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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6(1 / 2)

四十二章

戎阳王g虽比不上太宁g屋宇广阔,气势磅礴,里面却也是雕梁画栋,加上前两年的西戎王贪图享乐,又大肆加以扩建,有些殿室比起太宁g还要奢侈华美上几分。

西戎王子自然住进了历代王上所居的寝g之中,昌平则在熙春阁里。这是从前西戎王后所居的寝g,里面飞檐重阁,长廊穿池,也是极尽j美。

昌平前次在军中大帐之中,也算是初尝**滋味,几天不见他,难免更是想念。现在没了顾忌,步效远又任她折腾,这一夜可谓是满室生春,直到倦极了,这才被他抱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吉时,王g大殿之上,昌平公主为年幼的西戎王子加冕就位,众臣高声恭贺,钟鼓齐鸣,守在王g门外的众多百姓跪拜。新王年幼,由从前护他逃亡到中昭的王叔辅佐政事。

加冕大典顺利结束,中昭大军第二天就开始陆续撤离戎阳,启程返回中昭的帝都,但是步效远却要率两千兵马继续留驻戎阳,以防意外。

鲁大将军本意并不想留下步效远的。毕竟,昌平公主完成了圣命,再滞留他国不太适宜,所以要随大军一道返回帝都复命,再这样留下驸马的话,生生让这两人分离,也不是他意思。只是戎阳的众多百姓好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听说中昭大军要拔营离开,只剩两千兵马留驻,生怕残余叛兵卷土再来,推举了年长之人出面,一起到了鲁鹿面前苦苦哀告。有人想起破城当日步效远当众保证过的话,说道:“大将军若真要走,也请务必留下驸马将军。他从前曾对满城百姓说过,有他在的一日,就绝不会叫我们吃亏。我们都信他,有他在,我们才放心!”原来经过前次戎阳的保卫之战,到现在,戎阳百姓心目之中,他俨然已经成了继鲁大将军之后的又一稳重可靠的人物。所以话音刚落,身后立刻附和声一片。鲁鹿无奈,为安人心,这才命人叫了他过来,询问他的意思。淺草微露整理

前几个夜里,昌平就仿佛一只充满了j力的野猫,不知疲倦地变着法和步效远厮缠,那其中的甘美苦痛消魂,却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正是如漆似胶的时候,心中自然是一万个不舍就这样与她再次分离。只是戎阳百姓这样点他名苦苦相留,怕鲁鹿为难,且以他的x子,也真的说不出推拒的话,自然一口应了下来。

因为原定明日就要随军启程的,所以昌平所携的日用之物,早早都已经整理妥当。晚间步效远进去熙春阁的时候,看到堆叠在外屋之中的层层箱笼,想到明天就要送她离去,自己一人留下,她此刻却还不知道这消息。若是等下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反应,心情有些沉了下来,仿佛压坠了块石头。

侍女见他过来,叫了声“驸马爷”,笑容满面地挑起帘。步效远刚进去内室,就觉一阵香风迎面袭来,一张软馥馥的嘴已经贴到了他唇边。原来她已是听见声音扑了过来,重重亲了下他。

“怎么这么晚才来?”

昌平放开了他,背手立在他面前,微微歪着头打量,眼神里带了微微的责备。

内室里暖意融融,她大概刚沐浴过,头发还有些潮意,身上穿得很薄,两颊泛出了淡淡红晕。

步效远愣愣地看着她。她一定又等了他许久。但是明天,他只能送她独自东归,而他继续留在这里,直到彻底剿灭叛军余党。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此刻却仿佛重如千钧,压得他没有力气张开口。

“璎珞,我……”

他咬牙,终于开口了,却被她打断了。

“又是老头子不放你回来?明天都要走了,还有什么军务要你忙到这时候……”

她皱起秀气的眉,抱怨了两句,突然仿佛闻到了什么,在鼻头前扇了下风,“一股泥尘味,呛死人了,快点去洗洗!”

步效远在外一天,身上确实沾了不少风沙,见她嫌弃,把肚子里的话压了回去,应了一声。

一侧的浴房里已经放了大桶的热水,应该是新注的,还冒着蒸腾的热气。步效远几下脱了衣物浸泡了下去,泼了把水把脸浸湿,正在想着等下怎么开口跟她说才好,突然见对面那副帘子被挑开,昌平已是靠在雕了十字海棠的门廊上,笑吟吟地看了过来。

这几天两人在床帐里虽十分亲密,只是自己洗澡之时她这样进来,倒还是第一次。步效远习惯x地想站起来迎她,在水里刚蹲起半个身子,突然又意识到不妥,有些难为情地朝她笑了下,抹了下脸上沾着的水珠。

“驸马爷,奴奴来伺候你沐浴更衣可好?”

