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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1 / 2)

老头子说:我们既然赌输了,自然不会食言。我们两个本是师兄妹,同是-红教-的门徒。后来,我慕-黑教-的-遁形-身法,投到-黑教-,几十年来潜心修练,仍没有学到黑教的真功夫。这不,我师妹嫌我背叛红教,几十年后还来找我的麻烦。

老太婆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邱少清问:什么是-遁形-身法?

老者道:就是一种突然消失无踪的身法。这是确有实在的功夫,绝非神话传说中的东西,当然,神话中的东西,有许多也是被练功家证实存在的。它本不比红教的-月娘身法-更高明,怎奈-月娘身法-极难练成,而-遁形身法-却有修行捷径。那知我人黑教几十年,仍没入其堂,后悔莫及。

邱少清问:你总得懂点什么吧?

九幽圣主点头说:修行之理我全懂。各家各派,都有-理-与-法-两种秘密-理-在一派中,占重要地位,是万技之源,师长们是要讲明的,这是一般不避其本派弟子的;而-法-却是师长们手中的珍宝啦。传授规格极严,无上心法很难学到-法-就是具体做法,即该怎么做,本是不神秘的,可师傅们就是保守不传。一个人纵是把本门的-拳理-弄得再通,不知其法,仍是枉然,和什么都不会也没有什么分别。要想据-理-思,-法-那就难了。我在黑教就是得其-理-而没得其-法-遁形身法-是一种-阴阳极化-,即没有-阴阳-的手法,它超出了现实世界的诸多实相,进入了-空-的境地。当然,黑教是佛教的一种,是不讲什么-阴阳-的,道家才讲-阴阳-,我是为了让你听懂才讲了它,……

邱少清哪里知什么阴阳,他的一切成就都是拼命加机遇换来的。但他还是认真地听他把黑教的功夫讲完。他很失望,他不知道自己听懂了什么,或者没懂什么,只觉恍恍惚惚,仿佛身边有支蜡烛在闪光。

老太婆在一旁又补充了一些,说的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似乎一句也没漏掉,他对自己有了陌生感,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像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感受。仿佛他自己要分成两个邱少清,一个是过去的邱少清,一个是现在的,或是将来的邱少清。他有些恼火,甩胳膊踢脚折腾一阵子,那个陌生的形象或者是体验也没有被扔掉,无奈何,他只好听之任之。

邱少清向两个老人告谢,劝他们不要再斗,便栽栽晃晃向东走去。

两个老人看着渐渐远去的邱少清,似有不信天地还存在的思想,呆呆立着……

走了一会儿,邱少清忽觉那个陌生的邱少清变本加厉起来,竟指责他是个笨蛋,邱少清大怒,骂道:你小子逞什么能,没有我挺着,你能产生吗?你对我指手划脚,太不够哥们儿了吧?我们比兄弟都亲,连你都嫌弃我,我还活个什么劲?那陌生的邱少清怔了一会儿,点点头,乍然不见,邱少清顿觉周身舒泰。

转出山坳,重上官道,一阵茫然袭上心来。

何去?

何从?

饥饿加上疲乏,使他举步艰难。

蓦在此刻——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自身后:站往!

邱少清陡吃一惊,回身望去,只见一个蒙面人站在八尺之外,不由骇然道:阁下何方高人?

蒙面人冰冷如水地道:这个你不必多问了。

阁下意欲何为?

杀你!

邱少清心头大震,退了两了大步,栗声道:杀我?

不错!

为什么?

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再说在下与尊驾无怨无仇……

废话少说,死后你自会明白。

话声中,出手如电,扣向邱少清腕脉,邱少清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一下被扣个正着,登时肝胆皆炸,目毗欲裂,切齿道:阁下莫非认错了人?

蒙面人嘿嘿一阵阴笑道:错不了!

阁下知道在下是谁?

是本人奉命要杀的人!

什么,奉命?

嗯!

奉谁之命?

我不会告诉你,认命了吧!

邱少清疯狂的吼道:我永不认命,你……

蒙面人伸指连点,邱少清砰然栽了下去。

他心中明白,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想不通谁会派人要他的命,这些年来,他东飘西荡,希望能习成绝艺,他自认自己还没有到对手林立的地步,何以还有人派人杀他。

蒙面人阴恨地又道:小子,这只能说是你命该如此,死后别怨我,现在我把你吊在路旁树上,自然有好心人替你收尸,人们会为你惋借,好端端一个青年,何事想不开自缢道旁!

一面说,一面取出一根麻绳,打了一个活结,套上邱少清的颈子。

邱少清神志仍清,苦于开不了口,又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蒙面人玩这惨绝人寰的把戏,这不是偶然,是子定的毒谋。他有一种死不瞑目之感。

死,在一个真正的男儿汉心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得其所,死,并不如一般想象的痛苦,痛苦的是眼睁睁看着生命被毁灭而无法反抗。

蒙面人抓起邱少清,朝着道旁的横枝上一挂。

这种杀人手法不但卑鄙而且残酷,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是自寻短见。

任何一个高手,可以自断心脉,自戮死||穴,或自碎天灵以求解脱,但象邱少清这种虽能武却无数的人,江湖中无藉之名,不会有人怀疑这是谋杀。

邱少清虽有极好的内功基础,但||穴道被制,与普通人并无二致,首先是一种问塞与窒息,继之血脉停滞,胸膨欲裂,那种痛楚,非笔墨所能形容,但更甚的是至死不知死因,这比有形的痛楚更深百倍。

