忍不言。不料小人侄儿今日看见此坠,被人告到太爷台前。惟求太爷明镜高悬,伸此冤枉!”说罢,磕下头去。

包公闻听,心下明白,叫天佑下去,即带皮熊毕氏上堂,便问毕氏:“你丈夫是何病死的?”毕氏尚未答言,皮熊在旁答道:“是心疼病死的。”包公便将惊堂木拍,喝声:“该死的狗才!她丈夫心疼病死的,你如何知道?明是因好谋命。快把怎生谋害杨大成致死情由,从实招来!”两旁齐威吓:“招!招!招!”皮熊惊慌,说道:“小人与毕氏通是实,并无谋害杨大成之事。”包公闻听,说:“你这刁嘴的奴才!曾记得前在饭店之中,你要吃酒,神色慌张,举止失措,酒也未曾吃完。今日公堂之上,还敢支吾!左右,抬上刑来!”皮熊只吓得哑口无言,暗暗自思道:“这位太爷如此明察,别的谅也瞒不过他去,莫若实说,也免得皮肉受苦。”想罢,连连叩头,道:“太爷不必动怒,小人愿招。”包公道:“招来!”皮熊道:“只因小人与毕氏通,情投意合,惟恐杨大成知道,将我二人拆散。因此定计,将他灌醉,用刀杀死,暗用棺木盛殓,只说心疼暴病而死。彼时因见珊瑚坠,小人拿回家去,交付妻子收了。即此便是实情。”包公闻听,叫他画供。即将毕氏定厂凌迟,皮熊定了斩决,将吕佩责四十板释放,柳氏官卖,匡家叔侄将珊瑚坠领回无事。因此人人皆知包公断事如神,各处传扬,就传到了行侠尚义的个老者耳内。

且说小沙窝内有老者姓张行三,为人梗直,好行侠义,因此人都称他为“别古”。与众不同谓之“别”,不合时宜谓之“古”。原是打柴为生;皆因他有了年纪,挑不动柴草,众人就叫他看着过秤,得了利息大家平分。这也是他素日为人拿好儿换来的。

日,闲暇无事,偶然想起:“三年前,东塔洼赵大欠我担柴钱四百文,我若不要了,有点对不过众伙计们;他们不疑惑我使了,我自己居心实在的过意不去。今日无事,何不走走呢。”于是拄了竹杖,锁了房门,竟往东塔洼而来。

到了赵大门首,只见房舍焕然新,不敢敲门,问了问邻右之人,方知赵大发财了,如今都称“赵大官人”了。老头子闻听,不由心中不悦,暗想道:“赵大这小子,长处掐,短处捏,那种行为,连柴火钱都不想着还。他怎么配发财呢?”转到门口,便将竹杖敲门,口中道:“赵大,赵大。”只听里面答应道:“是谁,这未‘赵大’‘赵二’的?”说话间,门已开了,张三看时,只见赵大衣冠鲜明,果然不是先前光景。赵大见是张三,连忙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张三哥。”张三道:“你先少合我论哥儿们。你欠我的柴火钱,也该给我了。”赵大闻听,道:“这有什么要紧。老弟老兄的,请到家里坐。”张三道:“我不去,我没带着钱。”赵大说:“这是什么话?”张三道:“正经话。我若有钱,肯找你来要帐吗?”正说着,只见里面走出个妇人来,打扮的怪模怪样的,问道:“官人,你同谁说话呢?”张三见,说:“好呀!赵大,你干这营生呢,怨的发财呢!”赵大道:“休得胡说,这是你弟妹小婶。”又向妇人道:“这不是外人,是张三哥到了。”妇人便上前万福。张三道:“恕我腰疼,不能还礼。”赵大说:“还是这等爱顽。还请里面坐罢。”张三只得随着进来,到了屋内,只见路路的盆子堆的不少。彼此让坐。赵大叫妇人倒茶。张三道:“我不喝茶。你也不用闹酸款,欠我的四百多钱总要还我的,不用闹这个软局子。”赵大说:“张三哥,你放心,我哪就短了你四百文呢。”说话间,赵大拿了四百钱递与张三。张三接来揣在怀内,站起身来,说道:“不是我爱小便宜,我上了年纪,夜来时常爱起夜。你把那小盆给我个,就算折了欠我的零儿罢。从此两下开交,彼此不认得,却使得?”赵大道:“你这是何苦!这些盆子俱是挑出来的,没沙眼,拿个就是了。”张三挑了个趣黑的乌盆,挟在怀中,转身就走,也不告别,竟自出门去了。