她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眸光盈盈,眼底仿佛有水波在流动,娇媚柔软的声音,一声声入虫般,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在里面翻腾搅动起来。

就算已经有过几夜的肌肤相亲,他也见识过她的大胆火辣,但是现在这样的她,对他娇媚入骨般地自称奴奴,又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里还是呼地一下仿佛着了把火,x口一阵憋闷,突然热得有些透不出气来了。

他还在发怔,她已经笑着,踩着轻快的脚步到了他背后。他觉得肩膀搭上了一双柔软的手,那手轻轻一按,他立刻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搅出了一阵轻微的水声。

“驸马爷,你想让奴奴从哪开始伺候你呢?”

耳边一热,她的唇贴到了自己的耳后,柔声在说话。微凉的鼻尖轻轻碰擦了下他滚烫的耳廓,他的半边身子都软了下来。

她又有什么新的念头,要开始折磨他了吗?

“璎珞……”

他吞咽了下口水,低声叫她,想要回头,她的一只手却已经扶住了他的脸抵住,另只手伸了过来,微微探身捞起了漂在他身前水中的那方布巾。

“驸马爷,乖乖地坐着,不要乱动,让奴奴好好地伺候你……”

她不让他回头,所以他看不见她说话的样子。但他知道她现在一定眉开眼笑,她刚才贴过来的时候,x口的衣衫也一定已经被他后背的水珠沾湿了……

他的身体一紧,喉头有些发干了,靠坐在木桶的壁沿上,一动不动,任由她拿了吸饱了水的布巾,开始横一下竖一下地洗擦着他的后背。

“驸马爷,以前有被人这么伺候过吗?”

他感觉到她的指尖沿着他后背中间的那道凹槽,慢慢地一路按压了下去,又听见她这样轻轻软软地问自己,急忙摇了摇头,于是身后立刻响起了活泼的笑声,仿佛风中的银铃。

“奴奴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呢……”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任由那双手在他后背之上揉捏不停,再用布巾胡乱抹擦几下,直到最后,停留在了他的一侧肩背,用她的指轻轻抚m了下那里。

那是从前从行g回来的路上遇刺,被砍伤后留下的一道疤痕。现在m起来,疤痕处还是有些狰狞不平。

他怕她不喜欢看,想侧过身体避开,但是下一刻,他却动弹不得了,浑身酸软。

她竟然低头亲了上来,正用她柔软温热的舌尖轻轻地扫过那里,然后从上到下,慢慢地亲吻着。

“还疼吗?”

他终于回过神来,听见她低声这样问自己,声音里满是爱怜之意。

“不……疼……”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动了一下,极力忍住了才没有回身把她一把拖入水中。

“不许乱动,还没洗完呢……”

她制止了他,俯身再次伏了过来,尖尖的下巴颏就停在他的一侧肩膀之上,手臂从后穿过他的下腋探到了身前,用手掌和布巾继续慢慢揉擦着他的x膛。她x口的柔软也压了过来,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随了她的动作慢慢地揉蹭着他。

步效远窒息了下,低头看着她浸泡在水中的宽大袖摆漂浮了起来,在水面上鼓得像一朵盛开的花。

“驸马爷,这里要不要奴奴也帮你洗下,嗯?”

她的一只手慢慢探到了他的下腹,打着旋轻轻揉了几下,然后侧头叼住了他的耳垂,吹气如兰。

步效远一阵血脉贲张,猛地转过了身,哗啦一声,带得水花涌出了浴桶,溅湿了她半条裙幅,紧紧地贴在她腿上。

“讨厌,叫你不许动的!”

她仿佛吓了一跳,直起了身,睁大眼在埋怨他,嘴角边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手上的那条布巾还在滴滴答答地不住滴水。

“璎珞,我明天不能陪你一道回去了,我还要留驻在这里……”

他仰头看着她,一口气地终于说了出来,心怦怦直跳,仿佛做错了事担心被责的孩童。

她唇边的笑意果然渐渐消失,一张脸绷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前几天怎么没听你说?”

“是今天……”

“鲁老头子非要你留下?”

“不是……,是这里的百姓听说大军要走,找到大将军苦苦挽留,要我留下……”

“然后你就自告奋勇地留下?”