痛楚升到了一个极限,便自然消失,剩下的是一种虚飘的感觉,然后意识由模糊而丧失、百骸齐散。

邱少清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结束了生命。

蒙面人伸手摸了摸邱少清的脉息,证明真的死了,才倏然飘逝。

邱少清知觉回复,发觉自己躺在一片冷硬的岩石之上,四肢百骸,象是完全不属于自己,睁眼看,一片漆黑,但可看到闪烁的星星。

他第一个意念是: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心念甫动,忽感数处要||穴被重手点中,登时逆血返窜,全身虫行蚁咬,宛若被撕裂了似的,惨嗷声中,翻下了岩石,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再度苏醒,手足方一动弹,气血又开始逆行反窜,极度的痛苦,使他连思索的余地都没有,身躯翻腾扭动,似乎是顺着山坡往下滚,不久,又告昏死过去。

如此周而夏始,死死活活。

这种痛苦,已超越了一个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极限。

除了剧痛之外,脑海中已没有任何意念存在。

醒过来,又昏过去。

从山顶上一直翻滚到山脚。

衣衬尽碎,体无完肤。

最后,他连翻滚的力量都没有了,||穴道被点,只一震便昏死过去。

失去知觉的人,无论多么长的时间,在他只不过是一瞬。

他又醒了,身上全无痛楚之感,明亮照眼,他发觉自己好像躺在一间陈设极其豪华的房间里,急忙睁开眼一看,什么房间,原来是躺在一堆细茸茸的杂草之中,午后的暖阳正端端地照在身上。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之感。

他站起身,施展了一下四肢,觉得原来的不适已烟消云散了。但浑身还是有点困乏,还不再躺一躺,休息休息再走。他想了想,便又躺在草堆上睡了过去。

当邱少清再睁开眼的时候全已全黑了。此时他慢慢回忆起蒙面人将他吊死的经过,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他觉得奇怪,可想不出为什么,只好不去管它。

他漫无目地的,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走着,忽听一声凄厉的尖声,把邱少清吓得差点跳起来。他定了一会儿神,自言自语道:我的娘,连我都被吓一跳,平常人还不被吓死?

他放慢脚步,四下观瞧。忽见前面三、五里外有三盏灯笼,摇摇晃晃,忽东忽西,是红、绿、白三种颜色。

邱少清觉得头皮发紧,身发麻,不由骂道:奶奶的,怎么连我也害怕,堂堂邱大侠,还怕破灯笼吗?

虽说他不住安慰自己,心跳却没有减慢。当然,他也没有停下脚步,他在向灯笼靠近。

等离灯笼约还有五十丈时,那三盏灯笼忽地加快飞速起来。

邱少清大惊,弹身便追,大叫道:哪里走,小子们,还想吓我?

他在用声音与自己壮胆。

三盏灯笼还是不停地前挪。

邱少清凝聚目力,仔细察看,不由大叫:乖乖,是鬼挑着灯笼,怎么没人?谛听了一阵,也没发觉有脚步声。

邱少清不由站住了。

挑灯笼的分明是人,可为什么看不见呢?这些小子们好像在引我上当,总不会让我去做新郎吧?又不知安的什么心。

第十章 鬼灯幻影 灵山玉奴

第十章鬼灯幻影灵山玉奴(1)

邱少清停下,那灯笼前行的速度骤然慢了。提供

邱少清突然运功急追,三盏灯笼突然奔向三个方向,邱少清只追东逃的。

以邱少清此时的神功,只要对方是人,就追得上,瞬时之间,那灯笼与邱少清之间的距离骤然缩小,可也就在这时,灯笼灭了,邱少清眼前一片漆黑。

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天下怪事无穷尽,邱少清今晚丢了人,来日虽长空茫茫,大漠荒山葬此身,

这时,刚才灭了的灯笼又在前面亮起来。

邱少清不打算再追,便在后面跟下来。

那么三盏灯笼到底是怎么飞跑的呢?自然是人控制的。不过,不是用棍挑着,而是用细长,柔而韧的线挑着,这自然需要有极其高深的内劲把线逼直,才可如铁丝般挑着灯笼。

那么邱少清何以没有看见人呢?这都是他一只眼缘故,如果他左眼不瞎,对方的花招再高明也没用。人往往有这样的感觉,你闭上一只眼,明明看看那东西在那个地方,你伸手却抓不到,必须再往前一点才行。

三个精明的挑灯人所用之法与此类似,当然,他们的轻功也踏地无声。

三盏灯笼又慢慢合在一起,在前面引着邱少清。这样走了大概有三十里,来到一个小山庄。前面的三盏灯笼不知使了什么法,看不出有什么变动,便挂在了一家大门口上,邱少情感到周围阴森森的。

灯光下,双扇大门上的白纸黑字异常醒目:请鬼入门,人不能进。

邱少清一个大字不识,自然不知上面写的什么。但是,他觉得门上贴白纸总不是好事。

他有些胆怯,想逃走,可又觉自己要啥没啥,如果连胆量也没有,那还称什么大侠呢?

他安慰了自己一阵,走上前去,用手一推门,哗啦开啦,随之便是一具骷髅搂向邱少清,这实在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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