这东塔洼离小沙窝也有三里之遥。张二满怀不平,正遇着深秋景况,夕阳在山之时,来到树林之中,耳内只听阵阵秋风飒飒,败叶飘飘,猛然间滴溜溜个旋风,只觉得汗毛眼里冷。老头干将脖子缩,腰儿弓,刚说个“好冷”,不防将怀中盆子掉在尘埃,在地下咕噜噜乱转,隐隐悲哀之声,说:“摔了我的腰了。”张三闻听,连连唾了两口,捡起盆子往前就走。有年纪之人如何跑的动,只听后面说道:“张伯伯,等我等。”回头又不见人,自己怨恨,道:“如何白日就会有鬼?想是我不久于人世了。”边想,边走,好容易奔至草房,急忙放下盆子,撂了竹杖;开了锁儿,拿了竹杖,拾起盆子,进得屋来将门顶好,觉得困乏已极,自己说:“管他什么鬼不鬼的,且梦周公。”刚才说完,只听得悲悲切切,口呼:“伯怕,我死的好苦也!”张三闻听,道:“怎么的竟自把鬼关在屋里了?”别古秉性忠直,不怕鬼邪,便说道:“你说罢,我这里听着呢。”隐隐说道:“我姓刘名世昌,在苏州阊门外八宝乡居住。家有老母周氏,妻子王氏,还有三岁的孩子||乳|名百岁。本是缎行生理。只因乘驴回家,行李沉重,那日天晚,在赵大家借宿。不料他夫妻好狠,将我杀害,谋了资财,将我血肉和泥焚化。到如今闪了老母,抛却妻子,不能见面。九泉之下,冤魂不安,望求怕怕替我在包公前伸明此冤,报仇雪恨,就是冤魂在九泉之下,也感恩不尽。”说罢,放声痛哭。张三闻听他说的可怜,不由的动了他豪侠的心肠,全不畏惧,便呼道:“乌盆。”只听应道:“有呀,伯伯。”张三道:“虽则替你鸣冤,惟恐包公不能准状,你须跟我前去。”乌盆应道:“愿随伯伯前往。”张三见他应叫应声,不觉满心欢喜,道:“这去告状,不怕包公不信。言虽如此,我是上了年纪之人,记性平常,必须将他姓名住处记清背熟了方好。”于是从新背了回,样样记明。

老头儿为人心热,夜不曾合眼,不等天明,爬起来,挟了乌盆,拄起竹杖,锁了屋门,竟奔定远县而来。出得门时,冷风透体,寒气逼人,又在天亮之时。若非张三好心之人,谁肯冲寒冒冷,替人鸣冤。及至到了定远县,天气过早,尚未开门;只冻得他哆哆嗦嗦,找了个避风的所在,席地而坐。喘息多时,身上觉得和暖。老头儿又高兴起来了,将盆子扣在地下,用竹杖敲着盆底儿,唱起什不闲来了。刚唱句“八月中秋月照台”,只听的声响,门分两扇,大爷升堂。

张三忙拿起盆子,跑向前来喊“冤枉”。就有该值的回禀,立刻带进,包公座上问道:“有何冤枉?诉上来。”张三就把东塔洼赵大家讨帐,得了个黑盆,遇见冤魂自述的话,说了遍。“现有乌盆为证。”包公闻听,便不以此事为妄谈,就在座上唤道:“乌盆。”并不见答应。又连唤两声,也无影响,包公见别古年老昏愦,也不动怒,便叫左右撵去便了。,