她打断了他的话,居高冷冷地看着他。

步效远低下了头,应不出来。

不算自告奋勇,但是……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总之就是他一时冲动答应了下来,然后现在只能留下了。

昌平盯他片刻,突然把手上的布巾重重地掷在了水中,“扑通”一声,他被溅了满脸的水。抬眼看去,她已经转身拂袖而去,早没了片刻前的柔情蜜意,只剩一个带了怒气的背影。

步效远急忙从水里出来,擦了下,胡乱套上衣服追了出去。见她已经换去了刚才那身被弄得湿湿嗒嗒的衣服,现在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四十三章

步效远到了她身侧坐在床沿边上,轻声叫道:“璎珞……”见她仍是一动不动,知道没那么快就睡过去,犹豫了下,终于伸手轻轻扯了下她身后的衣角。

昌平看也不看,回手“啪”一下就重重打在他手背上。他倒没什么,她手心却是被他手背突出的骨节硌得痛了,“嘶”一声,一骨碌地已经爬了起来,半跪在榻上看着步效远,一双眼睛睁得滚圆,嘴里嚷了起来:“谁准许你动我了?快给我走开!”

这若是放在从前,步效远大概真就会听她的,不知所措地乖乖出去了。只是现在,两人处了这么久,他多少有些知道她的x情。片刻之前还那般甜腻地缠在他身后,现在却骤然换成了这样的横眉冷对,再迟钝也知道她在为自己要留下的这个突然消息在生闷气,若真就这么出去了,还不知道会怎样。这次虽然不敢再动她,却也没离开,只是下了榻,蹲跪在她身前,小声问道:“还疼不疼?”

昌平那只打了他的手掌心本来还在自己衣角上微微地蹭,听他问起,反倒是不动了,哼了一声,侧头不去看他。

步效远有些苦恼地抓了下头,想起张龙从前曾在他面前卖弄,说大凡女人,最喜欢听的就是男人的甜言蜜语。你在她面前早也说晚也说,多说这不要本钱的话,早晚有一日这女人总会让你说到手。此刻他倒真恨不得自己也有张龙那样的一张嘴,好把她说得回心转意,至少不要这样负气地明日与他分开,偏偏脑子里又像灌了浆糊一样,什么话也想不出来。呆了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璎珞,我不想和你分开的……”

昌平用眼角瞟他一下,见他脸涨得通红,说完一句就紧紧闭上了嘴巴,只拿一双眼睛望着自己,满是恳切之意。也不知怎的,看到他这样的目光,心就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那你现在就去跟鲁大将军说,说你明天要随大军东归,叫他另派别人留驻!”

步效远一怔,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昌平见他脸上现出为难之色,心里刚有些消下去的火便又突突蹿了上来,盯着他怒道:“现在大战既然已经消停,留下兵马也不过是和西戎军士一道留守为防万一,军中那么多人,我就不信非要你不可!”

步效远微微低下头去,额头的汗又细细密密地冒出了一层。

昌平大怒,一下已是下榻,趿了鞋一边往外去,一边气道:“你不说,我去找你的大将军说!”

步效远见她真生气了,急忙起身赶了上去,拉住她衣袖解释道:“璎珞,今天你没看见……,他们都要我留下,我推拒不了,这才答应了他们……”

昌平本已在穿外衫了,听他这样说,突然停下动作,回头看着他冷笑道:“说了半天,原来都是我不好,妨碍了你逞能的机会。你心里是不是也在怪我不识大体,这样让你为难?算了,你爱留下就留下,我可没那心思去跟你置气!你自己既然舍不得离开,我就算真拿绳子把你五花大绑地带走,你心里只怕也不痛快!”

昌平说完,把穿了一半的外衫脱下,卷成一团随手抛在地上,自己已是重新上了榻,放下了帐子躺了下去。

步效远被她这样一顿抢白,脸阵阵发热,听里面寂寂无声,知道她真的是生气了。把她丢地上的衣衫拣了起来放好,又在帐外呆呆立了许久,终于掀开帐子,见她身上紧紧裹着被,仍是朝里睡着。慢慢在她外侧躺了下来,这才望着她背影,鼓起勇气说道:“璎珞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是想逞能……,只是当时没想那么多,就应了下来……。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我一定会尽早回去的,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璎珞……”

他几乎是恳求着叫她的名字,心跳得厉害,期盼她能回身对他说,她已经不生气了,她相信他的话……,但是一刻钟过去了,再一刻钟过去了,她还是那样背朝着他,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心里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次真的是狠狠得罪她了,只怕前几日两人那梦幻般的甜蜜相处随她明日离开,再也一去不返了。

步效远心里一阵难过,恨不得就这样扑过去把她身子从后紧紧抱住,要她对他说,她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她力气没他大,如果他抱住她,她一定挣脱不开的。但是……,他几次伸出了手,最终却都缩了回来。直到最后,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就这样抱住咫尺之外的她。

他已经惹她生气了,再这样冒犯,她会不会更讨厌他?

***

第二天他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她已经起身坐在他的里侧,低头正看着他,眼睛略微有些浮肿。

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她昨夜难道竟被气得哭了?

步效远一阵心疼,又一阵后悔,猛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就包住了她的一只手。

去跟大将军说吧,就说自己改变主意了,请他临时再换个将领留驻在这里。

他心口一热,正要张口对她说。不想她已经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掀开了被子,就这样踩过他的腿下了榻,过去开了门闩。早等在外的茯苓和侍女们捧了梳洗用具进来。

他平日穿衣洗漱都是自己动手,所以茯苓和侍女们都围在了她的身边。两人不像前几日早间起身时那样亲密,气氛怪异,茯苓也觉察到了,一边服侍昌平,一边有些不安地看了下还坐在榻上的步效远。

步效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正好瞧见她映在大镜中的半张脸,仿佛也正在看着自己。只是两人目光刚刚相接,她就立刻移开了视线,仍是沉着脸。

昨夜暖炉里的炭火燃烧殆尽,上层蒙了厚厚的白色灰烬。一个侍女掀开了炉盖想要翻热炭火,却是被她阻止了:“等下就要走,还理它做什么。不识好歹,爱怎样怎样,随它去好了!”声音听起来极是冷淡。

她可是在说他吗?

步效远的心微微沉了下去,涌上了一丝难过。垂头丧气地掀开了被,想下榻去。手刚抓住被角,却愣了下。

自己昨夜何时睡去,已是迷迷糊糊记不得了。但前几夜两人同衾而眠,昨夜那衾被她一人裹住,他也就没有拉过来盖,这记得很是清楚。现在身上却多了层被衾,难道竟是她……

他心口又热了起来,再次看了过去。

侍女们知道今天要启程离开,所以动作都很麻利。她很快就梳妆妥当,出了内室,竟再也没看他一眼。

早饭也是在沉默中匆匆结束的。步效远几次想对她说话,只是她始终都微微沉着脸,边上侍女又围了一圈,直到送她到了王g大门,看她登上了马车粼粼驶向东城门,竟然再也没机会说上一句话了。

步效远随了大军一直送她出城十余里,这才停住了马,怔怔望着她消失在视线中的车辇,惆怅万分。

***

大军因为刚踏上归途,全军上下气氛极是松快,行军速度也不赶。一早出发,到了黄昏之时,才不过离开戎阳几十里地。鲁大将军命原地驻扎过夜,明日继续前行。

张龙出城之时,偷偷带了几皮囊的酒在身边,入夜酒瘾泛了上来,怕被别人看见,兜在衣襟里,偷偷找了个角落,背对着人m出了酒囊,拔掉酒塞正要偷喝几口,肩膀突然被人从后拍了一下。吓了一大跳,手一抖,那酒囊就掉到了地上,酒立刻咕嘟咕嘟流了出来。

张龙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还以为是要借机讹他几口酒的军中之人,也顾不得看是谁,慌忙蹲□去把还在往外流酒的皮囊扶了起来,这才回身骂道:“鬼鬼祟祟,吓唬老子啊,分你几口就是!”

“你好大的胆子!公然往军中携带禁物!皮r刚好,就又痒了?”

一个压低了的声音传来,却很清脆,分明是个女声。

张龙吓了一跳,仔细看去,这才认了出来,居然是昌平公主,裹了件斗篷站在自己身后。

“公主……”

张龙手一软,那皮囊就掉地上了。也不想这公主怎的会跟了自己到这处,更顾不得掉地上还在往外漏酒水的皮囊,矮身跪了下去,低声哀告了起来:“饶了小的这一回……,这就第一回呢,不想就被殿下撞上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张龙哀求了数声,见昌平公主立着不动,也不说话,不知道她意图,又怕引来了旁人,饶是春寒凛冽,后背也已是急出了冷汗。突然想起了步效远,急忙又搬了出来道:“小的张龙,和步驸马是铁杆的兄弟,驸马爷可有在殿下面前提过?”

他提了步效远,见昌平还是不语。偷偷抬起头,借了远处映照过来的火光,依稀看见她似笑非笑地正望着自己,眼睛里眸光晶亮。虽是有些昏暗,却也难掩夺目的美貌,心中颤悠悠抖了一下,突然竟有些眼红起步效远了。

“他那样不解风情的老实人,竟然会得了这样国色天香的一个美人,现在还又让她独守空房……”

张龙心里正胡思乱想,突然福至心灵,冒出个念头,整个人抖了一下,看着昌平小心试探道:“殿下……,可是要小人做什么?”