张老出了衙门,口呼:“乌盆。”只听应道:“有呀,怕伯。”张老道:“你随我诉冤,你为何不进去呢?”乌盆说道:“只因门上门神拦阻,冤魂不敢进去,救怕伯替我说明。”张老闻听,又嚷“冤枉”。该值的出来,咳道:“你这老头子还不走!又嚷的是什么?”张老道:“求爷们替我回复声:‘乌盆有门神拦阻,不敢进见。’”该值的无奈,只得替他回禀;包公闻听,提笔写字张,叫该值的拿去门前焚化,仍将老头子带进来,再讯二次。张老抱着盆子,上了公堂,将盆子放在当地,他跪在旁。包公问道:“此次叫他可应了?”张老说:“是。”包公吩咐:“左右,尔等听着。”两边人役应声,洗耳静听。只见包公座上问道:“乌盆。”不见答应。包公不由动怒,将惊堂木拍:“我骂你这狗才!本县念你年老之人,方才不加责于你,如今还敢如此。本县也是你愚弄的吗?”用手抽签,吩咐打责了十板,以戒下次。两旁不容分说,将张老打了十板。闹得老头儿毗牙咧嘴,拐拐的,挟了乌盆,拿了竹杖,出衙去了。

转过影壁,便将乌盆扔,只听得嗳呀声,说:“碰了我脚面了!”张老道:“奇怪!你为何又不进去呢?”乌盆道:“只困我赤身露体,难见星主。没奈何,再求伯伯替我申诉明白。”张老道:“我已然为你挨了十大板,如今再去,我这两条腿不用长着咧。”乌盆又苦苦哀求。张老是个心软的人,只得拿起盆子。他却又不敢伸冤,只得从角门溜溜秋秋往里便走。只见那边来了个厨子,眼看见,便叫:“胡头儿,胡头儿,那老头儿又来了。”胡头正在班房谈论此事说笑,忽听老头子又来了,连忙跑出来要拉。张老却有主意,就势坐在地下,叫起屈来了。

包公那里也听见了,吩咐带上来,问道:“你这老头子为何又来?难道不怕打么?”张老叩头道:“方才小人出去又问乌盆,他说赤身露体,不敢见星主之面。恳求太爷赏件衣服遮盖遮盖,他才敢进来。”包公闻听,叫包兴拿件衣服与他。包兴连忙拿了件夹袄,交与张老。张老拿着衣服出来,该值的说:“跟着他,看他是拐子!”只见他将盆子包好,拿起来,不放心,又叫着:“乌盆,随我进来。”只听应道:“有呀,伯伯,我在这里。”张老闻听他答应,这回留上心了,便不住叫着进来。到了公堂,仍将乌盆放在当中,自己在旁跪倒。包公又吩咐两边仔细听着,两边答应“是”。此所谓上命差遣,概不由己。有说老头子有了病了的,有说大爷好性儿的,也有暗笑的。连包兴在旁也不由的暗笑:“老爷今日叫疯于磨住了。”只见包公座上呼唤:“乌盆。”不想衣内答应说:“有呀,星主。”众人无不诧异。只见张老听见乌盆答应了,他便忽的跳将起来,恨不能要上公案桌子。两旁众人叱喝,他才复又跪下。包公细细问了张老。张老仿佛背书的般: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他家有何人,作何生理,怎么遇害,是准害的,滔滔不断说了回,清清楚楚。两旁听的无不叹息。包公听罢,吩咐包兴取十两银子来,赏了张老,叫他回去听传。别古千恩万谢地去了。

包公立刻吩咐书吏办文角,行到苏州,调取尸亲前来结案。即行出签,拿赵大夫妇,登时拿到,严加讯问,并无口供。包公沉吟半晌,便吩咐:“赵大带下去,不准见刁氏。”即传刁氏上堂。包公说:“你丈夫供称陷害刘世昌,全是你的主意。”刁氏闻听,恼恨丈夫,便说出赵大用绳子勒死的,并言现有未用完的银两。即行画招,押了手印。立刻派人将赃银起来。复又带上赵大,叫他女人质对。谁知这厮好狠,横了心再也不招,言银子是积攒的。包公时动怒,请了大刑,用夹棍套了两腿,问时仍然不招。包公声断喝,说了个“收”字。不想赵大不禁夹,就呜呼哀哉了。包公见赵大死,只得叫人搭下去,立刻办详,禀了本府,转又行文上去,至京启奏去了。

此时尸亲已到。包公将未用完的银子,俱叫他婆媳领取讫;并将赵大家私奉官折变,以为婆媳养赡。婆媳感念张老替他鸣冤之恩,愿带到苏州养老送终。张老也因受了冤魂嘱托,亦愿照看嫡居孤儿。因此商量停当,同起身往苏州去了。

要知后事如何,下回分晓。

讹——讹诈。

戥子——也作“等子”,种称量金银药品等的小秤。

戥平——平:旧指种衡量的标准。

阎——音。

昏愦——今写作“昏馈”,眼花耳聋,比喻头脑糊涂,不明是非。

四眼百万#^^小!说 扫描校对!

正文 第006回 罢官职逢义士高僧 应龙图审冤魂怨鬼

且说包公断明了乌盆,虽然远近闻名,这位老爷正直无私,断事如神,未免犯了上司之嫉,又有赵大刑毙,故此文书到时,包公例应革职。包公接到文书,将切事宜交代署印之人,自己住庙。李保看此光景,竟将银两包袱收拾收拾,逃之夭夭了。

包公临行,百姓遮道哭送。包公劝勉了番,方才乘马,带着包兴,出了定远县,竟不知投奔何处才好。包公在马上自己叹息,暗里思量道:“我包某命运如此淹蹇,自幼受了多少的颠险,好容易蒙兄嫂怜爱,聘请恩师,教诲我举成名。不想妄动刑具,致毙人命。虽是他罪应如此,究竟是粗心浮躁,以至落了个革职,至死也无颜回家。无处投奔,莫若仍奔京师,再作计较。”只顾马上嗟叹。包兴跟随,明知老爷为难,又不敢问。信马由缰,来至座山下,虽不是峻岭高峰,也觉得凶恶。正在观看之际,只听棒锣响,出来了无数的唆兵,当中个矮胖黑汉,赤着半边身的胳膊,雄赳赳,气昂昂,不容分说,将主仆二人拿下捆了,送上山去。谁知山中尚有三个大王,见缚了二人前来,吩咐绑在两边柱子上,等四大王到来,再行发落。不时,只见四大王慌慌张张,喘吁吁跑了来,嚷道:“不好了!山下遇见人好本领,强小弟十倍,才交手,我便倒了。幸亏跑得快,不然吃大亏了,哪位哥哥去会会他?”只见大大王说:“二弟,待劣兄前往。”二大王说:“小弟奉陪。”于是二人下山,见人气昂昂在山坡站立。大大王近前看,不觉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兄长,请到山中叙话。”

你道此山何名?名叫土龙岗,原是山贼窝居之所。原来张龙赵虎误投庞府,见他是权之门,不肯逗留,偶过此山,将山贼杀走,他二人便作了寨主。后因王朝马汉科考武场,亦被庞大师逐出,愤恨回家,路过此山,张赵两个即请到寨,结为兄弟。王朝居长,马汉第二,张龙第三,赵虎第四。王马张赵四人已表明来历。

且说马汉同定那人来至山中,走上大厅,见两旁柱上绑定二人,走近看,不觉失声道:“暖呀!县尊为何在此?”包公睁眼看时,说道:“莫不是恩公展义士么?”王朝闻听,连忙上前解开,立刻让至厅上,坐定了。展爷问及,包公说了。大家俱各叹息。展爷又叫王马张赵给包公陪了罪,分宾主坐下。立时摆酒,彼此谈心,甚是投机。包公问道:“我看四位俱是豪杰,为何作这勾当?”王朝道:“我等皆为功名未遂,亦不过暂借此安身,不得已而为之。”展爷道:“我看众弟兄皆是异姓骨肉。今日恰逢包公在此,虽则目下革职,将来朝廷必要擢用。那时众位兄弟何不设法弃暗投明,与国出力,岂不是好?”王朝道:“我等久有此心。老爷倘蒙朝廷擢用,我等俱愿效力。”包公只得答应:“岂敢,岂敢。”大家饮至四更方散。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