四十四章

昌平已经离开,步效远自然也不住在王g中,随了留驻的士兵一道搬进了营房。营房靠近戎阳城北,几间房舍供将官居住,其余士兵仍是住在军帐中。

步效远白日里和西戎新提拔上来的将军晤面,议定了城防和追缴叛军余党的事,入夜回了营房的屋子,坐在桌案后,眼睛望着那盏灯火,眼前却总浮现着她早间起身时一双略显浮肿的眼,x中仿佛被块巨石压住,郁郁不畅。

……

她始终背对着他而卧,他犹豫着该不该去抱住她,请求她不要生自己的气。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看见她的肩膀在微微地耸动,然后传来了一阵压抑着的噎气声。

他一惊,猛地扑到了她身后,伸手将她轻轻翻了过来,这才看到她泪盈于睫,脸颊已是水光一片,

“璎珞,你哭了!”

步效远又是心痛,又是后悔,有些笨拙地用自己的手去擦她脸颊上的泪,却被她躲避了开来,双手握成拳,呜咽着不住捶打他的x膛。

“别哭了,我不留下了。我这就去跟大将军说!”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随了她的泪花被浸泡得成了一团软棉花,脱口就这样说道。

“真的?”

她终于不再挣扎,任由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睁着眼睫上还沾了晶莹泪珠的一双眼,有些不信地看着他。

“真的!”他朝她重重点了下头,“我现在就去找大将军!”

她笑了起来,擦了下眼睛,朝他伸出了手。

“璎珞……”

他一阵激动,直觉得只要她能对他笑,他真的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步效远,你在骗我!你要是心里有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这话?我已经不稀罕了!”

他以为她伸手要抱住自己,没想到却突然重重推了下他,他一个不防,整个人跌了下来,额角碰在了床沿上,睁开眼,这才看清自己正趴在桌案上,案角竖着的那盏烛火已是快要燃尽涡塌下去了。

原来不过是个残梦。

他揉了下自己有些发沉的两个太阳x,眼前仿佛还浮现着梦中她泪沾于睫的一双眼。

她现在应该已经在锦帐合梦而眠……,只是,不知道她的梦里有没有自己?如果能再回到昨夜,他一定会紧紧抱住她的……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站了起来,随手拿了搭在椅上的外氅,出了营房。

夜虽然已是深了,但他现在毫无睡意,与其这样一个人对着烛火发呆,还不如出去走一圈。

步效远牵了马,也不惊动随从,迎了还有些料峭的夜风依次到四边城门巡查了下,西、南、北三边巡下来,等靠近东门之时,隐约听见前方不远处仿佛有动静。

“步将军,你来得正好!城门外刚才来了两个人,看起来是贵**士的打扮。问他身份却不说,只叫我们去叫你出来。这夜半三更的,哪里有这样道理?我不理,那人还很横!”

值守城门的西戎士卒看见步效远来了,一阵小跑迎了过来。浅.草.微.露.整.理

步效远有些惊讶。

中昭的大军今早刚离开,这时候了,有谁还会这样折回来找他?难道是出了紧急军情?

他立刻翻身下马,匆匆登上了门楼向下望去,见城门外的y影里,依稀两匹战马,边上立了两个有些模糊的人影。

“***,再不开门,等老子进去了,把你们的头一个个扭下来当……”

熟悉的声音。他怎么会突然折回来?

“张龙!”

步效远俯身下去,叫了一声。

下面一阵沉默,很快,张龙就大叫了起来:“步效远!你可来了!哎哟妈啊快开门,紧急军情!”

步效远惊讶万分,心一下提了起来。匆匆下了城楼命人打开了沉重的大门,借了城门边高高挑起的灯笼,见张龙满头大汗在前,身后是个身材矮小的小兵,只是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脸。

“军中有事?还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步效远张口就问。

张龙抹了把额头的汗,眼睛瞟了眼他身后的那小兵,苦着脸不说话了。

步效远见他神色诡异,顺着目光看了过去,突然惊呆了,一颗心怦怦乱跳。

那小兵微微从长得要垂到他大腿的袖口中伸出一只纤白的手,微微拨开了盖住头脸的帽。

尖尖的下巴,明亮的眼眸。

“璎……”

他失声大叫,整个人几乎没跳起来。

她把指头伸到唇边,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步效远生生把那个“珞”字吞了回去,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但是脚却像在地上生了跟,只是看着她不住傻笑。

张龙见他两个只顾对视,仿佛忘了自己,咳了一声:“步将军,军情送到,兄弟我这就回去了。再不赶回去被人发现,兄弟我的人头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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